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什麼都被夙夜捕捉在眼裡,他想不承認都難了。
確定了之後,夙夜明顯放鬆了下來,也爲顧維感到高興,但他這人就是賤,不諷刺諷刺,就會覺得對不起他那張嘴。
“不是吧?你真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很好奇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居然能讓——一向從容不迫的顧維,這麼容易就被人試探了出來,這不像他啊!難道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女人了?看這架勢,真的很不對勁啊!
只不過……想到明如月……剛靈光閃閃的眸子,徒然黯淡了下來。
顧維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似從這一點點縫隙之中,朝他射去泛着寒冷、刺骨的刀劍,連周身的溫度,都徒然下降到了零點,冰凍了人,又讓人感到駭人,紛紛不敢靠近,“你應該知道,我很不喜歡別人試探我?”
夙夜也不例外,嚇得手中的高腳杯,都要掉落下來,坐着高高的椅子,連連往後踉蹌,遠離了這個危險之人,顫抖着說道:“知…知道,我知道!”
顧維卻並沒有放過他,拿着高腳杯的手一緊,半個高腳杯猶如花兒開花那般,頓時破碎了開來,但卻是帶着致命的危險。
眼裡的冰冷更深了幾分,周身的氣息在幽暗的酒吧裡,駭人得如森林裡的魔王,陰沉而又可怕。
夙夜知道,這是在給他警告。顧維這個人,只要誰一觸及到他的底線,他都統統不放過,不管你是他親人,還是他朋友,都不例外。
要不然,你以爲無情、冷血這兩個評價,是怎麼來的?
他趕緊忙不迭的說道:“是是是,下不爲例,下不爲例。”
顧維這才放過他,命令人重新拿來一個新酒杯,悠哉遊哉地喝着紅酒。
而夙夜,卻被他嚇到膽汁兒都快沒了,摸了一把額頭,我的天,一頭的冷汗!這顧維,太不近人情了!誰都下得了手!
顧氏。
顧維前腳剛走,沉東後腳就來了。
我剛想上樓洗澡,就被後頭的女傭人喊住:“樂小姐。”
我揹着古奇包包,回頭問道:“怎麼了?”
“外面有個叫沉東先生的,說要找樂小姐您。”女傭人微微哈腰,恭敬的稟報。
可我卻能女傭人臉上,看出了些什麼,只是礙於她們的職責規則,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看來,這沉東鬧得整個別墅裡的人都知道了。
好吧,那我就去會會吧,在今晚之前,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我走下一樓,走向花園,沉東果然在那裡站着,一看到我,意外的欣喜立刻浮在臉上,繼續又被氣憤所取代,我還沒有出去呢,他就衝着我罵道:“你終於捨得出來了嗎?這幾天來找了你很多次,她們都說你不在,別告訴我,你是在害怕,不敢出來見我!”
我微微一笑,笑容卻不像平日裡那般,讓人感到親和,反而讓人覺得諷刺……對於我這幾天去哪,我自然不會跟他說,對於他後面那些話,我只想問他,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我在怕什麼?”我清麗的臉龐盛着不解,顯然易見,是誰都看得出,我盛着“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讓沉東感到窘迫,也感到憤怒,彷彿自己站在別人面前,任人嘲笑那般。
回想了下他剛剛說過的話,的確,是挺容易讓人疑惑不解,自己被人當成傻子一樣看待,那是他爲了顯示自己的憤怒,所以才把那句,不經過大腦的話說出來的。
當然,沉東是什麼人,他是那麼容易服輸的人嗎?
“你少拆開話題,說,你這幾天都去哪了!”什麼窘迫什麼丟臉的,全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怒指着我,質問道。
這下我更覺得可笑了,雙手環胸,把心裡的可笑,大方的表現出來,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問我?又是以什麼身份問我?”
還要不要臉了?
本來對於這種人,我是不屑與他說話的,但沉東太過於不要臉,對於這種人,就是要以這種態度!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沉東冷笑了一聲,說道。
“未婚夫?恐怕你也忘了吧,在你進城裡的那一天,我就說過,你我之間的事還未定,且不管我們尚且在打官司的時候,就連訂婚這件事,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全都不算數!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你還以爲,是舊時代,婚姻全在父母身上嗎?”我清麗的臉龐十分冷硬,猶如傾盆大雨下的花朵,透着絲絲寒意,又讓人喜愛得不得了。
這話沉東也懂。他雖在農村出生,但他的思想,卻不像農村人那樣固執,但是有什麼辦法,他就是要娶我爲妻!“可是,可是,可是你們家已收了我們的彩禮!而且你父親說了,你是答應了的,還有,我們之前在村裡舉行過訂婚,只不過是,因爲某些事情舉行不了罷了,按道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這段時間他爲什麼只來過兩次呢?而且以他非娶不可的想法,見我不在就走了,這不像他的爲人啊!
