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葉藍她們聚會去了,說是回城聚餐,我本來想叫你一起,可是你在忙,不好打擾你。”我揚起一抹淡笑,注視着光芒四射的他,讓我感覺,我彷彿像一個屬下,在向王者彙報着情況,繼而又迅速問道:“對了你是剛回來嗎?吃了嗎?”
看他頭髮溼漉漉的,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清爽,本就白皙的臉龐,彷彿還能看到蒸氣的殘留,我猜應該是剛回來不久。
傭人們都休息了,所以不好打擾。
在我眼中,顧維對待別人,雖如外界所說的那般,冷酷無情,果斷決絕,但我覺得他還是有一點人心的,畢竟人生一出來就是有血有肉的,不是哪一個一出生,就跟世界隔絕了。
要不然,這時候他怎麼會不好打擾傭人呢?就算是看起來再怎麼高傲的男人,他畢竟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我突然想到,這件事裡面有一些秘密、隱情……,既然不是每個人一生下來,就能做到冷血無情的地步,那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經歷過了什麼,才讓他變成這樣?
我有些好奇。我真的很想知道,關於顧維的過去。因爲對他的一切,我實在是一無所知。他看起來永遠都是那麼傲慢,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不敢親近。
心思升起的感情,並沒有讓我知道,這時候的我,正因爲對此事感興趣,是因爲心裡裝了某人。
心裡升騰起一股暖意,性感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延伸到狹長的雙眼,讓盛着溫柔的眼睛,多了幾分戲謔,看得我尷尬症直犯,別開頭不去看他,繼而他嘴角化作一絲無奈的笑意,看到我手裡拿着的外賣盒,心裡還是止不住地感到暖暖的,“還沒。”
發覺,不管他有吃沒吃,他還是會故意說出這兩個字,等着看我有何反應。
心裡面似在期待什麼到來。
“我給你買了老北京炸醬麪,是開到我們這邊來的分店,你嚐嚐。”我看着他微妙的笑意,感到有些不對勁,說完,一溜煙跑進廚房裡,逃離了這尷尬的場面。
顧維看着我逃也似的背脊,寵溺地揚起一抹微笑,整個偌大的客廳,因爲他這一笑,冰冷的氣息瞬間上升了好幾個溫度,統統被這一絲“寵溺”所瀰漫,他發現,“調皮可愛”這個字,永遠都無法從我身上卸下,別人也無法忽視。
不認識我的人,會以爲我是個識大體,又安靜、溫婉的女人,熟悉我的人才知道,實際上我是個活潑亂跳的女人。
不問年齡不知道,我是個已26歲的人。
顧維快步來到廚房,這時我已將炸醬麪裝在碟子裡,轉身見他進來,端起來遞給他,“給你。”
顧維接過,慢條斯理,且優雅地吃了起來……
連吃個面,都這麼完美,讓人無法想象,他只是一個小小律師所裡的律師。
這又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爲什麼他只是一個小小律師所裡的律師,用的吃的穿的,卻全都是最好的?
大別墅,一堆傭人,一堆換來換去,且我不認識的名牌車……身爲一個小律師所裡的律師,不可能這麼富有。
他火爆的人氣,也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只是很受人關注而已。
或者,他有借這一點,在外頭賺外快?
可是也既沒可能,做到這種地步,要知道,他所擁有的一切,是百姓辛苦一輩子都買不起的。
“對了,管家說,沉東一大早就來找你,誰知錯過了,你竟比他還早,接着一整天,來這裡看了好幾次。”
顧維的話讓我回過神來,暫時先把疑惑放下。
我離開得不早,那是城裡規定的上班時間,沉東在鄉下經常太陽還未升起,就起身幹活,估計他第一次來到城裡,還不適應,昨夜夜裡數數度過,才錯過了我吧。
這與我沒關係,我擔心的是,他會到這裡來鬧事,干擾到顧維或者是鄰居。
“他應該不會。城裡事事都將法律,實在不行,報警處理。”顧維看出了我的顧慮,說道。
他總是在要緊的時候,挺身而出,給我溫暖的安全感。
讓我這顆封閉起來的心,不想打開來都沒辦法。
控制了幾次又幾次。
我點點頭,唯有這樣。
“要一起吃嗎?”他突然問。
把我弄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之後搖搖頭,剛想拒絕,他就已用叉子捲起炸醬麪,遞到我面前來,“吃一口。”
精緻的臉龐,刀削般的弧度,完美得沒有一絲死角,在白熾的燈光下,不顯得銳利、冷冽,反而溫柔似水,似磁鐵一般,深深的將我吸過去,讓我忘了反應過來。
乖乖地張開口,把炸醬麪吃進去。
“好吃嗎?”
