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龍眉正在各種告誡的時候,另一方面,吳真已經帶着王炎離開了中南市。
讓王炎感到極其不滿的是,自從吳真的車駛入了一條他從未到過的小路之後,吳真就要求他戴上眼罩,什麼都不給他看到。
啪的一聲。
王炎就把眼罩丟回到吳真的懷裡。
“眼罩會極大的降低方位感,這樣做是爲了讓新晉成員找不到暗組的位置。”
平穩的駛過一個彎道,吳真笑道,“雖然組長很看好你,但是規矩不能破,只好請你配合一下…”
話都沒來得及說完,突然就聽到唰的一聲。
王炎直接扯下了眼罩。
衆所周知,於黑暗中猛然見到光明,會進入到短時間的暴盲狀態,除了就近的事物,基本是什麼都看不清的。
所以,王炎只看得清吳真而已。
“王炎,請把眼罩戴好,否則觸怒了組長,你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吳真轉過頭,盯着王炎的眼睛問道。
從吳真的眼神裡,王炎感覺到了一股極其真誠的意味,讓他可以投入百分百的信任。
儘管是撇了撇嘴,但王炎還是重新戴上了眼罩,笑着說:“行了,就照你說的做!”
吳真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裡,王炎表現的要安靜許多,雖然經常會提些無理要求,但至少沒有再嘗試着摘下眼罩,關於他提的那些要求,吳真也都一一滿足。
終於,目的地到了。
吳真剛剛把車停好,就有人幫王炎把車門打開。
“吳兄弟,你在暗組混的不錯嘛,還有專門給你開門的。”王炎笑着揶揄道,抽動鼻子,“可惜是男人,如果是美女的話那就好了。”
“暗組裡沒有女人。”耳邊傳來個陌生且漠然的聲音,就是那位開門的男人說的。
王炎微微皺了皺眉頭,從聲音上他能聽的出這人的氣息綿長,底氣十足,明顯是個高手。
估計這暗組的實力比起虎組來,只強不弱。
“好吧,話說我可以摘下眼罩了嗎?”
微微收斂起那股盛氣凌人的架勢,王炎嘴角掛着他很少使用的微笑,看着有些僵硬。
等他聽到嗯的一聲之後,終於是迫不及待的摘下了眼罩。
黑暗被快速驅散,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光景。
面前是一座八十年代氣息濃重的建築,看上去像北歐的教堂一類,牆體之外有許多受風化的痕跡,但明顯翻修過,讓它看上去嶄新如初。
這種建築,把它當做是旅遊景點也不爲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要靠近津市吧。”王炎打量着四周說道,“這種建築,是神州與倭國戰爭時期留下來的建築,是英租界還是法租界?”
“德租界,現在這裡叫做思恨樓。”
聲音是開門的男人的,王炎轉過頭去看了看他。
那同樣是個肌肉男,卻不像王炎的身體般呈現爆炸性,而是十分的勻稱。
王炎笑了笑:“看來在身材方面,咱們的追求不太一樣。”
“的確如此。”那人沒有否認。
“那就不要站的離我這麼近,可以嗎?”王炎目測了一下兩人的距離,大約就只有半米,那是最容易發動攻擊的距離。
看的出來,那人在王炎面前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也正是因爲這份警戒,他才主動爲王炎開門的吧。
吳真笑了笑說道:“可以取消警戒。”
凝視了吳真小片刻,那人才站離王炎遠了一些。
“跟我進來吧。”
吳真暫時充當起導遊的角色,帶着王炎走向了那座教堂式建築,並且在走動的過程中,爲王炎細心的講解。
戰爭時期,這裡的確是一座教堂。
開國後,教堂裡的神職人員悉數回國,這裡也就空蕩了下來,之後被某位首長看中,改造成了國家政務辦公處。
京城共有兩處這樣的地方。
另一處就是我們熟知的忠南海。
“也就是說,神州的四號首長和五號首長是在裡面辦公的?”
這裡屬於整座神州的政權中心,行走在這樣的地方,哪怕是王炎這等戰爭販子,也難免表現的拘束一些,他老老實實的跟在吳真後面,小心翼翼的提問。
吳真點點頭:“一號、二號和三號在忠南海辦公。”
像是想起了什麼,王炎試探性的問道:“傳聞一號和二號的關係一般,他們怎麼會在一起辦公呢?”