原因是,沉東覺得城市裡的每一切,都太新奇了,所以他早出晚歸,就是到處旅遊、欣賞去了。
當然,旅遊區域沒有跨過城市,他一不熟路,二這個城市還沒看過呢,怎麼回到別的城市去呢。
所以,他出門的時候,就順路來顧氏找我,等玩夠了回家了,就又順路又過來這裡找我。
旅遊了幾天,他想要娶我的想法,就更堅定了。
人都是貪戀的,而沉東之前想要娶我的原因就是,城市裡有錢賺,有前途,現在一親自來看,更加這麼覺得了。
而今天來找我的目的,除了這個,還有第二個,他這段時間,因爲到處旅遊,把錢花得差不多了,所以想來投靠我這個“未婚妻”。
“我承認,我父親拿了你們家的錢,能屬於盜竊罪,但我絕不承認,這是你們思想太過落伍的理由!現在正在打官司,誰輸誰贏還不知道,等那天出結果了,你再來找我吧!”我實在不想跟他這種人,說再多的話。說得越多,理由再多,道理再多,他還是那句話,你就是我未婚妻,我何必,再繼續跟他浪費口舌呢?我清麗的臉龐,冷硬慢慢的化作爲憤怒,怒指着沉東,說道。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沉東目光閃了閃,我還猜不透他要幹什麼,他就在我未反應過來之時,快步跑進了客廳,“不管你怎麼說,你都逃不掉,是我未婚妻的事實!未婚夫妻,本來就是要住在一起的,加上你這幾天行蹤不明,我決定住在這裡,監視你!”
“沉東!”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快步跟進去。
我現在算明白了,原來他今晚來這裡羅哩叭嗦的理由,就是想住在這裡!
“樂小姐,這……”蘇管家看着我,爲難的說道。
他並沒有友好的招待,也沒有問怎麼一回事,很顯然,他早就站在角落裡,目睹了一切。
這個人三番兩次來找樂小姐,他當然得注意着點。
如今樂小姐的身份不同以往了,一來,他要保護好先生的心上人,二來,如果樂小姐有事,他們這堆人,可就得遭殃了!
我陷入了糾結,丟人這件事,太過於嚴重,我做不出來……
“蘇管家,還要麻煩你,請他出去。”我想了想,說道。
“哦,好的。”
“先生,請你出去,你這種行爲,屬於私闖民宅,麻煩你出去。”蘇管家到沉東面前,黝黑的臉龐,早已沒了對待主子的恭敬,也沒了對待下人的嚴肅,十分冰冷的,一如他的主子。
沉東一進來,早就被客廳裡的東西,吸引了去,哪裡去注意到他……貪婪一般地觀察着每一樣東西,每看一樣,口水流血往下滴,這家人,也太有錢了吧!
蘇管家臉色更沉了幾分,喝道:“先生!”
“啊?”沉東這纔回過神來,一臉的不解,“怎麼了?”
對了,他給忘了,這家人還有傭人呢!那浩浩蕩蕩的,十幾個傭人,每天伺候着自己,想想就舒服!
“先生,您這屬於私闖民宅,請你馬上出去!”蘇管家又重複了一遍。
臉色冰冷得不能再冰冷。
“我沒有私闖民宅,我是她的未婚夫!”沉東指着我,說道。
而後直接倒在身後的沙發上,一坐下,又立刻驚的站起身,哎呦我的媽啊,這是什麼沙發,怎麼那麼軟?
再次慢慢地坐下去,倚靠着沙發,翹着二郎腿,享受着沙發的舒適、柔軟,嗯不錯,挺舒服的。
不過比起農村裡的沙發,差太多了,他還是喜歡家裡的。
“蘇管家,我不認識這個人。”我狹長的杏眼,迸發出冰冷的光芒,直直看着沉東說道。
“說什麼不認識我,有你這麼沒良心的嗎,拿了我家的彩禮,轉眼就不認人了!”沉東突地坐起身,驚呼道。
“蘇管家,看來講道理不是誰都可以講的,那麼,就請蘇管家不要客氣了。”見他得寸進尺,變本加厲,我臉色一沉,乾脆來點狠的。
“樂米!你這是要幹什麼,不認親夫了嗎!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