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溫淑芳說不出什麼話來,她向來看到陸希堯就不知道怎麼說話了。她轉頭向喬曼寧求救,喬曼寧心裡在暗罵在,真是一個蠢貨。但是表面依舊是溫婉。
“我和溫姨在外面逛街,結果發現安云溪進了酒店,我跟溫姨就跟來了。溫姨擔心你被安云溪矇在鼓裡,於是我們就打電話通知你了。溫姨你說對不對啊?”喬曼寧說謊說習慣了,一個謊言信口拈來,簡直是一個溜。
“對啊對啊,希堯啊,我和你說啊,安云溪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你不要傷心,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就好了。”溫淑芳勸說道。說到底,她就是想讓陸希堯和安云溪離婚。
“希堯哥,你別傷心啊。我們都是你堅實的後盾。”
陸希堯擰着眉頭,對着喬曼寧質問道,“是誰給你們這種錯覺的,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安云溪……”他頓住了,不知道怎麼將後面兩個字出軌的字眼說出口,他其實也不是很相信安云溪,但是他唯一有危機感的男人是封敘。
“你看,希堯哥,網上都已經曝光了,還有視屏。你看網友各種評論,希堯哥我們只是不想讓你傷心。”
“希堯啊,媳婦還是有的。媽一開始就不喜歡安云溪,沒想到她真的會做出這麼下賤丟人的事情。我們一起走,看看她還有什麼面目面對我們。她就不覺得羞愧麼?”
溫淑芳挎着包,挽着喬曼寧,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看上去還真有那麼回事。
陸希堯淡淡地瞥了一眼喬曼寧舉到他面前的手機,上面的標題很醒目,甚至有很多人已經開始評論各種污言穢語,陸希堯的臉色冷了下來,瞬間鐵青。
就算安云溪再怎麼不好,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說。其他人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
“希堯哥,你怎麼了?”喬曼寧試探性的問了陸希堯一句。
但是陸希堯已經不打算理會他了。
“傅間。走。”陸希堯淡淡地對身邊的傅間說了一句話。
傅間聽後就走在前面,餘光掃了喬曼寧和溫淑芳一眼。
電梯似乎今天走的特別慢。喬曼寧和溫淑芳都坐上了和陸希堯同一部電梯,四個人在電梯裡面都安安靜靜地沒有說話。喬曼寧很多次欲言又止,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說了。
她低着頭,掩藏着自己嘴角不可壓抑的愉悅,她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夢想中想要實現的場面居然就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安云溪會怎麼樣?
驚慌失措?
還是痛哭流涕?
這一切都讓她手指不住地顫抖,是興奮,迫不及待看到安云溪悲慘下場的期待。
叮!
電梯到了!
長廊的燈並不怎麼亮,昏黃的打在陸希堯的臉上,卻半點都沒有柔和他臉上的冰霜,反而看上去更加陰翳了,喬曼寧看到他這樣子就更加興奮了。
只要陸希堯越生氣,那麼他原諒安云溪的可能性就越小。
“希堯哥,你慢點。你不要走得那麼快,我知道你心裡難過。”
“閉嘴。”陸希堯耳邊滿是喬曼寧嘈雜的聲音,他厲聲說了一句,讓喬曼寧嚇了一大跳。溫淑芳看到這樣的情況拉了拉喬曼寧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這樣的場合他們只要好好看着就行了。
很快,陸希堯走到了前臺給的那個房門前。
這裡的隔音很好,但是他們這些在外面的人依舊能夠隱約聽到聲音,足以見得裡面戰況有多激烈了。
“希堯哥,你別難過。”喬曼寧看到站在外面沒有去開門的陸希堯說道。
“傅間。”陸希堯沒有理會喬曼寧的話,反而叫了傅間。
“是,總裁。”傅間拿了房卡放到了門上感應器,滴一聲門開了。
不堪入目!
那牀上的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門外的人,依舊自顧自的運動着,讓溫淑芳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女人都特別看不下去。
“哎喲,安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啊,你不是已經有了希堯哥了嗎?你爲什麼還要做這樣的事情?”喬曼寧先發制人,決定在牀上人意識過來之前,把局面給定下來。
“希堯哥到底對你哪裡不好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說愛希堯哥麼,這就是你說的愛希堯哥麼?”
