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夫人看到雷子明語言真誠,不是那種僞裝的小人,把他請到書房說話,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其餘的人都散開了。
博夫人笑着說道:“我的名字叫鄧雨萱,請恩人叫我的名字好了。”
雷子明從她的話語裡覺察到一絲不尋常的信號,那個時候,男女之間很少單獨見面的,名字、生辰八字,也就是生日的時間,這些都是僅次於身體的隱私,象劉麗萍和雷子明在一起睡覺的情景簡直是根本沒有可能發生的,一個是雷子明的心裡坦蕩,二是當時的環境艱苦,兩個人睡在一起確實是暖和,至於劉麗萍跟雷子明睡,卻不跟張通睡在一起,就無暇考慮那麼多了。
雷子明稱呼鄧雨萱的名字是不禮貌的,即使是經過博夫人的授權,也有一點不太習慣,跟着笑道:“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可是你也不要再叫我恩人了,我叫雷子明,你叫我子明也可以。”燈光下的鄧雨萱在椅子上坐了半邊屁股,臉上的皮膚像是塗了一層胭脂,紅暈嬌豔欲滴,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也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
鄧雨萱說道:“子明,你可曾吃飯了嗎?”
雷子明說道:“已經在團部裡面吃過了。”
“我已經準備了酒飯,爲了等你,還沒吃飯,你再吃一點吧,要不然,我的心裡過意不去。”
雷子明想了想,說道:“好吧,那就再吃一點。”那個時候的人肚子裡油水少,吃的也大都是粗糧,很容易飢餓,吃飽飯也成爲很多人衡量幸福的一個標準。
鄧雨萱一聲吩咐,僕傭端上來飯菜和酒飯,讓雷子明覺得奇怪的是,只有他和鄧雨萱兩人吃飯,他說道:“叫上你的家裡人,一起吃吧。”
“他們都吃過了,而且,天色這麼晚了,都已經睡覺了,你陪着我吃飯好了。”鄧雨萱說着,給他倒了一杯酒,繼續說道:“你請吧。”
“不要客氣。”雷子明的心裡生出警惕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而且,前幾日的那場風波還未平息,造成的影響還在繼續,他也是久厲江湖的人,時時刻刻都在提防別人,推拒了飲酒,端起一碗飯吃着。
鄧雨萱見他不飲酒,臉上掠過一絲失望的表情,說道:“我十七歲就嫁給博恆,到今年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才兩個月,他是軍人,整天忙着打仗,沒想到去年戰死在戰場上,我是一個孤兒,父母染上瘟疫死了,是博恆救了我,然後,我就嫁給了他,他在南京還有一個家,那邊,有他的父母和長婦,後來,南京城破了,只有妹妹逃了出來,在我這裡落腳,我一個女人家帶着孩子,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固然是沒有收入,還經常受到鄰居和兵匪的騷擾,這日子,實在是苦啊。”
雷子明這才知道,所謂的博夫人,只是博恆的小老婆而已,並非正室,看着傷心掉淚的鄧雨萱,他的心裡生出一種難言的滋味,說道:“你可以找一個男人再嫁了啊,博家難道不允許你再嫁嗎?”
鄧雨萱搖搖頭說道:“再嫁?談何容易啊?先不說現在的男人不好找,就是有了在家沒有去打仗的,也都是身有殘疾的人,要不就是那種混混之類的,家有資產的人,也看不上我這個寡婦,子明,我看出來了,你是一個大英雄,有擔當,有能力,爲人也心地善良,你可曾結婚了?”
雷子明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有老婆了。”
鄧雨萱的臉上更是失望,說道:“我還以爲,你是獨身一人,嗯,你看,我的小姑如何?要不,我做主了,許給你做小。”
雷子明搖搖頭說道:“現在是國難當頭,我身上揹着血海深仇,豈能拿婚姻當做兒戲?要結婚,也等趕走了日本人之後再說吧。”
鄧雨萱說道:“你的家人被日本人殺了?”
雷子明長長嘆口氣說道:“父親、老婆、孩子、哥嫂都被日本人殺了,這個仇算是這輩子解不開了,我跟日本人勢不兩立。”
鄧雨萱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歡喜的表情,說道:“原來,你的老婆已經死了,那你,不想女人啊?”
