我頓時被嚇得不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之間起這麼多的包,而且奇癢難耐,但是一碰又痛的不行,弄得我都想掉眼淚。
我咬住嘴脣,不敢發出聲音,害怕把正在睡覺的陸歷懷給吵醒了,但是沒有想到,陸歷懷還是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問我一句:“怎麼了。“
我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被蚊子咬了,起包了。“
“蚊子?哪裡有蚊子。”他說着,然後有些奇怪的坐了起來,把我的胳膊拉到他的跟前,說:“我看看。”
他開了小燈,在看到我胳膊上的包之後,臉色直接變了:“這怎麼回事。”
我低頭一看,這下子能看清楚了,只見整條胳膊通紅一片,上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紅疙瘩,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瞬間就慌亂了,怎麼會這樣,是過敏嗎,還是吃了什麼東西,食物中毒了……
我害怕這紅疙瘩會傳染給陸歷懷,於是就啞着聲音對他說:“陸歷懷,你別碰我,你皮膚那麼敏感,會傳染給你。”
陸歷懷沒有說話,起身,迅速的把衣服換了,然後直接將我攔腰抱了起來,說要去找胡爺爺。
我的身上還穿着睡衣,我對陸歷懷說讓我把衣服換了,可能過一會就好了,但是陸歷懷堅決不允許。
直接就特別強勢的將我抱下了樓,特別着急的樣子,甚至差點絆倒了,於是我對他說:“陸歷懷,我沒有那麼嚴重。”
然而他卻對我的話置若罔聞,開上車子恨不得指針爆出錶盤,我從來都沒有見他像這樣的緊張過,雙手握着方向盤,手臂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鼓了起來,甚至連臉色,都有些蒼白。
儘管我很想裝作我並沒有大礙的樣子來讓他放寬心,然而,身體卻不允許,身上難受極了,一層一層得往下落着虛汗,我悄悄的在鏡子裡面看了下自己的臉色,烏青烏青的特別嚇人。
陸歷懷一邊開車,一邊將我的手拉住,說:“手怎麼涼的和冰塊一樣,我們馬上就到胡爺爺家了,如果痛,就告訴我,不要忍着。“
他說着,然後將我冰涼的手直接塞到了他的肚皮裡,這一次,我沒有拒絕,我對他虛弱的笑了一下,說,我沒事。
我沒事,就是好想睡覺哦。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達的胡爺爺家,車一停下,陸歷懷直接抱着我衝了進去,胡爺爺早就接到了陸歷懷的電話,所以已經準備好了。
當我們到達的第一時間,他就讓我躺在早已鋪好的牀上,然後給我診斷。
陸歷懷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眉頭緊鎖,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凝重,像是在想着什麼事情。
胡爺爺的手在我的脈搏上摸索着,我問胡爺爺我是不是對什麼東西過敏,他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後又看了看我的舌頭,臉色瞬間就變了樣,然而一瞬間,那異樣之色就退了下去。
他搖了搖頭,說:“不是過敏。“
說完,他就把手從我的胳膊上移開了,問我:“最近,你都幹什麼了,吃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這種症狀,有點像我曾經遇到過的一種……“
我聞言,正在勞心費神的思索中,胡爺爺忽然看向我手背上那幾乎已經消下去的針眼,然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我有點猶豫,被路北抓走的事情應該是不能讓胡爺爺知道的,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歷懷見我不說話,便幫我說道:“這個是打的營養液。“
他盯着我的針眼,面色變得更加凝重的對胡爺爺說:“胡爺爺,她打的根本就不是營養液對吧。“
胡爺爺聞言,沒有回答,而是起身去了門外,對陸歷懷說:“阿厲,你跟我出來一下。“
這一次,他們去的房間離我比較遠,所以我根本聽不見他們再講什麼,總覺的他們兩個人都怪怪的,而胡爺爺顯然已經知道了什麼。
大概十分鐘之後,他們回來了,陸歷懷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看,像是有什麼事情觸碰到令他憤怒得點一般。
胡爺爺給我抓藥,他說這些藥只能暫時的緩解,哈給了我一個膏劑的藥,外用,他也沒有說我到底怎麼了,弄得我很害怕,就好像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
但我想,這個症狀八成和路北給我打的‘營養液’有關係,但是我睡着了,他就算給我下毒,我也不知道。
這樣一來,路北放了我,就很能說的通了,只是我沒有想到,我以爲的路北只是我以爲的路北,他表面上對我笑,背後竟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刀子。
我覺得心裡有點難受,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雖然算不上太好,但,也是朋友吧、、、
陸歷懷拿上藥兜,就和胡爺爺告別了,應該是胡爺爺也沒有辦法。
我抹上藥之後,皮膚沒有那麼癢了,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很難受。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火辣辣的額頭,嘴巴繃的緊緊的,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特別心疼。
在車上,他打了一通電話,然而電話接通之後,他沒有發出聲音,對面的人也沒有發出聲音,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應該是路北吧。
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緊張了起來,上次陸歷懷並沒有答應路北的要求,那麼這一次,路北一定會藉着陸歷懷要藥的機會,逼迫他來回頭吧。
片刻之後,只聽到陸歷懷沉沉的聲音響起:“路先生,我以爲前天我們已經談好了。”
對面的路北聞言彷彿譏諷的輕笑了一聲,接下來說的什麼,我沒有聽見。
……
“你要什麼。”
陸歷懷臉上的表情極其陰冷的問道,接下來路北的那句話我聽到了,他一字一句的說:“我要你輸。”
電話掛斷,陸歷懷的指關節已經捏的泛白。
我在一邊沒有說話,默默觀察着陸歷懷的表情,他總是紅潤的嘴脣此時卻因爲用力的抿着而有些暗淡。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他拿起了手機,鬆開一直緊抿住的嘴脣,說:“把關於那塊地正在籌備的項目全部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