喬曼寧那副白蓮花的模樣又出來了,她的演技又進步了。
“安云溪你這個女人,進了我們陸家又這麼不安分,真是讓人不齒,今天你就和我們希堯離婚,我們陸家沒有你這麼不知羞恥的兒媳婦,簡直是誰有辱家風。”溫淑芳也走到了陸希堯面前破口大罵,對着房門裡面的幾個人就是一通罵。
“今天離婚啊?可以啊。”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了出來,安云溪的臉色有些蒼白,是因爲之前迷藥的原因。她整個人站的筆直,看上去十分有氣質,又帶着疏離的氣場,看着前面的四個人就如同看着陌生人一樣,或許比陌生人還不如。
“不是說今天離婚麼,怎麼了,又反悔了?”她倒是很想離婚啊,只是陸希堯一直都不願意,現在有這麼一個好機會她怎麼不說上幾句呢。
安云溪看到喬曼寧和溫淑芳像是見了鬼一樣的模樣,她心中的怨氣少了一些。
“怎麼,看到我覺得很驚訝麼?尤其是你,喬曼寧,剛纔不是打電話確認了房間裡面的是我麼?現在看到我在外面很詫異?很恐懼,甚至想要問問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安云溪走近了幾步,噠噠的腳步聲像是催魂一般。
喬曼寧怔了怔,腳步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怎麼可能!
安云溪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那麼裡面那個人是誰啊?
對了,剛纔安云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剛纔接電話的人不是錢沁,而是安云溪?
喬曼甯越想越慌張,溫淑芳則是更加懵了,曼寧不是說事情都處理好了麼,爲什麼安云溪還是安然無恙在這裡,難道的這一切都變了麼?
“安云溪,你怎麼在這裡?好啊,你果然揹着我們希堯出來開房。”對於溫淑芳來說,能給安云溪招一點黑,就算是一點,反正安云溪出現在酒店了,這就是一個新聞,至少她是真的開房了。
“呵……”安云溪低笑了一聲,笑聲中滿是嘲諷,她沒有想到溫淑芳顛倒黑白的本事還挺大的。只是她沒有看溫淑芳,反而是對着陸希堯說,“你呢?也是跟着她們一起來的。要不要我告訴你,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怕我告訴了你之後,有人會恐慌啊。”
安云溪掃了一眼喬曼寧的臉色,發現她現在就是一臉緊張的樣子,她嘴角勾起的嘲諷的神色更加。
裡面的幾個人終於算是清醒了。
那兩個牛郎秉着職業道德好好地伺候了錢沁,錢沁現在已經暈了,這一個視屏會同步到網絡上。兩個牛郎從錢沁的身上下來,若無旁人的看着牀上的錢沁,穿起了衣服。他們做這一行的,早就沒有了羞恥心。
“對了,喬曼寧,錢沁現在已經昏迷了,作爲朋友的你是不是應該給她付一下嫖資呢?畢竟今天這事……”
“我……安云溪你別胡說八道,你怎麼什麼都賴到我身上啊,你真是不要臉。”喬曼寧快速打斷了她的話,掩飾着自己的不安和恐慌。
溫淑芳眼中像是要冒出火光一般,爲什麼安云溪一點事情都沒有,曼寧真是做不了大事的人,下次還得她自己出手。這麼一想,溫淑芳臉上就出現了不耐煩的神色。
“好了,走走走,都回家,在這酒店房門口待着像是什麼樣子。”其實她這不耐煩的樣子剛好想掩藏她心虛的模樣,畢竟今天這事情也有她的推波助瀾。
“走?您剛纔不是說讓我和陸希堯離婚麼?而且我覺得今天天氣挺好的,要不我們就一起去吧。”
“你……安云溪你這是要和我扛上了麼?我可是你的長輩,哪有你這麼不尊敬長輩的人,你以爲我會待見你麼,難怪是一個囚犯的女兒,連半點家教都沒有。”溫淑芳對於安云溪向來都很地刻薄,就算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對於安云溪的態度依舊是沒有變。
“對啊,您不是一直都不待見我麼?剛好可以做個了斷,不是麼?”安云溪一肚子的氣和委屈,但是她表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就沒有顧忌到陸希堯在場。
不管今天陸希堯在不在,她都是要說。
她今天就縱容自己一次。
“安小姐,你別慪氣,我們溫姨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說了這麼多都是爲了你好。你作爲一個小輩,應該多聽聽的,溫姨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是麼?”安云溪走到了房門口,將一張卡塞到了兩個牛郎的手中,“陸總給你們的嫖資,再見。”
她一點都不顧及陸希堯的臉色,那張卡確實是陸希堯給她平時用的,但是她一直都沒有用,直到今天將這張卡花在了兩個牛郎的頭上。
“謝謝陸總。”那兩個牛郎也沒來得及查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錢,直接就拿了錢跑了。這時候不跑什麼時候跑,沒看到這個男人臉上已經鐵青了,下一秒就要爆發的節奏啊。
“陸總不滿麼,如果不是我……今天這件事情就發生在我身上了。如果我真的被設計了,你會怎麼對我呢?馬上離婚?》呵……”安云溪察覺到自己眼中有溼氣,閉了閉眼,想要將眼中那將要流出的淚水逼回去。
他一直都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