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溪忍不住揪緊了自己的牛仔褲邊,又輕又緩回答:“當時的情形,我已經跟外面那個年輕的警察說過了。”
許警官微微一笑,“再跟我說一遍。”
左言溪擡起頭來,對上許警官的視線,不由自主地低了頭。輕聲訴說着當時的情形。她說得很慢,每一句話幾乎都需要莫大的勇氣。或者說經過深思熟慮。其實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件事,她與歹徒沒有交流,也看不見臉。只能大致知道對方的身高體形,其他一無所知。
“你是說,你昨天晚上暈過去了,直到今天早上才醒來?今天早上你又暈過去了一次,直到下午才醒。最後,你自己逃跑了?”
如果綜合起來講,這就是經過。
“等於說……”許警官敲了敲桌子,皺眉說,“你暈過去了兩次。在這暈過去的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你完全是沒有意識的?”
左言溪點了點頭。
“願意做個身體檢查嗎?”
左言溪擡起頭來,“我丈夫就是個醫生,他給我處理就好了。”
“我們有系統的傷情鑑定,左小姐……你這場綁架很怪異。對方既沒有開口要贖金,也沒有折磨你。但他們卻把你關在了倉庫裡一天一夜。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受到了……”
“沒有。”左言溪站起身來,少見的清楚快速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我沒有受到別的傷害。他們只是綁了我,在那裡困了一天一夜。我想,他們是抓錯了人……放了我又怕我報警。所以……”
“可是左小姐,我記得你在跟外面的警察說話的時候,提到他們看過你的身份證,還確認了你的身份。”許警官輕聲說。
左言溪一愣,隨即閉緊了嘴,不再說話。
“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是你的行爲只能讓犯罪份子更加猖獗。左小姐,我希望你……”
“你知道我的顧慮?不,你不知道。”左言溪頭疼得像要炸開,連呼吸也有些不暢通了。她的胸膛劇烈起伏着,看樣子隨時像要暈過去,“我說過了,他們只是關了我一天一夜。至於爲什麼他們確認了我的身份以後還要抓我,這不是你們警察該做的事嗎?如果我什麼都知道了,我又何必來報案?”
“左小姐……”遇上這樣的立案人,許警官也很是頭疼,試圖繼續說服她,“左小姐,請你……”
“我不會接受身體檢查。請許警官告訴我,這幾個人是什麼人?”左言溪指了指照片上幾個戴着面具的人,雖然只是個側面,而且左言溪沒有見過真正樣貌,但她能認得出來。忽然抓走她的,就是這幾個人沒人錯!
許警官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說:“這是本市的龍頭組織裡的人……多次作案都因爲證據不足,所以沒辦法。左小姐……”
左言溪慌忙轉過身開門出去,卻因爲動作太大,眼前一黑,險些摔了下去。
“左小姐沒事吧?”許警官忙拖開椅子走上前來,看着蹲在地上的左言溪,伸手將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