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又驚訝又驚喜,沒想到我會這麼就原諒了他,他以爲,估計得好幾天。
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在陽光的照耀下,溫柔得彷彿能治癒了女人的心,“我先把碗筷拿下去。”
我仍然高揚着下巴,一副傲嬌的樣子,不去理會他。
不一會兒,他就抱着筆記本電腦,和一堆文件上來了,還拿了一張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小桌子,放在我牀上,就準備與我近距離工作。
出奇的,剛開始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他的動作,確定他要與我近距離處理後,我並沒有拒絕。
可能是因爲,我們倆在辦公室裡習慣了。
但我不知道,我是因爲那張紙捅破了,心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纔沒有拒絕的。
按道理,以一個普通男性朋友的女人,見他在自己牀上工作,會不拒絕嗎?
那是證明了什麼?那是有親密關係的人,纔會這樣做。
而我與顧維不是,他也不是我的好男閨蜜,好知己,好到能這樣不忌諱。
所以……
“你悶不悶,用不用開電視?”顧維一邊收拾,一邊問道。
“不用。”我雖然好了一點,但也沒那麼精神看電視。
於是,下午就這樣開始了。
顧維忙他的工作,我因爲早上睡飽了,沒有任何睡意,躺在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工作,偶爾盯着天花板。
“渴嗎?”
“要不要吃點東西?”
“感覺怎麼樣?”
顧維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問我,我都是以不需要回答。
我不知道,這種溫馨的感覺,給我心裡帶來有多大的好感,內心自動傾向了這點,喜歡有人在身邊工作,有人這麼體貼。
當然,得看對方是誰。
我躺着躺着,剛開始是因爲早上睡飽了,漸漸的,因爲身心疲憊,又進入到了睡夢中。
顧維做着做着,本能的回過頭,看到我又進入睡夢中,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實話,他也挺喜歡,這種平淡而又溫馨的感覺。
他雖然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了,性子也是冰冷、無情的那種,但不知爲何,自從遇到我,冰冷、寂靜的生活,與平淡、溫馨的生活,他更願意選擇後者。
他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做,我爲什麼會一點警惕、防備之心都沒有,在一個男人面前睡着,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在我的牀上。
正確來說,不小心與男人發生了關係的女人,不是應該,更防備、警惕的嗎?
想到什麼,顧維噙着的笑容,更大了一個弧度,看着我熟睡的眼神,深邃而又溫柔,不再是像前段時間,混雜了許多複雜的東西。
睡到三四點的時候,被一陣吵鬧而又熟悉的聲音吵醒,我潛意識裡,聽到了這一陣聲音,意識慢慢的清醒過來,睜開了雙眼,因爲還聽得不是特別清楚,我睜着模糊、惺忪的眼,仔仔細細聽了一邊……
我細微的動作,驚動了旁邊的人,他側過頭來,問道:“醒了?”
我清楚的看到,他剛轉過來時,臉龐上那一抹一閃而逝的憎惡,而我也清楚的聽出來,那陣聲音,是來自於誰的。
那是沉東。
顧維從我的神色,看出我的心思,淡淡的說道:“沒事,繼續睡吧。”
“是沉東吧?”我剛問出口,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叩叩”,接着在顧維的批准下,門外的女傭畢恭畢敬的說道:“先生,沉先生又來了,在外面求見樂小姐。”
“照舊。”顧維果斷說道。
淡淡的聲音,毫無血色,精緻的臉龐也是冰冷一片,讓人不由自主升起一股畏懼感。
外面的女傭微微顫抖了下,顫抖着聲音說道:“是。”
女傭一走我便問道:“怎麼回事?”
這裡人多,倒不怕沉東來鬧事,只是怕次數多了,沉東這人又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處理,只會給自己,給別人留下後患。
見我還是問起,無奈,顧維精緻的臉龐沉默了幾秒後,還是如實說道:“沉東來了好幾次了。都是早上和晚上來找你。這幾天,你早出晚歸,所以沒怎麼看到他。”
嗯?
我怎麼聽出一點別的意味?
彷彿淡淡的口吻當中,夾雜着一絲吃味。
想起我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原因,想通了之後,才明白顧維的意思。
又生氣了。
這男人,也太自大了,你幹什麼了,你還不知足?
