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看到墨燁的那一刻,眼淚不由得嘩嘩流了下來。
“該死的,究竟是誰幹的?”
墨燁狠狠踢了一腿,踢中的位置剛好是門板,硬生生把躲在門後的皮特醫生疼得嘶牙裂嘴。
有那麼一刻,我心裡不由得迷糊,僅僅爲了一個隨意而起的賭約,作爲一個高高在上的醫學博士,而且還是墨燁的導師,做出剛纔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他會不會帶着某種目的?
自從發生了陸明軒的事情,我好像對任何人都抱出幾絲警惕和懷疑,不過卻比較依賴眼前的這個男人!
“小琪,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墨燁嘴裡噴出的酒味和煙味,明明很嗆人,但是我卻感覺特別好聞,像帶着某種神奇的魔力一樣,讓我不由自主的入迷,沉醉。
對於剛纔的賭約,我心裡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憂。
一方面墨燁沒因爲那張臉而迷惑,既然在他喝醉的時候,依然那麼清醒,別一方面,他雖然對於失身的事情沒表明什麼態度,但早上他卻去了墓地,去拜會那個叫阿詩雅的女人,這心裡總是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還好沒什麼事,你等我一下!”
等墨燁躥出房間後,那裡還有剛纔那女人的影子。
門外傳來細幑的響聲,我知道是那個皮特醫生髮出的,如果我有提前預知的能力,我想此時的我,一定不會幫他。
墨燁見我臉色不好,幾步趕過來,緊緊把我攬在懷裡。
那一臉的小心翼翼讓我頓了頓,很多的時候,我總想,汪小琪上輩子真的拯救了地球嗎?怎麼會被如此優秀的男人呵護在手心。
靠在他胸口,聽着他那有力的心跳,我深了口氣,“墨燁,咱們暫時換個房間好不好,牀上有她的味道。”
墨燁二話沒說話,擁着轉身離開酒店。
行走在霓虹燈閃爍的路口,我張了張嘴,幾次想把剛纔賭的事情告訴他,可是每每看到他那深邃的眸子,我卻生生嚥了回去。
墨燁,對不起,自私也好,虛僞也罷,賭約的事情我要把它深深埋在心底,我要讓它生根發芽,好時刻提醒着我,再也不能懷疑你,再也能不相信你!
恕不知,我此時的表情,在墨燁眼裡卻是另一層意思。
街角的路口,他捏住我的下額,路燈光在他的頭頂,陰影中的俊臉有些模糊不清。
“房間發生的一切,我知道你都聽到了。對不起,小琪,我不是故意騙你,今天的確是詩琪的忌日,所以在看到那個女人時,我差點就以爲是她。
我不是聖人,不能做到十全十美,同樣對於感情也是這樣,我還沒有完全忘記她,畢竟她跟我自小一起長大,你怪我也好,生氣也好,我只能說,我會盡力忘記她,但能不能忘記我不能保證,我……”
我伸手直接捂住墨燁的嘴脣,“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能不能誠肯回答!”
墨燁溫柔的笑了笑,揉着我腦袋,吻了我一下,溺寵的說:“好吧,你一定會城市回答!”
“剛纔在房間,那個女人問你失身的事情,我想知道如果……”
原本鼓起勇氣的話,說到一半我慫了,乾巴巴的把後面的話全部嚥了下去。
墨燁長長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點燃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他心底的意思,他應該是在意的。
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哪此傷感,只是他的神情,爲什麼看上去好像在回憶某種往事?
“那年秋天,詩琪約我吃飯,我剛好有事,讓她不要等我。我回家時才知道詩琪一直沒回去,後來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約會地點,只是她發生了意外,她……有人裝成我的樣子騙了她,奪了她的清白。”
“額……”我能說,關於失身的問題,是暗指我自己嗎?
看來這廝是會錯意思了,不過在他說詩琪失身時,我腦中下意識閃過慕清揚的影子,說不清楚爲什麼,就有那麼一種感覺,認爲奪走詩琪清白的人,就是他!
所以,我有些莽撞的開口:“慕清揚呢,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算了,不提了,那些都是陳年往事,不提也罷,你只記得,我現在喜歡人是你,汪小琪,我喜歡你!”
哇,這是他的告白嗎?太意外了,我以爲我會等不到這句話,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而我剛剛還跟他的導師……
愧疚,越來越重的愧疚,佔據着我的整個心間。
“妞兒,傻了?”