我點點頭,有一絲什麼閃過心頭,這才讓我回過神來,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樣的一種境況,臉頰倏地浮起兩朵紅暈,我一驚,立刻撒腿就跑。
上了二樓。
顧維走出廚房,看我像受了驚慌的小兔子,就覺得可愛,性感的嘴脣揚起一抹淡笑,在無人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抹笑意帶着些許寵溺,隨後這才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立刻垮了下來,深邃的眸子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他眼裡還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沉浸在愛情中,誰也不想承認。
顧維這次給我報的班,不是上次那個學校,是另一所學校,聽說教學能力與老師的知識,比上次的要好得多。
可是我卻聽說,這所學校,僅僅只僅次於那所。
要是讓別人選的話,肯定都會選上次的學校。
我相信顧維的看法,他說那裡好,那裡就一定很好。
事情就是這麼巧,原來許偉澤這個代課老師,不是因爲他的朋友沒空,所以才幫他代課,是因爲他在這個城市中,已進入代課老師之一。
哪所學校暫時缺人,亦或者是老師沒空,都會事先找他。
許偉澤一到我的學校代課,楚可萱自然跟着來了。
我們這一兩天,上課的時候都一起上課下課。
彷彿讓我回到了,讀書時期。
每天雖擔心錢,擔心吃飯的事,但卻是開心的。
後來,我才知道,顧維給我換所學校,是因爲他不想我跟許偉澤,日日面對面。
當時的他還不承認心裡有我,只是出於本能的,也不知道許偉澤是代課老師之一,等收到消息了,他才知道。
許氏別墅。
這幾天,因爲我哥許偉澤又日日相對,讓楚可萱覺得,嚴重危險到了她的地位,本來想慢慢來,等想到了點子再說,現在她不能再等了!
沒辦法她也要憋出辦法來!
許伯父……
對了,可以從許伯父那裡先下手!楚可萱一個激靈想到了什麼,心裡滿滿的都是雀躍。
許伯父現在雖和偉澤哥哥鬧僵了,但他們心裡面,都承認彼此之間是有血緣關係的,許伯父是不允許,他未來的兒媳,竟是一個離異,而且還揹負了許多不好的傳聞的女人。
只要先從他那下手,此事,一定會成功的!
決定了之後,楚可萱趕緊梳洗了一番,開着小甲蟲前往許氏。
傭人把她迎進去,這時正好許老爺和孫燕芳都在,楚可萱似腳下生風,拿着幾袋禮物走進客廳。
“許伯父,許阿姨。”甜滋滋的喚了一聲。
“誒!可萱來啦!阿姨,沏茶招待客人!”孫燕芳臉上的笑容,能裂到耳朵後頭去,朝廚房裡說道。
許偉澤不是她的親生兒子,所以連着他身邊認識的人,都不待見,但楚可萱這個丫頭,嘴跟抹了蜜似的,一口一個許阿姨叫得她,心裡樂開了花。
誰都知道,雖然她嫁給許老爺已十幾年,但她是個小三的事,外界人人都知道,以至於讓她長時間以下,都揹負着這個罵名。
而楚可萱不同,從第一次來到這裡,張口閉口就叫她許阿姨,讓她有一種,被外人認可了的快感。
“可萱啊,怎麼有空到許伯父這裡來坐坐啊?”許老爺正在喝茶,整個人看起來還年輕,但姿態和說話的語氣看起來,卻十分年老,帶着些許滄桑的疲憊。
似因一些什麼事,讓他看起來十分疲憊,又似經歷了各種種種,活到這把年紀了,而疲憊。
“我許久沒有來拜見伯父伯母了,今天有空,所以來看望看望。”楚可萱攙扶着許老爺的手,撒嬌道:”伯父不會怪我的吧?”
許老爺爽朗的聲音,也充滿了無力,“當然不會,能來看望伯父,伯父很開心。”
”那就好。”楚可萱這才肯撒手,拿起放在邊上的禮品,笑着說道:“對了伯父伯母,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禮物。”
“這是伯父的保養品,這是阿姨的化妝品和護膚品。”都將禮物遞給許老爺和孫燕芳。
“哎呀,化妝品和護膚品呀……”孫燕芳開心得不得了,在她心裡,他最喜歡化妝品和各種首飾等,那是僞裝、保持女人最重要的東西。
相差如許老爺和孫燕芳,前者優雅、得體,後者如在現場,就給許老爺丟了多大的臉,許家雖不差錢,但有人免費送她,誰不樂意?
孫燕芳也意識到了自己失態了,清了清咳嗽,不捨的將禮物放回去,保持禮儀,尷尬的說道:“可萱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