這話說得很露骨了,雷子明的眼睛凝視着她眼睛裡露出來的希望表情,說道:“博夫人,我很尊重你,也很尊重博少將,婚姻是人生大事,需要慎重。”
鄧雨萱聽了這話,臉色一陣陣發白,紅一陣白一陣的,手指也跟着哆嗦,半天才委屈地說道:“子明我跟你在一起,也是不拿你當成外人,請你,不要把我當成不知道自重的女人,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否則,被那些兵匪糟蹋了,也是生不如死的人了,說實在的,對你,除了感激,我真的想爲你做點什麼,我也是一個女人,是一個有七情六慾的女人,除了這個身體,還能做什麼呢?”
雷子明正色說道:“其實,我救你也只是出於義憤,並不希望你給我回報什麼,你這樣,是不是對不起博少將呢?”
鄧雨萱搖搖頭說道:“我跟他的感情,很單薄的,除了這個名分和身邊的孩子之外,實在是沒有其他的了,小姑子來到這裡,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也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了,我也不能趕她走。”
雷子明正要說話,忽然外面閃過一道電光,緊接着是一聲巨響,一場大雨眼看就要來臨,他嘆口氣說道:“你不要說了,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頭,能活着就算不錯了,無數的人都死了,這就是一個人如螻蟻的時代,你還想需要什麼樣的幸福呢?”
鄧雨萱起身把門窗關嚴實了,外面的雨聲就響了起來,再回來,她已經冷靜下來,說道:“這場雨,來得很好,今晚,你就不要走了吧。”
雷子明看着她滿臉的紅暈,說道:“你的想法,會害了你的,深夜留宿男人,你的名聲就完了。”
“現在誰還顧得上這個啊,子明,我,我真的需要你。”鄧雨萱脫了上衣,也把雷子明的大褂脫下來,真的打算爲他寬衣解帶了。
雷子明堅決地搖搖頭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這個樣子的好,部隊上不是給了你一些錢嗎?”
說起這事,鄧雨萱嘆口氣說道:“給的都是紙幣,六千元,也就是六百元罷了,能花上一年就不錯了。”
雷子明沉吟着說道:“我那裡倒是有一點從日本人手裡繳獲的金條,等我拿給你吧。”
“你的錢,我不要,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好,你看不上我,那就讓我的小姑子來,我知道,我不是大姑娘了。”
雷子明聽到這話,心裡面像是被貓抓了一把似的,急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
鄧雨萱嘆口氣說道:“好,今天我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說說吧,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雷子明說道:“我就是想,這樣做太草率了,你應該好好冷靜下來。”
鄧雨萱瞪着眼睛說道:“我,已經很冷靜了,你還讓我怎麼冷靜?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好的,我就不相信,送上門的好事你不要?”
說完,她繼續把夾襖脫下來,只留下內衣,露出凝脂一樣的皮膚,光滑而且香醇四溢,雷子明跟劉麗萍在一起都是穿着衣服的,遇到更加熱情的鄧雨萱之後,她是是個成熟的少婦,更加懂得男女之事,袒露相待,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都是忍不住的,鄧雨萱爲了勾引雷子明,在酒水裡下了安眠藥,但是,雷子明不習慣喝酒,在深夜裡跟一個美麗的少婦一起喝酒,他不太習慣。
但是,雷子明即使不喝酒,鄧雨萱也有辦法摧垮他的意志,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紙,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之後,一切都是那麼順利,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人之常情,那些愛呀恩呀浪漫啊什麼的,本來就不適合當時的社會趨勢,愛情,是吃飽了穿暖了之後的衍生品。
他一把把這具美麗妖嬈豐滿柔軟的身體抱起來,鄧雨萱的身體戰慄着,激動地摟着他的脖子,送上兩片香脣,吻過了之後,說道:“到我的臥室裡面,他們,他們都在後院了,聽不到這裡的聲音的。”
踢開鄧雨萱的臥室,裡面是一張大牀,雷子明顧不得看四周的環境,把身上的盒子炮放在枕頭的下面,衣服一件接着一件亂扔,激動的情緒點燃了慾望的火焰。
雷子明很久沒有體會到跟女人在一起這麼酣暢淋漓的恩愛了,兩個人都在對方的身上索取着慾望,互相吞噬一般,鄧雨萱更是放開了心事,放下了一切顧忌,只顧着發泄關閉已久的感情,叫的聲音驚天動地,汗水體液順着皮膚流下來,兩個人的身體緊緊交融在一起,在嘩嘩的大雨聲裡面,淫靡的聲音被掩蓋住了,倒是不顯得刺耳,久久之後,鄧雨萱再一次攀上了高峰,尖聲大叫起來,長長出了一口長氣之後,才依偎在雷子明的身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