墨燁挑起我的下巴,嘴角帶着壞壞的笑意。
那帥帥的樣子吸引好幾個赤果果的視線,強烈的佔有慾,使得早就不知道羞恥的踮起腳尖的同時,快速拉低他的脖子,有些宣誓般的親吻着他的嘴角。
那時的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如果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我想親吻的那一刻,一定會說出久藏心底的三個字。
“搶劫,快點抓小偷啊,他搶了我的錢包,來人吶,有沒有,行行好,快點幫我抓小偷!”
丟錢的老大媽四處無神,一把抓住墨燁的袖口:“年輕人,幫幫忙,幫大媽把錢包追回來好不好。”
墨燁拍了拍我肩膀,二話不說轉身就追了上去,看着漸漸消失的身影,我一點危險的意識都沒有,直到老大媽突然直起身。
帶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步一步走近,下意識我一步一步後退:“你……你不是駝背嗎?”
“誰告訴你,我駝背了?你才駝背呢,你他媽全家都是駝背!”
說話間,老大媽一把扔掉頭頂的花白頭髮,眨眼間駝背的老大媽居然變成一個個頭不高的光頭男人。
“想跑嗎?已經來不及了嗎?”
男人猥瑣的笑了笑,胳膊一揮,緊接着人影一閃,下一秒不知道是誰捂住我的嘴巴,暈倒的那一瞬間,我擼掉手腕的飾品,希望墨燁再趕回來的時候,能看到。
隱約間,我被人按着車裡,車子前前後後的差不多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好像有人說了句:到了!
正當我努力想掙開眼睛的時候,脖子一疼,緊接着隱入無邊的黑暗。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身處陌生而又冰冷的房間裡,陰暗而又潮溼,沒有一絲陽光的溫暖,更加不會有人性的存在,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恐慌。
“墨燁……墨燁……”
我習慣性叫出嘴邊的人名,這才發現,心底最深處滿滿都是他的名字。
我使勁喊,大聲叫,這裡好像是一處無人的荒島一樣,根本沒有人迴應,喊了累,叫煩了,我閉上眼睛回味着墨燁的樣子。
從什麼時候起,他眼眸裡溢滿着心疼,從什麼時候起,他嘴角溫和的笑意。
那張熟悉的臉,猶如希臘雕塑一般,深邃黑曜石般眼球透着讓人沉醉的目光,讓我入迷,入骨,入心血肺。
哐啷!
正當我聚精會神的想念墨燁時,破木板子被人一腿踢開,走進來的人,還是昨天僞裝老大媽的男人。
此時他半眯着那雙不怎麼大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條百寸長的毒蛇,正吐露蛇信咆哮着:“墨燁?唉喲喂,一個二婚的女人,居然還想嫁給名家公子哥,你他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一隻老牛還想吃嫩草?美死你!要不是上面說,只是嚇唬嚇唬你,我他媽的,都把你給幹了,你看什麼看,再看我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出什麼事!”
二婚?
公子哥,是指墨燁?
多倫多認識我的人,沒有幾個,除了墨燁就是阿詩雅然後……我想起阿父,那個滿身肥肉,身體魁偉的男人。
會是他嗎?
此時眼前的男人帶着譏笑的聲音,還有他那猙獰的表情,讓我不由得顫抖了兩下。
異國他鄉,遇到綁架再強大的內心,總有害怕的時候,特別面對的男人,帶着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更讓我有些害怕,不過面上我卻很冷靜,“你是誰,爲什麼要把我弄到這?”
“我是你的燁哥哥啊,哈哈,要不要讓燁哥哥疼疼你?嘖嘖嘖,這小嫩肉長的,真饞人!”
光頭男人,雖然眼神不怎麼好,但他並沒有動手,或許真如他說,只是嚇唬嚇唬我,並不會真對我怎麼樣,想到這裡,我膽子也不由得大了起來,“你他媽的神經病吧,再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孃自己廢了你!”
“喲,夠辣的啊!”
光頭男人容然皮笑肉不笑的靠近半分,特別近的距離,讓我不由得倒吸了口氣,全身的毛細血管在他抽出腰間的刀子時,忍不住收緊,加速。
“再叫啊,有種你給我再叫!”
半眯着的眼睛,帶着死灰的神色,像是兩把鋒利無比的尖刀,凜冽的刮向我的臉頰,我說不清楚爲什麼會有種如置冰川的感覺。
隨着光頭男人,舉起刀子抹向我時,我下意識抱緊雙腿,快速後退了峽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