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顯示着楚可萱。
看到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前些天的事,因爲許偉澤那件事,她貌似已與我斷絕了關係,此時此刻,看到這個來電顯示,我疑惑了幾秒,這才滑開接聽鍵,道:“喂。”
我的疑惑,沒有其他的意思。對於許偉澤,我認爲,我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許偉澤因爲我這個窮人朋友,放棄了他的一切不值得,我也知道,我也知道,許偉澤很看重我這個朋友,但我不希望他,因爲這樣失去了一切,所以纔好心想辦法幫忙。
對於楚可萱上次對我的誤解,她想跟我斷絕關係也好,怎麼誤會我也好,我都無所謂。
我覺得,在江湖上交朋友這種事,有緣分,那我們就一起當朋友,沒有緣分,我也不強求。
我這人,最不在乎的,就是別人的看法,既然這樣,我更懶得去解釋。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哦,懂我的人,不必解釋。
此刻的我也許是自私,也許是被什麼,矇蔽了雙眼矇蔽了內心,既然知道許偉澤很看重我這個朋友,卻忘了,他內心真正對我的意思。
甚至還忘了,我們之前甚至互相有好感。
那頭的楚可萱,好端端的就破口大罵:“樂米!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感覺到對方的氣勢,正點燃着一股怒火,熊熊燃燒着,而且還有些惡劣。
我聽着對方從“樂米姐姐”,到直接稱呼我的全名,聽着一向乖巧討人喜的楚可萱,現在的態度,居然讓我摸不着頭腦,一頭霧水,彷彿前段時間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斷裂了,爲此,我愣了幾秒……或許,是對方有什麼誤會,她對我本來就有些誤會,我試探性的問道:“怎麼了?”
楚可萱冷笑了一聲,聲音夾雜着不可置信,道:“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怎麼了?難道你沒看新聞嗎?你看看你,把偉澤害成什麼樣了!”
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把偉澤害成這樣,還敢問我怎麼了!
聽聞,我有一絲不詳的預感,想起前天的許偉澤,從逃跑到現在,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我趕緊說道:“可萱,你等一下。”
將電話屏幕小化,打開這兩天的新聞,一看,我才知道了楚可萱爲什麼這麼生氣,原來警方現在正在逮捕許偉澤,因爲他故意損壞公物,現在他正逃跑躲避之中。
故意損壞公物本來是沒什麼的,那幾個圍欄,頂多,賠款兩千以上,可是許老爺卻在此事上,插了一腳!
說已與許偉澤斷絕父子關係,現在許偉澤打傷了他的幾個保鏢,所以起訴自己的兒子,希望走正規程序!
這件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明明是那幾個保鏢,先去招惹許偉澤的,可是現在出了事,他卻把自己的兒子告上法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父子倆在鬧矛盾,父親拿這件事出氣,給兒子一個下馬威,從而能讓自己達到目的呢。
警方們苦啊,明明是家庭上的事,明明是父子倆的事,現在卻鬧上警局,鬧上法庭,浪費國家的警力,所以警方首先勸導許老爺,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希望他們能談談,私下講和。
可是許老爺就不,執意將自己的兒子告上法庭。
警方難做。
如果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話,他們還可以,以勢力高,勢力低來分辨做事,當然,一般都是弱者倒黴,而且按許偉澤現在的情況來說,他不僅是一無所有的平民老百姓,更是獨自一人,警方大可以毫不猶豫,就把許偉澤抓了。
可是不行啊,他們是父子關係,而且是在鬧矛盾,才鬧上法庭的。
這要萬一,得罪了許偉澤,以後他們父子倆和好了,許老爺豈不是要拿警局開刀?
因爲考慮到這點,才令警方猶豫糾結。
後來他們試探到許老爺的口吻,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怪他們,他們這纔敢逮捕許偉澤。
但只要是警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沒有立案,他們只是把消息散播出去而已,並沒有真正去抓許偉澤。
許老爺就是看中這點,才利用警力的。
因爲這件事,許氏集團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外面的人都在議論許氏,議論他的兒子,讓他的老臉掛不住。
他一怒之下,不僅沒有把事情壓下去,反而不管兒子的名聲,做了這種決定。
他都不怕了,那他許某,還怕什麼!
反正家族的公司,以後都是他的!
既然他不珍惜,那他還幹嗎幫他苦苦經營!
