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歷懷的力氣特大,特霸道,結果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氣的直咬牙,雪曼說的果然沒有錯,來這裡的男人都一個樣。
“喂,有話好好說,我不要坐你車。”
我伸出腿要下車,卻被他輕而易舉的重新塞回了車裡,然後用威脅的語氣對我說道:“如果你不想在車裡發生點什麼,最好乖乖聽話。”
我聽他這麼講,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我又不是他養的小動物,憑什麼乖乖聽話。
於是在陸歷懷轉身的那刻,我立馬執着的下車,準備重新逃跑。
陸歷懷皺眉,使出殺手鐗:“你還想不想要那四十九萬五了。”
我一聽這耳熟的鉅款數字,瞬間閉上了嘴巴。
他還好意思提這四十九萬五!我當然想要了,可是他給我的是什麼?不要告訴我他親我的那一下就值四十九萬五!
不過說不定,他根本是在騙我,其實裡面沒有那麼多錢,反正他最會騙人了。
可是騙人歸騙人,萬一是真的呢……
我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屈服在金錢的魔力下,特別沒有立場的說:“我……我當然要啊,再說了,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的。”
他聞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我們就好好熟悉熟悉,我再把錢給你。”
說完,他便繞過車頭,拉開另一邊的車門。
我盯着他的側顏,有點尷尬,一邊假笑,一邊語氣討好的說:“嗯,陸歷懷,其實我覺得,我們已經挺熟悉的了,我都去過你家,還在你家睡過,再熟就熟透了。”
“你在我家睡過,又沒和我睡過,所以還是不太熟。”他啓動車子,說起話來面不改色。
我聽着他的話,臉立馬紅成一片,狹小的車廂裡,一股詭異的熱,侵襲而來。
然而反觀陸歷懷,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嘴角向下冷淡的繃着,一看就是還在記仇。
我一陣胸悶,但是爲了那筆鉅款,我忍了!
於是我態度特別端正的對他說:“陸先生,我剛剛就是急了嘛,所以說出的話沒有經過大腦,你都這麼善良的幫了我,怎麼還可能不熟,你說的對,是我看人不準,嘖嘖,真是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會是個濫交王。”
陸歷懷嗯了一聲,沉聲道:“明白就好。”
“那,錢呢?”說了這麼一大段假話,終於繞上正題。
“你可以從我這賺回去。”
又是這句話,聽起來,總感覺他在一直暗示我和他做什麼暗戳戳的肉體交易。
但是沒理由啊,想和他發生關係的女的一抓一大把,不僅漂亮還連錢都不用付,他幹嘛這麼和我過不去。
我立馬把身上的衣服緊了緊,使勁的往車窗處靠,儘量的離陸歷懷遠一點。
他見狀,擡起眼尾掃我一眼,沒有吭聲。
“你要帶我去哪。”
“我家。”
我聞言,打了一個激靈,立馬坐起來,說:“我不去,我要回雪曼那。”
“不去也行。”他說,然後側臉看向我,眼神裡帶着捉弄之色:“給我兩萬塊。”
“我爲什麼要給你兩萬塊。”只要一提到錢,我人就變的非常敏感,明明應該是他給我錢,好不好!
他修長的手握着方向盤打方向,眼神一絲不苟,車技也一流。
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我大跌眼鏡:“今天早上我起來,發現丟了一隻手袋,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盜竊滿兩千塊就可以立案,你要是還不了,我只能拉你去警局。”
我張大嘴巴看向他,被堵得說不出話,那隻手袋不就是一個普通的袋子嗎,怎麼可能值兩萬塊!
“我去雪曼家拿來還你。”
“被人用過的東西,我不要。”
我聽他這麼說,都快被氣死了,他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明明知道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還總是用錢欺負我!
他瞟我一眼,見我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嘴角終於有了些許笑意,雖然很淺。
沉默了一會,他纔開口道:“我有點餓,回去給我做飯吃,就當抵消。”
我本已萬念俱灰,面對他的‘發善心’,生怕一個愣神便錯過,於是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
他見我如此乖巧,抿起嘴角,很滿意。
結果,我又稀裡糊塗的來到了這個與我格格不入的地方,並且在進入小區大門的時候,陷入莫名的恐慌,總感覺自己就像進入了惡魔的嘴巴一樣。
回到房子,已經是凌晨兩點,和陸歷懷說的門禁時間,分秒不差。
陸歷懷換好鞋子,就徑直上樓,去了書房,我看着他高高的背影,氣的牙根發癢,發誓待會一定要把鹽巴放的多多的,鹹死他。
打開冰箱,裡面食材豐富,特別新鮮,還有好多我見都沒見過的菜,他不會一天沒吃,纔會在這個點要吃飯吧,想到這,我想要鹹死他的念頭,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打消了。
當我圍上圍裙,站在菜板前切菜的時候,記憶猛地恍惚,想起以前。
那時候,顧海和婆婆的嘴特別挑,每天我都要變着花樣做飯,只要有一點點不合胃口,婆婆就直接當着我的面,吐到我碗裡,然後不是摔筷,就是掀盤子,說我隨便應付她。
那樣的日子,不知道是怎麼忍過來的,沒想到,忍了這麼多步,依舊沒有走到最後。
白頭偕老,終是欺哄。
婆婆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燈,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一定咽不下這口氣,不知道到時候她和顧海會怎麼一起整我……
想到這裡,手裡的刀子差點切到手指。
陸歷懷從樓上走了下來,腳步聲莫名讓我心安,他拿着手提電腦,坐到沙發上辦公,電腦瑩亮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着,我看了他一眼,突然感覺背後不那麼空蕩蕩了。
很快就炒好了兩個菜,我想着陸歷懷生活條件好,最低配也是四菜一湯,正要繼續洗菜,他卻合起電腦,擡起眉頭對我說:“夠吃了。”
我把菜端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給我擺好了餐具。
我不餓,就沒有動筷,一直緊張兮兮的看着他,深怕他說句不好吃,然後我兩萬塊的飯友交易泡湯。
他吃了兩口,細嚼慢嚥,一看就是小時候家教特嚴格的那種孩子。
“味道怎麼樣。”
“嗯。”他擡頭,餐桌上的水晶燈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像是有星星:“挺合我胃口。”
我如獲大赦的喘氣。
緊接着,一抹幽光從眼底劃過,他雙手交叉的抵在下巴處,看向我,一本正經的說:“明天可以去見我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