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維接過冰淇淋時,他只覺得現在的心情,不止可以是用“開心”來形容的,簡直要跳起來那般,沒想到,他顧維也有這麼一天,若不是這裡是公共場所,他注重形象,把持得住,他真的有可能要跳起來。
一個自己拿着,一個遞給我,之後看到前面的店鋪再賣棉花糖,那種棉花與他在街上時,看到的不一樣,三四種顏色的,用竹籤勾勒出玫瑰的形狀,看着特別漂亮,他看得心裡很瘙癢,想把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買給我,於是側頭問道:“要吃棉花糖嗎?”
性感的嘴角噙着一抹線,那是愉悅中,夾雜着一抹迫不及待的色彩,彷彿只要我一說“好”,他就會飛奔過去買。
我本想拒絕,手裡拿着一個冰淇淋已經夠吃了,而且一會兒可能還要買東西,手裡拿着甜膩膩的東西不方便,可當我一看到那麼漂亮的棉花糖時,脫口而出的話卻跟不上思維,道:“好啊。”
見樂米眼裡閃爍着精光,就知道樂米與自己一樣,也覺得那棉花糖很美麗。
自然地牽起我的手,走到前幾家賣棉花糖的店鋪,他一走,那些人便有勇氣,過去買冰淇淋。
同樣擠在一堆人流中,朝老闆說道:“來一支棉花糖。”
仍然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說法。
“好的,請稍等。”老闆手裡正卷着棉花糖,頭也不擡的說道。
棉花糖其實沒什麼好吃,一般都是小孩子愛吃的,經過這麼美麗的“玫瑰”棉花糖問世後,來買的人除了孩子,還有一些情侶,都是看形狀漂亮,顏色又多,來湊個熱鬧,圖個新鮮的。
來買的人,不像剛剛那羣人,有的只注意和自己的伴侶說話,有的在玩手機,唯有那幾個人,看到顧維和我,也只是暗暗的交頭接耳着,稱讚我們長得好漂亮而已。
我們是後邊來的,前面還有五六個人在等着,但都是一些情侶,情侶最喜歡一起吃,所以很快的,老闆就捲了一支棉花糖,然後遞給我們。
一支20塊,但是剛剛找的零錢只有11塊,於是顧維又抽出了一百給老闆。
我看着他的夢特嬌手包裡,僅有的那幾張一百的鈔票,就這麼一張張的拿,根本不想別人一樣,他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看着就有些好笑。
付了錢,顧維轉身遞給我。
我看着一支大大的棉花糖,由三四種顏色疊加、包裹着,每一層就有一種顏色,清麗的臉龐,不自覺揚起一抹滿足的笑。
我雖快二十七歲,但我也是個女人,在未步入中年時,什麼女人該有的,我還是會有的。
以前和陸成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經常邊逛街邊吃東西,他的家境雖然也很不好,但只要我倆一出去逛街,他都很願意爲我花錢。
也像現在這樣,他興高采烈地幫我買吃的,我也很開心。
但結了婚一兩年後,我們就很少出去了,幾乎可以說是一次都沒有。
這種情景,這種事,此刻再出現我面前,我不禁有些恍惚,尤其是這種,歡喜的心情……
顧維精緻的臉龐,不經意間的勾起一抹微笑,看着我這麼滿足的笑容,他心裡也很滿足。
猶如一隻驚豔的孔雀,展開了它的翅膀。
“走吧。”顧維想牽起我的手,看我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拿着棉花糖無從下手,想把我的棉花糖拿過來,那也一樣,一樣牽不了手,心裡閃過一抹失落,只好這樣,兩人肩並肩,中間隔開一條縫隙地走着。
早知道不買棉花糖。
但一想到剛剛女人的笑容,這個想法,瞬間被他扼殺了。
往前邊走去,這個方向一看,自然就是繼續逛街了。
冰淇淋容易融化,所以我先吃冰淇淋,手裡這個形狀被堆成,如“粑粑”一樣的冰淇淋,一含入口,那種涼爽、甜膩的味道,如果我此刻的心情很沉悶,肯定會被這一口冰淇淋,給磨滅了。
屬於甜品的味道!
太讓人振奮了!
吃着吃着,本能地側頭看向顧維,他並沒有吃冰淇淋,而是一直拿着,那坨如“粑粑”的甜品,都開始融化了,也沒見他吃一口,我不禁問道:“你怎麼不吃?”
“……”他可以說,他不想吃嗎?
以他這種身份,能在這裡買東西已經很不錯了,讓他當街吃,真的,沒辦法。
我從他猶豫、爲難的表情中猜出了什麼,他應該,是不習慣也不喜歡在街上吃東西吧?
