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估計還得一陣子,出去走走?”封敘看着安云溪已經瞭然的眼神,出口問道。
“好。”
封家的老宅看着也很大,這裡面住着的只有花嬸和封敘兩個人,聽花嬸的語氣,封敘也很少帶人回來,於是這裡便顯得更加冷清了。只是花嬸把這門前庭院打理地十分好。
“花嬸好勤快。”安云溪看到花圃裡面規劃地整整齊齊的,那些花開的很是繁茂,不僅感嘆道。
“嗯,花嬸是一個有趣的人。從小,是她照顧我長大的。”封敘點了點頭,看着那花圃深有感觸。
“走吧,這裡可能還有很多你沒見過的東西。我記得小時候在這裡住過一陣子,只是很多事情不記得了。”封敘帶着她朝着別墅區的一個小森林走去。
那小森林挺偏僻的,甚至還有松樹在松樹上跑來跑去,一點都不怕人。
“這裡居然有這麼一個地方。”安云溪十分驚奇,她經常來陸家老宅,這周圍的風景多多少少也熟悉了,卻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還有這麼一處。
“再往前走走。”
安云溪點了點頭,耳邊隱約傳來的水流聲,“這裡有小溪流?”
“是不是還有一個鞦韆?”
安云溪突然發問,誰料到回頭便看到封敘眼中灼熱的情緒。
“對,這裡是有一個鞦韆。”
“我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我確定我沒有來過。”安云溪皺了皺眉頭,往前走去。直到樹林盡頭,沒有那些樹木,顯現出了一條小溪流,她拋開了之前的那些想法。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清澈的東西了。
這小溪裡面還有一些小魚兒游來游去,一點都不怕生。
“你看,那裡就是鞦韆。”封敘指了指小溪邊上那棵單獨的老槐樹。
安云溪慢慢地走了過去,那鞦韆是木質的,看上去並不怎麼豪華,甚至因爲歲月的悠長,上面有了裂痕。
“我是不是來過這裡?”安云溪回頭望向封敘,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封敘走的這麼近了。
“這就要問你了。”
他眼中的情緒,讓她看不透。
安云溪順着那些裂紋慢慢地撫摸着,她總覺得這裡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來過了。或許是去過一個相似的地方,便代入了。
“要不要上去試試?”
安云溪剛想答應,但是手拂過自己肚子的時候遲疑了,“不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好。”
兩人走出小森林之後便到了大道上,封敘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不會讓人覺得尷尬,縱使安云溪那麼悶的人也被勾起了很多話題。
“那麼你之後就出國了麼?”
“嗯,直接出國了。其實你之前應該也知道封家是在海外的……”
安云溪點了點頭,“嗯,這個我清楚。只是有些不明白,學長你在國內念得大學,現在又把封氏的總部搬到江城來。”
“因爲,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江城才能做啊。”封敘的眼中星光璀璨,滿是笑意。
“安云溪!”
安云溪剛想說話,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吼聲,喊着她的名字。
“安云溪,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要臉……”
安云溪轉頭纔看到溫淑芳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睛不停地在她和封敘身上轉動。溫淑芳平時沒有了解過這別墅區的住戶,加上封敘又是新來的。她覺得眼生的很!
安云溪站在原地,看着自家婆婆衝了過來。她沒有喊人,結婚這麼久她不知道怎麼喊陸希堯的母親。
“安云溪,我之前在門口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爲你孝順回來看看我們這些老人呢,沒有想到你……”說到這裡,溫淑芳又回頭看了幾眼的。她本來已經回家了,問了幾句聽說安云溪沒有回到老宅,她心中便滿是疑惑。
直到,後來有人假做開玩笑的和她說,看到他們家兒媳婦和男人在一起,她一下子便火冒三丈!安云溪這是要給他們家希堯戴綠帽子了,她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安分了。
聽到幾個人說是在這邊,她便一路找過來了,沒有想到安云溪真的在這裡!
“我來這裡是有事。”安云溪聽到她的指責,解釋道。她只怕她誤會了學長。
只是她不該抱有希望的,溫淑芳從來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人,要真是講理的話,她也不會讓陸希堯和她離婚,娶喬曼寧進來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分了,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還想給希堯戴綠帽子啊,我們陸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溫淑芳的嗓門很大,像是要將所有人都弄過來看看安云溪做的醜事。
這個時候,完全沒有考慮過家醜不可外揚這句話。
“這位阿姨……”封敘將安云溪拉到一邊,直接對着溫淑芳說道,“我以爲這裡住的都是貴婦,從來沒有見着您這麼樣子的,您這樣不是讓別人看了你笑話麼?”
