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名武者來說,誰的身上不會留有繭子?
哪怕是屠夫這樣精緻的女孩,也是在各種護膚品的保養之下,才能消除掉拳頭和手肘附近的繭子。
可以這樣說,繭子就是時間烙印在武者身上的印記。
曾義海也是武者,所以他的身上也有繭子。
但是,衆兄弟卻被他的繭子着實嚇了一跳。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不少人都驚呼出口,然後小跑過來,在曾義海的身上摸來摸去,確定這些繭子的真實度。
自然都是真的。
赤露上身的曾義海,皮膚呈現出灰白的顏色,傷疤在上面縱橫交錯,如同是大旱時分龜裂的地面,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驚悚感。
唐躍皺起眉頭,擡腳走了過來。
他凝視着曾義海,突然問道:“用這種方法練功,很難吧?”
衆人都是一愣,困惑的看着唐躍,曾義海則是瞪大眼睛,似乎有些難以相信。
“你認識我的恩師?”
曾義海突然變得十分激動,險些就要跪下來,眼神灼灼的看着唐躍,“躍哥,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無奈的搖搖頭,唐躍說道:“我只是聽說過這種練功方法,並不知道你的恩師是誰。”
頓時間,曾義海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屠夫則是推了唐躍一把,催促道:“究竟是哪種練功方法,你就別賣關子了。”
“那得看義海想不想同大家分享了。”
唐躍很認真的看着曾義海,希望能徵得他的同意,出奇的怔了一會兒,曾義海總算回過神來,露出一抹苦笑:“恩師沒有說過讓我保密之類的事情,躍哥你說就好。”
“那行。”
微笑的點了點頭,唐躍爲大家解開了曾義海這一身繭疤的來歷和緣由。
那是一種很古老的練功方法。
類似於鐵沙掌。
鐵沙掌的原理,是將雙掌插入加溫的鐵沙之中,以此來練習手掌的強韌程度,同時,還要用藥酒進行輔助治療,消除手掌內的掌毒,令手掌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最佳狀態。
曾義海便是借用了這個原理。
只不過,他鍛鍊的是整副身體。
每天練功之前,曾義海都要用鐵沙來打磨身體,哪怕打磨的一身是傷,也需要強忍下來,練功完畢之後,就要進行藥浴,逼出血肉之中殘留的鐵沙。
長此以往,身體上便會結出這些滿目瘡痍的繭疤。偏執到死
這跟東銀的金鐘罩還有不同。
金鐘罩的抗打能力一方面來源於強橫的血肉,另一方面則是來源於內氣。
曾義海卻未曾練出內氣,他只是一名玄級武者罷了。
說白了,這就是最原始的血肉力量。
聽唐躍講完,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看向曾義海的目光也不禁多了一絲敬畏。
終日用鐵沙淬鍊全身皮肉,那得是多大的毅力才能練的出來?
曾義海卻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糾正的語氣說道:“躍哥,你說的是這套功夫的正確方法,我用的是錯誤的方法。”
“怎麼說?”唐躍一愣,饒有興致的看着曾義海。
“恩師也跟我說是用鐵沙練習,不過我用的是海鹽。”曾義海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粗糙的海鹽就像瓦礫一樣,也能夠迅速的打磨身體,而且海鹽沒有多少毒性,還能消炎殺菌,所以我也沒做過藥浴。”
唐躍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你這一身的繭疤這麼嚴重,原來是沒有泡過藥浴…話說回來,你的恩師對你也太殘酷了一點吧?”
“這跟恩師無關的。”
曾義海低下了頭,有些無奈的說,“小的時候我很受欺負,有一次惹了當地幫會,是恩師把我救了出來,還教了這套功夫給我,只是教完以後他就走了,我家非常窮,買不起他說的鐵沙和藥材,只能用海鹽來代替。”
曾義海出身於東港市,就住在海邊的一出小漁村裡,以過濾海鹽販賣海鹽爲生,自然是從身邊找尋材料練拳。
“好樣的,值得敬佩。”
衝着曾義海豎起個大拇指,唐躍笑了笑,說道,“如果有朝一日能夠找到你的恩師,他肯定會爲你驕傲的。”
“我肯定能再見到恩師!”曾義海眼中再次跳出熱烈的火焰,擲地有聲的對着自己說道。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凝重。
就在這時,服務生打扮的楊尚傑突然走了進來。
楊尚傑開口道:“躍哥,有人找你。”
“誰?”
“他說他是修羅會的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瞬間警惕起來,還有幾人不由自主的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或者其他兵器。
唐躍看了山羊一眼,說道:“大家不要激動,修羅會跟咱們無怨無仇,總不是來挑事兒的,何況,如果他們真想挑事兒,就不會讓尚傑進來通報了。”
安慰下衆兄弟的情緒,唐躍跟着山羊走出健身房。
在搖滾的大廳中,坐着一名神秘兮兮的皮衣男子,當他聽到唐躍的腳步聲,回過頭的時候,唐躍看到了他那一張蠟黃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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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黃有的時候不只代表氣色差勁。
做一些特殊的藥浴,也能夠呈現出這樣的臉色。
山羊臉上浮現起官方的笑容,坐在黃臉的對面,問道:“修羅會來的兄弟,怎麼稱呼?”