能在這裡買東西,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想起他都是爲了,確認了我們之間的關係而做的,我臉頰浮起一朵紅暈的同時,有些不好意思,讓他當街吃,太爲難他了。
我沒說什麼,最後,顧維在我預料當中的,以融化了的理由,把冰淇淋扔了。
因爲我正吃着東西,這時候去買東西真的很不方便,於是我吃完了又吃棉花糖,用食指和拇指揪出一點點,放到嘴裡,味道,和以前的不一樣了,很甜,不像上學時候的味道,吃進嘴裡只有“甜”這個字,就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評價的了。
其實棉花糖也沒什麼味道可以說,不過就是一個“甜”,以適中和甜膩,來製造出棉花糖罷了。
這是我的個人看法。
眼神一瞥,看到從我右邊路過的那對情侶,也在吃棉花糖,互相喂着對方,我頓時一僵,再看看自己,和那對情侶的對比……我們顯得,太奇怪了。
我要不要也喂他?
既然說好了給他兩個月的試用期,那自己肯定不能扭扭捏捏的,也不能一味的讓對方付出,他對這段感情付出得,已經夠多的了,如果自己不再做點什麼,連我自己都說不過去。
可是一想起他不喜歡在街上吃東西……不管了!
喂一次看看吧,如果不喜歡,絕對沒有第二次。
“吃嗎?”我想着,揪出了一小小棉花糖,擡高了脖子,舉着高高的手,問道。
自己只有一米六八,而顧維有一米八二,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
顧維一愣,看着我突然拿着棉花糖喂他,而且那雙清純、清澈的眼睛,盛着小心翼翼,顧維只覺得他的心,似乎閃過一絲什麼,甚至試問自己,是不是太清高了?
自己主動約女人出來,在街上卻不吃東西,這不是掃了這麼好的氣氛,很沒意思嗎?
這種自問,且自己會發現錯誤的行爲,在顧維的字典裡是沒有的,從小到大,只有對的,他纔會做,錯的,他從不會去碰,只要一做了對的,他就永遠也不會去懷疑,即便衆人以爲他是錯的。
今天這種情況,是第一次。
當自己有這種想法時,他也是一愣,隨即迅速展現出什麼,掩飾了過去。
拉回思緒,顧維看着我仍然小心翼翼的眸子,性感的嘴角揚起一抹淡笑,卻是充滿幸福的,張嘴含住了棉花糖。
喂完了,尷尬的事情又出現了。
棉花糖的粘性很強,就是因爲這樣,我上學下課的時候,有時喜歡吃棉花糖,那樣能和同學、閨蜜一起,一邊吃着棉花糖,一邊舔舔手指,這不,現在顧維只吃了一半,另一半粘在我的手裡,我們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該吃進去,還是……
吃該塞進去,還是……
我們兩人同時閃過這個想法,然後盯着我手裡的棉花糖,一動不動。
“有紙嗎?”堂堂顧維律師,竟保持着一個動作不動,尷尬地說道。
“啊?哦,有。”幸好我有隨身帶紙,回過神來後,拿出包包裡的一小包紙巾,呆呆地遞給顧維。
顧維接過,抽出一張來,體貼地擦了擦我的手,見附近有個垃圾桶,便直接走過去扔了。
剛剛那麼曖昧,我都沒臉紅,現在看他這麼體貼的爲我擦拭,我竟臉紅了起來。
直到顧唯回來,我還沒回過神來,深情而又溫柔地看着我,空氣中圍繞着一股曖昧的氣息,與他對視之後,我才本能的回過神來,尷尬地回過頭,不去看他。
有了剛剛那個插曲,我再也不敢喂他吃,一個人吃着一大支棉花糖,一半還沒吃完呢,我就感到膩了,一直拿着沒怎麼吃。
“你吃嗎?”我看了他一眼,問道。
“你吃吧。不吃的話,就扔了。”
顧唯也瞟了我一眼,那個眼神,彷彿在提醒着我剛剛的事,也好像在說,你不餵我我吃不下,看得我臉紅得,不敢去看他,立刻回過頭。
最後我吃不下,太甜太膩,便扔了。
吃完東西,我們在感受着,一堆人的注目下,開始真正的逛起街來。
顧唯看着許多女裝店,或者是賣首飾的店,都想帶我進去看看,買點什麼給我,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而且還在今天確認了關係。
他想買點什麼,紀念一下,也想給我這個女朋友買東西。
再次路過一家賣首飾的,他迫不及待地帶着我進去。
是一家二十四平方的店鋪,設計、擺設沒什麼特別,就是一些琳琅滿目的首飾,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