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先生,您好您好,徐某來晚了,有什麼地方,怠慢到您,惹您老不喜了,您可不要跟徐某多計較纔好啊!”
讓蘇教官一下子看呆了眼。
陸成心裡冷笑,這就是所謂的社會,不管那人有多牛氣,碰到比他更牛氣的人,他唯有諂媚奉承,等會,也會對我這樣。
“我要他!蹲個十年八年!”傑克發出美國口音的普通話,指着陸成說道。
還朝他得意、囂張地揚了揚下巴。
“哎,好好好,好好好。蘇教官!你知不知道你怠慢了傑克先生!還不快把傑克先生請到我辦公室去,沏個好茶!”徐教官一改剛纔的威嚴,命令道。
徐教官的話,這話說得不能再明白,意思是陸成得罪了那人,不得保釋,也不得起訴,將作爲犯人一般,除去一切的程序,被關進大牢。
蘇教官管不了傑克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徐教官這麼敬畏,吩咐兩人把陸成壓下去,再就欲恭請傑克去喝茶。
陸成也聽明白了,在其他兩位警官,還沒將他壓倒之前,迅速拍桌起身,道:“徐教官!我的私人律師呢!”
“你如此怠慢我,小心我向你上司,告你一狀,讓你從明天開始,永遠也上不了班!”
他再看向傑克,上下打量了他,眼裡盛滿鄙夷,在他陸成眼裡,只有他陸成,纔是最高高在上的,其他人,都是小螞蟻一隻!
此刻傑克所說的一切,就如同一句天大的笑話一般,把他逗得捧腹大笑!
“你以爲,你很了不起嗎?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既要坐牢,連你那間小公司也沒了。”
陸成正說着,看到鐵門外一個,身着正裝的男人,縮頭縮腦地走進來,見是他的私人律師,驟然加大的聲量,充滿了質問,“律師!”
私人律師沒有像平時那般,那麼敬畏他,現在心裡有的,只有手足無措。
“陸總,這位先生,是傑克先生,是今年,剛在國外註冊登記,在國內上市的公司的總裁。”他畢恭畢敬地解釋了他爲何遲來的原因。
傑克的公司,在商業界上,排名雖和陸成一樣,但他在國外,起碼有一點名氣,徐教官不敢去得罪了他。
“那又如何!”
“陸總!我看你即將要在牢裡管理管理公司,我大人不計小人過,稱呼您一聲陸總,順便提醒你一句,出獄後,若有本事東山再起,最好先摸清整個商業界。”說完,傑克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傳遍了整個牢房。
待陸成搞清楚之後,如有一擊雷公,從他的頭頂上閃過一般,嚇得他震驚無比。
他再不甘心,也要任由兩位警官,將他壓倒,關到了另一個牢房。
背後,是傑克肆無忌憚地笑聲。
陸成暗暗地捏緊了兩個拳頭,沒想到,他陸成,奮鬥了幾年,最終,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輸給了一個男人。
輸給了一個拳頭。
輸給了一個權勢!
他不後悔,但他不甘心!
他早就知道,這個社會,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但他卻沒想到,他會在這麼不公平的現實上,輸了。
陸成被判,兩年被判徒刑。
以傑克現在的權力地位,還不足以,判陸成十年八年。
以這種情況,最多待上6個月,或者是一年,判他兩年,已經是最多的了。
陸氏的股票,因陸成這件事,一夜之間,跌到了極點,大廈將傾。
所有的股東,都攜款潛逃了。
所有的債權人,都到人民政*府起訴陸氏,要求代替處理還款。
陸氏危在旦夕。
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當我收到這個消息時,我知道了他是收到了葉藍的彩信,看到了那幾張照片,與視頻,他會這麼做,實在是令我震驚得難以相信。
我以爲,陸成會找個時間,約田曉柔出來,向她發怒,向她質問,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不顧面子,不顧形象,在大庭廣衆之下,大打出手。
還爲了一個女人,被判兩年有期徒刑。
還說我除了他媽媽,是最瞭解他的呢,原來我跟陸成同牀共枕了三年多,還是沒能瞭解一個人。
“喂?喂?樂米?!”
我的手機,連續響起了一小段的鈴聲,是我在跟葉藍聊微信,見我久久沒回復,發來了好幾條信息。
我被鈴聲驚醒,從思緒回過神來,這時葉藍又發來了一條信息:“他陸成可真沒良心,你跟了他四年多了,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別說爲了你打架了,連做一件讓人感動的事都沒有!現在好了,爲了一個小三,人進了監獄,公司也沒了,活該!”
