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耗子裝起逼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至少,連唐躍都對他嘖嘖稱讚。
“耗子,這話給力!”
白狼衝着耗子豎起大拇指,樂呵呵的說了一句。
對於白狼來說,距離上一次戰鬥已經太遠太遠,尤其他現在還掌握了內氣與野性兩種力量,一腔的熱血早已按捺不住,看到耗子打的漂亮,就也想找個對手,痛痛快快的戰一場。
白狼說完,向前一跨步,站在耗子的旁邊:“下一個是誰,我來討教討教!”
可惜,沒人迴應他的聲音。
或者說,根本就沒人膽敢迴應。
在京城裡共有十家白氏武館,這只是其中較小的一所,坐鎮武館的最強者,也就是被耗子以碾壓狀態擊潰的秦師,再想找個出頭的,當真是比登天還難了。
“想找能打的還不簡單,我幫你找。”耗子嘿嘿的笑了笑,豎起耳朵聽着。
突然,他聽見有個按電話的聲音。
頃刻間,耗子的身子就從原地消失。
再出現的時候,卻是在黃偉的面前冒了出來。
“小子,打電話呢?”
聽到這個突兀的聲音,黃偉頓時嚇了一跳,雙手一個顫抖,手機直接摔在了地上,電池、後蓋、內存卡什麼的,摔了一地。
若是平常,黃偉肯定要讓嚇他的這人賠上一部新手機,這回他卻連個屁都沒敢放,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哭喪着臉說:“大哥,我就是個普通弟子,您饒了我吧。”
“唔…我沒打算對你怎麼樣。”再跟黃偉說話,耗子倒不是帶着惡意來的,見黃偉有這麼大的反應,頓時也有些愣了,遲了一會兒才說,“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大哥,您說就是,甭說一個忙,就算是十個百個,小弟也在所不辭。”就好像在丈母孃家拜年似得,黃偉把頭磕的那叫一個乾脆。
“沒那麼多忙要你幫,你就把手機再撿起來就行。”
聽見這話,黃偉那臉頓時就蔫了。
類似這樣的橋段,他在電影上見過。
在黃偉的想象中,耗子肯定是要他繼續打電話,然後他每按一個數,耗子都會在他的身上狠狠來一拳,等一組電話號碼按完了,估計他也被打成蜂窩煤了。
“大哥,我真心不敢打了…這樣,再打電話,小弟我就是孫子!”猛地挺直胸膛,黃偉竟然一本正經的宣起誓來。
“你…這麼簡單的小忙你都不幫!”
耗子沒好氣的拍了黃偉一巴掌,目光掃向四周,“你們呢,誰能幫我打個電話。”
周圍的武館弟子越來越多,沒有一個爲黃偉出頭的,竟也沒有一個覺得黃偉沒骨氣的。
他們全都低垂着腦袋,麻木不仁的站在那裡。
耗子頓時被氣到了。
然後,他一把奪過黃偉的手機,在裡面翻找一陣,逼問道:“哪個號碼的主人在白家能說的上話?”
黃偉抖抖索索的不敢開口,萬一說了,耗子再打他咋辦?
“白總管。”
這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聲音的源頭,正是躺在地上處在半暈眩之間的秦師。
耗子笑呵呵的蹲下去,看着秦師說道:“你很能撐嘛。”
就好像看到了一頭猙獰可怖的兇獸,秦師惶恐的放大了瞳孔,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向後挪動,哪怕與耗子再遠離一點也是好的。
耗子很輕鬆的找到了白總管的號碼,按了撥打鍵。
“把你們幾家武館最能打的人都叫到中馬路的武館來,有人踢館…什麼,你問我是誰,我就是那個踢館的!”
乾脆的掛掉電話,耗子衝着白狼得意的笑了笑,說道,“這不就搞定了嗎?”
白狼再次給了耗子一個大大的贊。
唐躍也笑着與山羊說:“有沒有覺得耗子戰鬥起來的時候,腦子轉的稍微快了點兒啊?”
還沒來得及得到山羊的認同,唐躍突然見到了足以讓他氣出二斤血的一幕。
也不知耗子在黃偉的手機裡見到了什麼,突然就眼睛大亮,湊在黃偉的面前,驚奇的口吻說道:“你也在玩保衛菠蘿啊,第五關咋過教教我唄…你別發抖啊,我很認真跟你求教的,要不我拜你爲師…啊喂,你怎麼暈了,醒醒啊!”
眼見黃偉口吐白沫翻起白眼,耗子有些着急的說:“躍哥,你快來救救他,他暈了啊!”
“自己救去!”
唐躍沒好氣的斥了一句,真想裝作不認識這貨。
剛誇他腦子轉的快了,瞬間又切換回逗比模式。
找敵人討教遊戲也就罷了,好歹你把遊戲名說對啊!
什麼保衛菠蘿,那分明是保衛蘿蔔啊!
