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苑博此刻身上席捲着怒氣,嗓音更是冷的像寒冰,“你知道我跟於凡找了你多久嗎?我們幾乎快要把整個酒店附近翻遍了,你出門的時候爲什麼不說一聲?”
唐碧昕訝異的盯着許苑博,他們找她做什麼?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四處摸了摸外套的口袋。
許苑博清冷無比的聲音再度響起,“不用看了,你沒帶。”
唐碧昕這才明白爲什麼許苑博跟於凡會四處找她,說來到底是她貪玩過了頭。
“抱歉,我不知道你們會這麼晚了還找我。”
她聽到蘇澈來了,一時間太過於興奮,就忽略了隔壁的許苑博有可能會晚上找她討論項目的事情,說來是自己太大意。
許苑博的眉頭皺了一下,“你不需要跟我說道歉,我只是希望你能認真想一下自己已經身爲成年人了,各方面都已經考慮全面纔是。”
唐碧昕低垂着頭,也不敢吭聲,主要這會兒許苑博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大了,她只要稍微靠近了一點兒,都會就引火燒身的結局。
回到酒店,於凡匆忙從許苑博的房間裡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於凡的目光停留在唐碧昕的身上,臉色也不是很好。
“你知道我跟許總找你找了多久了嗎?”
唐碧昕再次低頭誠懇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出門之前應該跟你們說的。”
於凡皺了皺眉,心情似乎還是很糟糕的樣子,“這句話你不應該跟我說,而是應該跟許總說,你知道他剛纔都快急瘋了嗎?”
唐碧昕並沒有往深處想,只是以爲許苑博擔心她出什麼意外,畢竟是從公司裡帶出來的,要是她出了什麼事,對公司也沒有多大好處。
她又再次跟許苑博道了歉,許苑博心中火氣倒是沒有多大了。
“好了,明天就要回去了,晚上都早點休息吧。”
唐碧昕訕訕的回了自己的房間,而許苑博跟於凡也推開門進入房間裡,於凡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明白現在許苑博的一些奇怪的舉動,只是礙於他們之間是上下屬關係,也不好明說。
唐碧昕呈大字型癱倒在牀上,擡手遮住眼簾,她出門應該帶的,害許苑博跟於凡這麼擔心她,本來好好跟蘇澈一場約會,又被騙子給攪和了。
清晨,幾個人就返回了成都,站在機場門口,許苑博摘下墨鏡,動作堪稱優雅。
他側頭對唐碧昕說道,“你先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下午到公司來一趟,有新的項目要跟你討論。”
唐碧昕心裡有些不情願,又怕惹許苑博不高興,只能試探性的問道。
“許總,之前不是說過這個項目完成就行了嗎?我現在只是個普通員工,再跟你一起接手項目的事情不是很合適吧?”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多接幾個項目也能強化自己的能力,還能給女兒多賺點奶粉錢,只是這樣一來,被公司的同事知道難免會有口舌之爭,早先也不是沒有傳她跟許苑博緋聞的事情。
許苑博雙手插在褲兜裡,目光囧囧的看着她,俊眉慢慢聚攏。
“無妨!這一次同樣是全體員工之間的一次競賽,只要誰的方案做的好,就可以負責。”
唐碧昕面色一陣僵硬,以手扶額,搞了半天是她自己會錯意了。
“那·······”
“於凡,走吧,我們先回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說說。”
還沒等唐碧昕說完後面的話,許苑博就側頭對於凡說道。
於凡跟許苑博上車之後,車子在唐碧昕的注視下揚長而去,她愣了半晌纔回過神來,這是要讓她自己回去的意思嗎?她本來還想說如果於凡沒什麼事的話,能不能先把她送回去,主要是這裡打車不是很方便。
現如今,似乎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她拎着行李箱走到街道上,這個時候正是中午,又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子川流不息,即便是遇上了幾個過路的出租車,奈何車上也是有乘客的。
大中午的,天氣比攀枝花好很多,沒有那麼熱,可她早上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肚子又餓的咕嚕咕嚕叫。
正準備掏出給蘇澈打電話,這纔想起蘇澈這個時候可能還沒有回來,她清楚記得蘇澈昨晚說過如果他回了成都肯定會給她打電話的,他不是一個食言的人。
嘆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去公交站臺坐公車,面前一輛灰色的大衆停了下來,她還以爲是有人要下車,急忙往旁邊側了側身子,轉身欲要離開,身後卻響起了她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唐碧昕!”