“叫我黃臉就成。”
黃臉嚥下口中剩餘的起泡酒,開口說道,“很久不用本來的名字了。”
山羊點點頭,繼續試探對方的口風:“不知道黃臉兄弟來我們搖滾,是來喝酒,還是有別的事兒?”
“喝酒。”
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睛,黃臉的笑容卻是有着微微的奸詐之色,“當然,也有點私事兒,我們羅侯大哥希望能邀請山羊哥和躍哥去修羅會坐坐。”
羅侯?
聽見這個名字,唐躍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還真是囂張啊,拿着四位阿修羅王其中之一的名字直接用。
見唐朝的兩位大佬都保持沉默,黃臉繼續說道:“近來華北區地下世界不太安寧,有人滅了朱雀門上下所有成員,甚至還嫁禍在我們修羅會的身上,羅侯大哥擔心唐朝也是那羣害羣之馬的目標,所以想邀請兩位大哥,去修羅會商議對策。”
唐躍和山羊交換一個眼神,由山羊發言道:“多謝羅侯大哥的關心了。”
黃臉正想繼續邀請,山羊卻是朝着金斌庭招了招手,吩咐道:“還不給黃臉兄弟倒酒,拿咱麼搖滾的招牌,搖滾元素。”
說完,山羊就打太極般的將話題引到了喝酒上面,唐躍也笑呵呵的加入進來。
有唐躍那逆天的酒量撐着,哪怕黃臉是酒神下凡,也不可能是他們兄弟兩個的對手,不消片刻,黃臉就喝多了。
人喝多了一般有兩種反應。
一種是嗜睡,另一種則是說胡話撒酒瘋。
恰恰這黃臉就是第二種反應。
只用了一點小技巧,山羊就套出了不少的信息。
“要不要這麼巧,修羅會那邊真的有人丟了修羅針,而且還是羅侯丟的。”等黃臉睡着之後,山羊汗顏不已的對着唐躍說道。
“誰說不是呢。”
唐躍笑了笑,隨即眯着眼睛說道,“這麼說來,羅侯是被咱們給坑了。”
“活該他自己作死,丟了修羅針能怨誰去。”山羊憋不住笑意,嘲諷的語氣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他沒有着力洗掉身上的嫌疑,卻來邀請咱們去修羅會找他面基,這隻有一個可能。”
唐躍摸着下巴,大腦旋轉,很快就揣測出了羅侯的如意算盤,“他想把這事兒轉嫁禍在咱們的身上。”
在面臨誣陷的時候,還能如此冷靜,並且想到了應對之策。絕不嫁有兩個丁丁的男人
到底是第一社團的高層啊!
山羊想了想說:“躍哥,那咱們拒絕他?”
“不行。”
唐躍的眼中閃着異樣的光芒,“如果拒絕,他會懷疑咱們纔是真正的兇手,咱們不跟修羅會正面作對,但也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緊接着,唐躍叫楊尚傑把黃臉帶到一間包房中休息,他則是跟着兄弟們商量如何應對修羅會出的這步陰招兒。
…
從搖滾回到家,已經是深夜時分。
正準備洗漱一番,然後回臥室好好的睡一覺,爲第二天前往修羅會養精蓄銳。
誰知,剛換好拖鞋,客廳的燈就猛地亮了。
唐躍下意識的擡起頭,只見米雪正光着腳丫站在地攤上,一臉怒氣的看着自己。
“大姨媽來了,表情這麼嚴肅?”唐躍隨口問道。
“你就是希望我天天來大姨媽是吧,那樣我永遠都沒辦法佔你的便宜。”米雪撅着小嘴,大爲不滿。
唐躍的額頭瞬間冒出三條黑線。
這妞真心霸氣。
可惜啊,妞本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等等,哪有說自己是溝渠的。
唐躍心裡像跑火車似得冒出一大堆廢話,片刻後,才啼笑皆非的說:“當然不是,你哪怕天天見紅,也能佔我的便宜,我隨時都給你佔。”
“這還差不多。”
米雪露出滿意的笑容,緊跟着很凝重的問,“我有個姐們兒很煩心,她男友對她不好,總是早出晚歸,回到家碰都不碰她,你說這該怎麼辦啊?”
“跪搓板!”唐躍義憤填膺的說,“你那姐們兒的男友真心是個人渣,作爲男友,就得白天掙錢給她花,晚上還能啪啪啪。”
在唐躍的心裡,對那男友罵的話要更加過分。
聽聽他是怎麼罵的:那個煞筆,有能力跟女友纏纏綿綿,還不知道珍惜,他跟哥又不一樣!
想到這兒,唐躍又感傷起來:唉,要是哥能解掉焚陽毒,誰還天天早出晚歸的爲唐朝操心,肯定金盆洗手,天天對着這些妹子享受生活了。
然後,唐躍頓悟:等等,米雪好像說的是自己啊!
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米雪就丟來一個圓盤,唐躍穩穩接住。
那是個體重計。
只聽米雪說道:“我也覺得他是個人渣,所以呢,人渣,你要好好接受懲罰,我學了個新法子,跪體重計,我要你跪什麼重量,你就得給我跪什麼重量的!”
唐躍頓時傻眼,忍不住破口大罵:“靠,這誰tm給你出的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