但我就是不知爲何,心裡面沒有生氣,反倒覺得愉悅,一如沒有骯髒的東西沉澱在心裡,輕輕鬆鬆的,差點感慨起今天的天氣。
我裝作沒意識到,自動忽略了他後面那些話,清麗的臉龐閃過一絲凝重,道:“他這麼鬧,也不是個辦法。”
聽聲音,不用看都知道,我聲音裡夾雜着的凝重。
“你的意思是……”顧維也覺得非同小可,精緻的臉龐閃過一絲凝重,回頭問我的意見。
從早上開始,他的臉龐都是柔和的,十分帥氣的,讓人看不出一絲銳利,只會在太陽照射着他的後背,陽光透過他的後背,微弱的照在他的臉上時,把他溫柔、寵溺女人的一面,表露得淋漓盡致,優雅、高貴的氣質油然而生,如身上鍍了一層金光,讓人陷入進去,久久不能自拔。
就算在談事情,心裡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的時候,他的臉龐還是溫柔如水的,彷彿能把女人寵得,掐出水滴來。
“改天,再找他談談吧。”我早就料到以沉東這種性格,不讓他在這住,他肯定也不會罷休的。要不是我今天這樣,今天就找他談。
“好。”
顧維這幅好說話又溫柔似水的樣子,嚇了我一跳,如同好男人尊重妻子,乖乖聽話那般。
堂堂一個頗有權威的顧維律師,在外人面前,總是凜然、威嚴的,怎麼一日之間,變成這樣了?
我都不敢與他平日裡的那個顧維,一起比較了。
顧氏的人辦事很有效率,沒一會兒,就沒聽見沉東吶喊的聲音了。
接着我又睡了,這一整天,都待在牀上,晚餐也是顧維喂的。
足足躺了一天,我終於恢復了一點點,全身不再那麼痠痛,可以挪動,也可以擡起來,起身下牀走走,就是不能太大的幅度,一大,便會扯到那裡,又該傳來麻木的疼痛。
吃完了飯,顧維讓我再去泡個澡,扶着我走進洗手間,我看到那個不同的浴缸,心裡好奇,問道:“怎麼換了個浴缸?”
“這個浴缸有按摩和保溫的功能。”顧維只淡淡的說了這句話。
這麼說,就是這浴缸,是在下午的時候換的?
我怎麼不知道?我睡得有那麼死嗎?
這個浴缸是來自意大利,價值幾十萬,高達近一百萬,有按摩和保溫的功能,聽說意大利那邊的有錢人,專門用這種浴缸,整天做生意累了,泡上一個澡,能頂出去外面按摩,半倍的效果,那種無功能的浴缸,已從市場淘汰。
顧維幫我放好了些溫水,扶我踏進浴缸,再出去搬了張椅子進來,才走出去。
一躺下去,溫水的溫度,刺激、滋潤着我的身軀,使我仍舊疲憊的心,似乎得到了一個寄託,舒服極了。
起初我還不懂,這個有按摩功能的浴缸,到底有什麼不同,不一會兒,果然,與普通浴缸無法相比,那種隱藏在浴缸裡的功能,似乎正在偷偷摸摸的,按摩着我每一個骨骼,使我得到了一種放鬆的精神。
真想一直躺在這裡。
二十分鐘後,我起身,扶着顧維給我準備好的椅子,扶着顫顫抖抖地站起來,慢悠悠地穿上浴袍。
顧維見我走出來,馬上過去扶着我,如同一個小太監扶着老佛爺,讓我的心,慢慢暖和了起來。
不過有人如果知道我這麼形容顧維,應該會打死我吧?
剛出來,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好多了嗎?”
深邃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着我,清麗的臉龐,泡了個澡,隱隱約約能看見,蒸汽過後留下的紅暈,但病態的那抹蒼白、無力,還是讓人無法忽視。
我哼了一聲,別開頭去,擺出一副“沒有好多少”的表情。
泡了個有按摩功能的澡,剛出來的時候,那種痠痛彷彿又回到了下午,但我又能有力氣,撐着站起來,我想,這是按摩過後就有的吧,它只是需要一個緩和的過程。
而且我也真的覺得,我全身骨頭,沒有似散架了一般。
“好好好,是我的錯。”顧維臉龐閃過一絲無奈,但這抹無奈,並沒有別的意思,好聲好氣的哄着。
如果讓人知道,堂堂的顧維律師,請假這一天,一整天都在哄女人,那得有多少人,驚訝到掉了下巴?
連他自己也不可置信。
有個按摩功能的浴缸,真的挺不錯的,我躺在牀上十幾分鍾後,就感到渾身輕鬆,而且可以自如的翻來覆去,疼痛還是有,但沒有達到撕扯般的級別。
一整天就算有再多的睡意,再累,睡也睡夠了,這晚,顧維仍然在我旁邊工作,我一會兒睡着,一會兒醒過來看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