我想都沒想,在手機上摁着鍵盤,回覆了一句話:“不怪他沒良心,只能說同人不同命。”
我突然懂得了,同人不同命。
不怪他沒良心,可能,到最後,他喜歡的不是我,是真的是田曉柔吧。
對於一個他不喜歡的人,他爲何,要爲你付出那麼多?
也突然懂得了,陸成爲何要那樣對我。
如果你說,你問我還怪不怪他?
怪。
沒有一個人付出了之後,是不求回報的。
但我不怪自己將感情,白白浪費了在他的身上,如果當初,他沒有跟田曉柔在一起,歪曲事實,謠言誹謗,破壞別人的名聲,我也不想,把自己逼得這麼狠,我會十分大方的選擇退出!
當陸媽媽知道了的時候,她差點幾度暈眩了過去。
她撐住。
她還要保護她們家的東西,守護她們這個家庭。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在幹什麼!不許動我們倆的東西,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屬於私闖民宅,是偷東西,是犯法,要坐牢的!”陸媽媽大聲喝道。
然而無濟於事。
民政局派來的人,像沒有聽到似的,繼續搬着東西。
“你們知不知道我兒子是誰?!他是堂堂陸氏集團的總裁,你們這樣做,小心你們連飯碗都沒有了!”陸媽媽看着不大不小的別墅,就快被搬得空蕩蕩的,趕緊上前去攔住某個男人。
男人胳膊一擡,就無情地將陸媽媽甩出一米之外,陸媽媽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男人見這大媽這麼礙眼,被抄家了還這麼囂張,他不停下來諷刺幾句,心裡就不舒服,“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這裡的東西,不僅全都要搬走,連別墅都要賣了!賣了還剩下一屁股債呢,你還是好好的想想,怎麼該替你兒子還債吧!”
聽聞,陸媽媽再也堅持不下去,暈眩了過去。
田曉柔知道的時候,並不意外,以傑克的脾氣,定是會將他治得死死的。
她本不想管,這也不關她的事,她跟陸成在一起,本來就是爲了他的錢,現在他的錢沒了,就好聚好散吧。
可他那媽媽,像個瘟神一樣,整天跟着她,嚇她,她真怕,再怎麼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被嚇出神經病來的!
陸成進監獄後的第四天,天氣良好,如今是九月份,中旬,進入了不冷不熱的季節,田曉柔閒來無事,心情好,去逛了一會街之後,拿着大包小包,選擇步行回家。
她一邊緩慢地走着,一邊哼着小調,剛走進別墅區沒幾步,纔剛到第一間別墅,就迎面而來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一個黑影,從她的面前迅速竄起,將她嚇了一跳,不免驚呼了一聲。
“啊!”
前方的人,被她一頭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她的相貌,完整的衣服,卻跟她的頭髮一樣,髒兮兮臭烘烘的。
原來是個乞丐。
真是的,這裡的保安是怎麼管理的,連乞丐進來了都不知道!
田曉柔打算越過她,回家去,剛一側步,乞丐又瘋瘋癲癲的擋在她的前面,把她嚇得不輕,又驚呼了一聲:“啊!”
“瘋子,你到底想幹嗎!”田曉柔破口大罵。
要錢嗎?
田曉柔趕忙將右手的所有袋子,都塞進胳膊裡,騰出手來拉開包包的拉鍊,準備扔給她一百塊,好讓她趕快混蛋。
誰料乞丐發出的聲音,卻讓她吃驚得忘了動作:
“曉柔,是我。”
這聲音,太熟悉了!
田曉柔擡起頭,剛好撞上,那個乞丐已將她凌亂的長髮撩開,露出了她全身上下,只有這張,纔是最乾淨的臉龐。
相貌雖保養得白皙、年輕,但在年輕的底子下,還是能看得出,被歲月折磨過的痕跡。
那人,便是陸成的媽媽。
“喲,原來是陸阿姨,我當是誰呢!”田曉柔驚呼道。
說完,便轉身走人,彷彿她沒跟人打招呼一樣。
一想起那天她的囂張,毫不留情地將她趕出門,讓她在馬路上,受盡別人的嘲笑與指點,讓她田曉柔在人生當中,畫上了一個污點,讓她田氏的股票大跌,她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趁現在,拔了陸媽媽的皮!
如今陸成蹲監獄了,陸氏變成了一個空殼子,陸家一無所有,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現在到這裡來,肯定就是爲了找我幫忙。
嫌棄我的時候把我趕出家門,現在要我了,又死乞百賴地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