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今天的加餐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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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
“沐陽!”
杜若蘭哭得滿臉是淚,站在門內望着餘沐陽,然後兩人就……就互握着雙手,哭哭啼啼個不停了。杜修竹一見突然殺出這麼個程咬金,頓時也愣了,站在那兒指着兩人跟一旁的杜老皮面面相覷。
但是,現在人都出來了,面也見着了,他再阻止下去就沒意思了,爲了避免招人恨,就拉了杜老皮出了屋來。一出門檻,就發現了斜貼在門檻邊,跟只死盯着廚房牆上掛着的鹹魚的貓似的胡喜媚。
“小媚兒,這樣子你不累嗎?”杜修竹瞧着她以一腳獨立,一腳高高擡起以維持傾斜時身子平衡的奇怪站姿,納悶地道。“啊?……哦。”胡喜媚經他一提醒,這才收回酸脹得不得了的腳,以正常人的姿勢站好了。
“早飯時我又沒見着你,一定是又睡懶覺了吧?”杜修竹努力板起臉,將手指頭戳到了胡喜媚鼻子跟前,還點了點。胡喜媚嘆着氣說:“我也想早起牀啊,可是顯然太陽比我更早起來,我比不過它。”
“你這小丫頭!”杜修竹輕輕敲了敲她的頭頂,走了。
胡喜媚看了看屋裡時而嘰嘰咕咕,時而哭哭啼啼的兩個人,不要說什麼讓人噴鼻血的場面了,簡直連讓人提神的場面都沒有,於是深覺沒意思,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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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胡喜媚就在杜若蘭屋裡陪了她大半宿。她老是哭。哭得胡喜媚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你要不要喝水?”胡喜媚望着她。
杜若蘭搖搖頭:“不喝。”
“你不喝水哪來那麼多眼淚流?”
杜若蘭一怔。喝了半杯水。被這一打斷。倒又不哭了。
胡喜媚伸了個懶腰。從旁邊拖了個枕頭來趴着。想起日間地事。忍不住八卦道:“餘沐陽來找你做什麼呀?他不是娶了媳婦兒了麼?是不是覺得不喜歡。又想把你娶回去?”
杜若蘭臉紅紅地瞟了她一眼,說道:“沐陽纔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只是來跟我道歉,順便解釋的。”
“解釋什麼?”
“他娶羅家小姐,完全是因爲他母親作的主,他是個大孝子,從小他母親帶大他受了很多苦,他不想讓他母親傷心,所以才舍我而娶了她。”杜若蘭幽幽爲他辯解起來。
“那他幹嘛還來找你?”
“他,他還是,還是愛着我的吧。”她把頭都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
胡喜媚把她的頭挖出來,繼續盤問:“那他想娶你回去做小妾?”
“不是……”
“那是?”
“喜兒!我想離家出走!”
一向端莊得體賢良淑德溫柔大方的杜家三小姐若蘭,就在胡喜媚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刻說了這麼一句話,差點把歪着坐在圓凳上的胡喜媚嚇到了地上。“你是不是想跟他私奔?”她目瞪口呆地問。
杜若蘭站起身子,好像很有決心似的緊握着手絹:“昔年卓文君都可以跟司馬相如私奔,我爲什麼不可以?爲了追隨我的愛,我願意天涯海角地跟着他!”
不是開玩笑,胡喜媚真的嚇了一跳,要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杜若蘭耶,不是別的人耶,她怎麼可能會跟着野男人——呃,好吧,去掉那個野字——跟着男人離家出走呢?雖然……在她胡喜媚看來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啦,但是杜修竹不會被她給氣死嗎?杜修竹要是被氣死了……那誰來替杜家賺錢?杜吟鬆那個笨蛋成天跟個娘們兒似的,會做生意嗎他!府裡要是沒人賺錢,那她胡喜媚還怎麼過日子?何況她還拖家帶口的養了個胡小夭呢!
胡喜媚感到非常煩惱,於是捏着下巴說道:“那個……這樣是不好滴,人家會說閒話滴,啊,女人家還是不要隨隨便便跟着男人往外跑……”
“喜兒!”杜若蘭激動地握着她的手,眼睛都放出光來了:“我不是隨便的,我是很認真的呀!你什麼時候也學起大哥說話來了,這個不行那個也不準的,想想那文君和相如,還有七仙女和董永,他們的事蹟如今不都被傳爲了佳話麼?”
胡喜媚聽她說得一套一套的,也不知該說些啥了。七仙女跟董永她認識,以前在天庭裡見過,可那什麼桌子什麼馬的,她可不認識啊,你要她怎麼說去?
“那你打算幾時私奔去?”胡喜媚最終只得當作已成事實了。杜若蘭望着窗外,說道:“過不多久,他就要去長安任職,我當時就跟他一塊兒去!”
“這是他說的?”胡喜媚真的很懷疑餘沐陽有沒有這個膽子。
“不是。”(果然!)杜若蘭搖搖頭,“是我自己這麼想的,他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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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喜媚打着哈欠從杜若蘭房裡出來的時候,已近深夜了。今天晚上沒有月光,四周漆黑漆黑地,胡喜媚回房的時候,還差點踩着胡小夭的尾巴,嚇得它一蹦。
上了牀,打了幾個哈欠後自然就睡着了。可是在她睡着沒多久,院子裡卻開始有了些不尋常的動靜。
今夜月黑風高,一看就是個不平常的夜呀!這樣的夜要是不來點什麼動作,豈不是辜負了老天這番美意?辜負了老天這番美意,那往後要求老天辦點什麼事兒,豈不是很難?
聶小秋站在杜府門外的時候,心裡正是這麼想的。
這杜府號稱蘇杭第一富戶,財可敵國,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他還從來沒來“拜訪”過呢!既然今兒溜達到了這裡,那就撿日不如撞日,進去瞧瞧吧!於是便使了個燕子飛身,輕飄飄縱上了圍牆。
站在牆頭上往裡隨便那麼一瞧,嘿,這園子還真大呀!樓閣林立,長廊環回,比起長安城裡那些王公貴族的宅子可絲毫不見小!看來,他今兒是找對地方了!
聶小秋很滿意地笑了笑,又輕飄飄躍下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