這麼一句話,讓正在嚎叫的溫淑芳直接便收了聲音。她怎麼會是潑婦呢!
她是溫家的小姐,當年的江城數一數二的名媛。
“你個臭小子,你不要以爲你威脅我,我就放過你們這對野鴛鴦了。”溫淑芳剛好沒有證據讓安云溪和陸希堯離婚,現在抓到了把柄,她這次一定要讓他們離婚。
“安云溪,你是不是不想過下去了。希堯當初直接找個代孕就好了,憑什麼要讓你佔着陸夫人的名頭,這生出來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呢。”她的聲音是小了一些,只是話裡的諷刺不少。
說着,她便盯着安云溪的肚子看了一眼。
“我也想知道。”安云溪的臉上沒有了笑意,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溫淑芳,“我也想知道,爲什麼陸希堯不直接找一個代孕,反而要找我。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娶了喬曼寧,然後找個代孕比誰都好。”
不會像現在這樣給了她希望,同時又給她無盡的折磨。如果當初,誰告訴她只要出賣自己就能救自己的父親,她想她會感謝那個人,並且好好守好自己的本分。但是那個人是陸希堯,在她每次想要說服自己只是一場交易的時候,又會提醒着她這場交易是多麼折磨人。
“你……”溫淑芳沒有想到安云溪居然能夠這麼坦然地說出這樣的話。
“安云溪你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我相信希堯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
安云溪皺了皺眉頭,她沒有想到平時溫淑芳看上去雖然態度不好,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粗俗的人。
“正好,我覬覦云溪很久了,你可以告訴陸希堯,到時候離婚了我就帶云溪走。”封敘看上去一點都不着急,說的話讓溫淑芳氣的直拍胸口。
“你……你以爲我不敢麼?”
“我就怕您不敢呢。”
安云溪看着封敘那一臉戲謔的表情,有些無奈。她和陸希堯之間的結已經解不開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只是,又要經歷暴風雨了。
“你……你……”溫淑芳直接拿出了手機,“你們等着,你們給我等着。我現在就告訴我兒子。”溫淑芳這一輩子最驕傲地就是自己的兒子,最怕的也是這個兒子。
現在被安云溪和封敘激的也忘記了那種害怕。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兒子辦公室的電話已經被叮囑過了,這位陸夫人來的電話一律說他在開會。陸希堯很清楚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性格,控制不住自己的丈夫,便想要控制自己的兒子。
溫淑芳聽到電話那頭被接起,直接便喊了一聲,“希堯,我告訴你……”
“陸夫人,總裁正在開會。您可以晚點打過來……”對面傳來傅間的聲音,讓溫淑芳臉上一僵。
“喂……傅間,你去找找希堯來接電話。”
只是那邊直接便掛了,溫淑芳覺得被落了面子,滿臉的不甘。她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哼,今天就放過你們。但是你們別以爲我們陸家是好惹的,做了的事情你們就要付出代價。”溫淑芳死鴨子嘴硬的樣子,讓安云溪心中一陣心涼。
“您就那麼希望陸希堯和我離婚麼?”她問了一句話,這句話只有她自己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她以前以爲時間長了,溫淑芳就會接受她了。
但是,她不知道,有一些人的心,永遠都是捂不熱的。
“對!我們家曼寧多好,爲什麼希堯要娶你這麼一個女人。我們家希堯又不是真的喜歡你,你還有一個罪犯的父親,你覺得我們陸家會承認你的身份麼。”溫淑芳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口子,什麼傷人便說什麼。
“您是長輩,請您說話注意點。”封敘看着溫淑芳眼中的快意,出聲提醒道。溫淑芳剛想反駁,便看到這個男人眼中的危險,她的心忍不住顫動了一下。隨後便是惱怒,她一個長輩,居然被一個臭小子的眼神嚇到了,說出去都會被看不起。
“注意點?我說話注意,那有本事你們就不要做啊。你們做出了這麼丟人的事情,我爲什麼要注意點。”溫淑芳像是佔了上風一般,對着安云溪和封敘就是一陣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