“都是些坊間傳聞而已,沒什麼可信度。”
說着,吳真突然停了下來,“另外,這也不是我們有資格討論的事情。”
王炎愣了下,隨即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提到了某些禁忌的話題,歉意的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
一路沉默。
最終吳真在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門前面停下,推門之前,吳真還有些不放心的問:“雖然暗組直屬於二號首長,但四號和五號首長同樣有一定的權利,在他們面前,你決不能亂說話。”
“嗯。”
王炎正色的點點頭。
但他的心裡卻颯然一笑,吳真相當於回答了剛纔那個問題的答案。
一號和二號之間,其關係可能真的一般。
神州的掌權者是五位首長,但傳聞這五人的關係並非民衆想象的那麼和睦,他們之中同樣分陣營。
一號和三號屬於同一陣營,而二號、四號、五號是另一陣營。
如同吳真所說,王炎也只把它當做坊間的不實傳聞而已。
但是四號、五號兩位首長能夠協助管理暗組,一號卻無法對暗組指手畫腳,從這點來看,一號與二號之間,可能真的面合心不合。
但話說回來,王炎對這種事也沒興趣。
嘎吱一聲。
門開了。
別看那只是一扇很普通的木門,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裡面空間很大,擺放着許多沙發,就是電視上常見到的那種白色沙發,做會客之用,撲面而來一股嚴肅的氣息。
“四號,五號,林副。”
吳真輕車熟路的走進去,平靜的道,“我把王炎帶來了。”
在最中間的三張沙發上,分別坐着三個人。
而那位叫做林副的人,則是暗組的兩位副組長之一,林長夜。
三道目光同時間聚焦在王炎的身上,頓時間,給他帶來一股莫名的壓力。
與此同時,遠在中南市。
唐躍和秦伯也同樣壓力山大。
就在剛剛,龍眉給他們準備了一份申請書,內容自然是量產粉碎者的宏大計劃。
倒不是那份申請書帶給唐躍壓力,而是龍眉的態度。
看的出來,龍眉在申請書上耗費了巨大心血,許多用詞造句都是他認真考量之後的內容,但是,龍眉越是認真,就越是證明這次任務的難度。
“按理說這份申請書應該由我遞交上去,但是負責科研項目的四號首長與我發生過矛盾,我去的話,可能會把事情搞砸。”
龍眉苦笑着說,“而且在機甲技術上面,老秦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他是最適合遞交申請的人。”
秦伯有些受寵若驚的說:“多謝龍組長的信任。”
龍眉點了點頭,又囑託了不少事情,總算是放下心來,拍着唐躍的肩膀說:“在龍組的成員裡,你是最擅長製造奇蹟的人,我希望,這次你依然能還給我一份奇蹟。”
“希望吧。”
唐躍滿頭的冷汗,說實話,他總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這種差事,可比上戰場要難以應對的多了。
不多久,龍眉就乘車離開了。
當晚,唐躍仔細研究了那份申請書,而秦伯則把粉碎者的資料整理出來,打印了厚厚一疊,再三檢查過後,方纔入睡。
次日一早,唐躍就帶着秦伯和粉碎者前往四號首長所在的地方了。
思恨樓。
一路上,秦伯都顯得十分緊張,爲了緩解情緒,他只好拿着申請書翻來覆去的看,可他的手心手背全是汗水,很快就把申請書給弄溼了。
“秦伯,至於那麼緊張嗎?”
唐躍穩穩的開着車,頗有些好笑的問道。
秦伯則是笑的發苦:“當然緊張了,那可是四號和五號,神州的掌權者啊!”
“那也是人,也要拉屎放屁麼不是?”唐躍隨口說道。
“你,你真是…”頓了頓,秦伯卻沒想出用什麼詞來形容唐躍。
“膽大包天?”唐躍提醒道。
“差不多。”
秦伯苦笑着搖搖頭,“能見到五位首長的任何一位,都足夠讓人坐立難安,像你這樣淡定的人,絕對少見。”
唐躍笑着說:“估計組長就是看中了這點,才叫我執行這次任務吧。”
兩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秦伯還沒能完全消除掉緊張情緒,他們就已經到了思恨樓。
樓內樓外,都是格外的安靜。
秦伯奇怪的打量着周圍,感慨道:“這兒可是首長辦公的地方,怎麼連個守衛都沒有。”
唐躍走到秦伯的旁邊,眼睛平視着前方:“勸你不要東張西望的,四周至少有十名以上的高手,實力都不亞於半神,小心他們把你當做危險分子,瞬間就能秒掉你。”
這話果然奏效,秦伯立刻就嚇得僵立當場,像個雕塑一般。
唐躍則是不緊不慢的拿出龍證,用戴着龍藏戒的手把它舉起來,什麼話都沒有說。
來之前,龍眉交代過進入思恨樓的方法。
方法並不複雜,就只是簡短的四個字而已。
表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