連保衛的是什麼都雲裡霧裡,怪不得只能玩到第五關!
唐躍正在這邊吐槽吐的開心,周圍的那些武館弟子突然換了副樣子,全都由萎靡不振,變成了精神煥發。
“躍哥,正主兒來了。”
山羊眯着眼睛凝視着大門的方向,小聲的提醒道。
唐躍也已經擡起了頭。
總共五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院落裡面。
這五人的眉宇之間隱隱有些相像,而且又與白洛有些神似,看來都是正宗的白家人了。
“你們要踢館?”
說話的並非五人中間的那個,而是左起第一個,從站位上說,是地位略遜的一個。
這也說明了他們身爲白家族人的高傲本質,只要有地位略低於自己的,就不會主動開口發言。
唐躍好笑的看了一眼周圍,說道:“不是要踢館,而是已經在踢了,你們看不出來嗎?”
說話那人的拳頭立刻就攥了起來。
唐躍的話,無疑激怒了他。
“小子,奉勸你一句,在白家人的面前耍囂張,絕對不是什麼明智選擇。”
說完,他又多加了幾個字,“尤其在我白彥俢的面前。”
唐躍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東銀的屍體被盜而討要個說法,至於討要的方法就是找事,先把他們白家的銳氣挫了再說。
也懶得再跟白彥俢廢話,唐躍轉頭對白狼道:“他們姓白的跟你也算是本家人,就交給你來打吧。”
“好。”
白狼把拳頭握的咔吧直響,嘴角撕扯個猙獰的笑容,“我的戰意早就沸騰不休了。”
剛往前走兩步,白狼又回過頭:“躍哥,是要贏得牛逼對吧?”
“必須得牛逼。”
唐躍笑出一口白牙,“那樣符合咱們銀哥的排場。”
同樣笑着點點頭,隨後白狼衝着白彥俢問道:“內氣武者?”
“什麼?”
白彥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還是野性武者?”白狼又問了一句。
這回白彥俢弄明白了,敢情白狼是在問他是哪個類型的武者。
輕蔑的哼了一聲,白彥俢的眼底驟然變得赤紅,臉上的皮膚都出現了許多褶皺,看着格外猙獰。
不用回答,白狼也知道他是什麼類型的武者了。
咻的一聲。
白彥俢就衝到了白狼的面前,雙手呈現利爪的姿態,朝着白狼狠狠的切割過來。
招數裡充滿了最原始的味道。
噗哧。
白狼的上衣就被撕開個口子,直接裸露出裡面的皮膚。
皮膚上,有三道淺淺的傷口,血液一點點的流了出來。
“哼,這點道行也來踢館?”
其餘的四位白家人裡,左邊第二位開口嗤笑了一句。
下一刻,他的鼻腔裡卻是不自主的發出個聲音。
“嗯?”
視線中,白狼也是用雙爪攻擊,而他的眼白,也已經全部變作了血紅色。
但是,那只是一瞬間罷了。
就好像是閃過的一抹幻象,白狼的眼睛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周圍的人都以爲自己是看錯了,等他們再想把注意力放在戰鬥當中的時候,卻離奇的發現,戰鬥竟然已經結束了。
白彥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恍如死屍。
“彥修。”
左邊第二位白家人驚叫一聲,快速的衝了過去。
當他靠近白彥俢的時候,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白彥俢已經暈厥過去,在他的胸口處也有兩條長長的傷痕,但卻比白狼的那兩條深邃的多,甚至能夠透過傷口看到裡面那森森的白骨,不僅如此,傷口處外翻的血肉竟然呈現焦黑之色,明顯是溫度過高,而把血肉給烤熟了。
左邊第二位白家人擡眼看了看白狼的手指,發現他的指甲並不算長,裡面卻還夾着幾條細碎的肉絲。
這人的野性,竟然恐怖如斯。
在白狼的面前,白彥俢哪裡算得上是野獸,根本就是頭還嗷嗷待哺的小寵物。
“好吧,我開始承認你的實力了。”
從口袋裡拿出一粒藥丸,給白彥俢服下,這位白家人站了起來,做出攻擊動作,“我是白彥仇,他的哥哥,內氣武者。”
白狼點了點頭,收爪變拳,說道:“正好,我可以換個新方式跟你打了。”
新方式?
白彥仇一愣,卻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打出了第一拳。
一出手,就是神州拳法裡極其出神入化的一種。
八卦掌。
配合了內氣的八卦掌,當真是所向披靡,變化莫測。
只是,當白彥仇與白狼交手的第一個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
變的極其惶恐,震驚,難以置信。
不僅僅是他,剩下的三位白家人,也全都露出了愕然的臉色。
“白狼這傢伙,平時不裝逼,一裝逼,真牛逼啊!”
唐躍驚才豔豔的盯着用出了天陽氣的白狼,發自內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