這些內部的事,除了警局,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只知道警局這次有些過分,不知道爲什麼,僅僅只是損壞了幾個圍欄,就要逮捕人家,這到底是什麼理由?
我看完新聞,看到電話圖案上,還顯示着幾個未接電話,短信圖案上也有幾條未讀短信,可是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我往上一看,這才知道手機被調成靜音了,難怪我一點都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我把電話屏幕點開,跟裡頭的楚可萱說道。
雙眉緊蹙,充滿了不可置信,我實在不敢相信,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反覆說着,她自己認爲的事實,“還不都是你害的!”那邊的楚可萱,憤怒、猙獰的神色,與她嬌媚、乖巧的相貌,十分不符,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不同的人,但沒那麼恐怖、神奇,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着,恨不得現在就衝過來,狠狠甩我一巴掌。
上次她對樂米的友好,是因爲沒有危險到許偉澤,現在樂米都快要害了他的一生了!她也不管什麼了,也沒必要在再樂米麪前,繼續裝下去,直接展現出本性的自己。
“現在有空嗎?我有事要見你,就在玉山灣見,到了打電話給我。”楚可萱怒氣衝衝說完,不管我是否答應,直接掛了電話。
心裡有預感,我會答應的。
是的,在我心裡,我是答應了,準備去見她一面。
我是因爲擔心許偉澤,纔去的。
掛了電話,我翻了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都是葉藍和楚可萱的,前者擔心的問我什麼情況,後者則如剛剛那般,一字一句都充滿了憤怒。
我不知道我的手機,到底是怎麼被設置成靜音的?
而我這兩天累得很,手都擡不起來,根本沒心思去看手機,所以才錯過了這麼重要的信息。
不知,許偉澤怎麼樣了?
還有沒有在那個旅館住?
“呃,顧維,我恐怕不能一起去旅遊了,我朋友找我有事……”我擡頭,歉疚地朝前面那個,完美得無可挑剔的男人說道。
心裡實在着急,還沒等他說話,我就拿起旁邊椅子上的包包,道:“實在急得很,就先走了。”
“沒事,你去吧。”男人從財經報紙上擡起頭,聽到我這樣說,似波瀾不驚,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變化,更沒有表現出不滿與生氣的表情,寬容大量的說道。
他甚至還這樣說:“這麼急,要不要開車去?”
讓我的心,多了幾分歉疚,感覺暖暖的。
我揚起一抹感動,且充滿謝意的微笑,道:“好。”
我不喜歡太吸引人目光的,我讓傭人給了我一輛,丘比特的鑰匙。
啓動方向盤,加速揚長而去。
來到玉山灣,我給楚可萱打了個電話,道:“可萱,我到了,你在哪?”
“靠近湖水這邊。”說完,她又以強大的氣勢,沒等我說話,立刻掛了電話。
我不在乎,朝裡面走出。
她說的地方在裡面,那裡,很像一個古代的小亭,只是沒有搭那個小亭,用綠色的圍欄,圍住彎彎曲曲的小路,前面有粼粼波光,泛着綠色的湖水,還有一個小山,景色特別優美,且空氣清新。
來這裡欣賞的人,都喜歡到這裡來,拍拍照,談談話,但現在由於太早,這裡十分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我遠遠地看到,楚可萱那稍顯稚嫩,而又苗條的背影,朝她走過去,喚道:“可萱。”
楚可萱慢慢地轉過身來,正對着我,臉上的表情與態度,都不是昔日那個,對着我嬉皮笑臉,又可愛的那個她,稚嫩的臉龐,冷硬、疏離,化着濃妝的吊眼,貌似盛着敵意,我剛走近,她看到了我脖子上的草莓雙眼圓瞪,閃過一絲驚訝,冰冷的臉龐,立刻染上一層怒色,甩手就給了我一巴掌,道:“好樣的樂米,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把偉澤哥哥害成那樣,你還敢做出那種事,你還對得起偉澤哥哥嗎?”
我無緣無故被甩了一巴掌,她下手特別重,幾乎是無情冷血的,把我的臉龐甩向另一邊,立刻傳來麻木的疼痛,似幾十只在啃咬着我的皮膚,我捂住臉龐,出於本能的說道:“可萱,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沒有想到,起初我也覺得,許偉澤不值得爲了我這麼做,所以我去找許叔叔說清楚,希望他能原諒他,我也希望,你不要平白無故就誤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