她下意識的回頭,便看見周子健坐在車上,臉上還戴着墨鏡,看樣子似乎要比之前英俊很多,大概是在拘留所裡遭受了太多的非人對待,以至於終究還是回不到從前的樣子。
“周子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只是碰巧路過,結果看到你拎着個行李慘兮兮的站在這兒,怎麼?你的土豪男友沒有過來接你嗎?還是喜新厭舊這麼快就把你給甩了?”
聽到周子健詆譭蘇澈,唐碧昕頓時就來氣了,嘲諷的回道。
“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這麼無情無義。”
不想跟周子健在這兒多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如果你想坐公車的話也是很擠的,你確定你要穿着裙子去擠公車,我可是聽說最近公車上鹹豬手比較多,上車吧,我載你一程,順便跟你說點兒事。”
唐碧昕腳步一頓,也是猶豫了,最近她也確實從新聞上看到地鐵公交車上有一些不法分子專門想要趁着高峰期的時間佔女乘客的便宜,通暢女性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選擇躲避或者是無視,因爲很丟臉。
她低頭掃了一眼自己還未到膝蓋的裙子,還是不想把自己陷入尷尬境地,繞過車身,拉開車門上車。
周子健笑了笑,發動車子引擎,一路朝着唐碧昕的公寓開去。
唐碧昕不是很想跟周子健說話,便偏過頭望着窗外的風景,順便思考這期項目的問題,如果能成功的話,她就能拿到一筆獎金,孩子以後的生活也會好起來。
“孩子最近好嗎?”周子健專注的掌控着方向盤,語氣也是隨口一問。
可在唐碧昕聽來卻是莫大的諷刺,“周子健,你有了盧一然,還知道關心孩子嗎?從我們離婚到現在,你有關心過孩子的死活嗎?當初你出了拘留所的時候,你是怎麼拿孩子威脅我的,你壓根就沒有把她當成是你的親生骨肉。”
周子健不以爲然,臉上絲毫沒有被唐碧昕的話激怒的預兆,依舊平靜。
“不管怎麼說,她始終都是我周子健的女兒,血緣關係是割捨不掉的,你那個媽那麼混賬,幾乎把所有家產都敗光了,在她借了高利貸沒有錢還的時候,你不也還是管了嗎?”
唐碧昕現在覺得周子健這個人簡直就是耍無賴,以前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是這個樣子,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恨不得他在監獄裡呆一輩子,至少她跟女兒的生活會過的很平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時刻怕他的報復,過的提心吊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停車!”
周子健詫異的盯着唐碧昕,“你瘋了嗎?現在還沒到呢!”
唐碧昕眼眸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看周子健的眼神甚至還多了一份厭惡。
“我不想跟你這個瘋子呆在一個空間,女兒的事情你也休想知道一分一毫,從離婚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跟你沒有關係了。”
大不了以後女兒問起父親的時候,她就說親生父親已經死了,在她看來,如果讓女兒以後長大得知自己有一位這樣糟糕的父親,對於孩子的童年來說,或許也是一種不幸。
周子健深知唐碧昕倔強的性子,還是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唐碧昕低頭快速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的一剎那,她轉身對周子健冷冷說道。
“血緣並不是唯一的,雖然阻隔不斷,至少可以代替。”
她砰地一聲關上車門,拎着行李挺着脊背傲然離開,就算她的女兒今後沒有父親,她也相信一定會好好地過完一生,既然沒有,又何必去強求。
虧得她是在這裡下的車,要是再倒回去一點,估計還是打不到車,攔了一輛出租車,她報上自家的地址。
坐在車上,她回味着剛纔周子健的話,又感覺很不對勁兒,孩子出生的時候周子健都不怎麼關係,也不怎麼問候,現在時間這麼長了,他爲什麼忽然想到要打聽孩子的下落了,他到底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還是想着又想把孩子的撫養權給要回去。
不知爲何,她的心裡有些忐忑,周子健不可能隨隨便便說出那些話來,但是她又不願意相信他是良心發現想要真正的撫養孩子,家裡還有一個盧一然,以盧一然尖酸潑辣的性子,怎麼可能好好撫養她跟周子健的孩子。
過了一段時間,她才知道周子健打的什麼主意,這讓她又開始頭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