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林威,三十五六歲。”鬼先生回道。
“咯咯,比我年齡還大幾歲呢,這麼巧也姓林,說不定幾輩之前,我們還是一家人呢。”林雅琪聽到林威的名字,咯咯一笑,這笑聲如百靈鳥歌唱,沁人心脾。
“二姑娘,這個林威可不簡單。”
鬼先生面具內的嘴角上揚,他感覺這個高傲的女人,以後一定會吃林威的虧的,因爲面對林威的時候,輕敵的下場恐怕都不見得會好受,就連自己洗錢之後,若不是相信林威沒那麼容易死,當時就離開的話,恐怕自己現在也不能站到這裡了。
“簡單不簡單,光是嘴上說可是不行的,總要過過招才能知道,對了,依鬼先生判斷,你和林威孰強孰弱?”林雅琪輕聲笑道。
“我們並沒有直接交手,我也沒有和他正面溝通過,若非要分出勝負的話,我感覺應該是五五開。”
鬼先生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其實這時候他並沒有說實話,他和林威幾次交鋒下來,看上去是佔了上風,但實際上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傷到林威,反而是自己如今陷入了兩百億人民幣本金,收回困難這個大問題中。
“聽鬼先生分析的如此謹慎,看來這個林威應該是個人物,我會安排人想辦法接近一下他,如果能夠拉攏過來,將來,我也省去了麻煩,若是不願意歸附,那就毀了他吧。”
林雅琪的話音很是從容,毀掉林威,對於她來說似乎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不過,這時候鬼先生卻是略微一停頓,委婉的回了一句。
“二姑娘,林威這個人剛正不阿,對於陌生女人的防備心很重,不太好接近。”
“鬼先生,女人分很多種,越是看起來堅強的男人,他的內心深處就會有柔弱的地方,只要你挑動了那些柔軟,他就抵擋不住溫柔善良的俘獲,所以,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
林雅琪依然很自信,當年查將軍也是個堅強的男人,最終還是被自己打動了,她相信對付男人最好的方式,除了利益,那就是美色,很明顯美色會更有殺傷力。
“那個錢?”鬼先生聽到林雅琪下了逐客令,連忙試探着問。
“放心吧,既然將軍答應你會還給你,等我這邊賬目做清楚之後,自然會分批還給你,由於最近將軍處境不太好,還有大量的錢沒有轉換清楚,你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將軍重掌黑道的時候,還給你的不止是兩百億。”
林雅琪笑了笑,然後轉身就準備往臥室去,這時候鬼先生雙眼望着她的背影,恨不得把她立馬推倒,狠狠的折磨一番,當然他也只能想想,因爲這泳池的周邊十幾名持槍青年並不是擺設。
“二姑娘,將軍應該不缺錢吧,我聽說他還有個基地存儲黃軍及美元。”鬼先生這時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就算被林雅琪責罵,他也必須要說出來,因爲這牽涉到自己的計劃,不得不提。
林雅琪果然被鬼先生的話給驚到了,她緩緩的轉過身來,原本微笑的面容便得平靜如水,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發,或許是她調整情緒的方式比較特殊,美目盯着鬼先生靜靜的看了十幾秒鐘。
“鬼先生,你該慶幸你是第一次和我見面,以後,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便好,自以爲聰明的人往往不長命,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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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仇幫基地地下室,林威看着地面上那具冷冰冰的屍體,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據地下室守衛彙報,一早,血玫瑰譚舞便來到這裡和吳三春聊了一會,她離開約莫半個小時後,吳三春便躺下了。
吳三春雙眼緊閉,臉色發黑,早已沒有了呼吸,身上並無傷痕,而且早晨血玫瑰譚舞來見他的時候並未帶什麼食物或者酒水類的物品,一個活生生的人,卻是那麼離奇的躺在了這裡,這讓林威有些糾結。
他不是糾結血玫瑰譚舞爲什麼殺了吳三春,依照火鳳凰譚璐其前告訴他的事情來看,血玫瑰譚舞及火鳳凰譚璐和韓城親如父子,吳三春刺殺了韓城,血玫瑰譚舞回到基地之後,發現吳三春還活着,報復一下很正常。
可血玫瑰譚舞現在去了哪裡,無人得知,若她想要殺吳三春,理由其實也很充分,她沒必要偷偷摸摸殺人後還要瞞着所有人離開,甚至連妹妹譚璐都沒有知會一聲。
“林威,找到了,吳三春胸前似乎有個銀針的小孔,若不是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沙明玉這時候充分發揮了刑警的專長,雖然林威並沒有特別說要查出吳三春的死因,但她看到林威眉頭緊鎖的樣子,還是很主動的攬起了這項差事。
當然這跟林威多年的習慣有關係,他其實也想知道血玫瑰譚舞如何殺了吳三春,而吳三春的死到底是不是真的出自她手,最主要的他還是想知道,血仇幫內是不是有內鬼,就像當初虎子死在經偵羈押室一樣。
如果不是血玫瑰譚舞所殺,那吳三春或許有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要不然他跟隨韓城那麼多年,怎麼能夠下如此狠手,就連胡老四也只是叛逃,都沒有想着殺韓城。
“難道是吳三春把一些秘密告訴了譚舞?”這是林威下意識的想法,若不然這很難解釋的通,只有這種可能,譚舞並不想其它人最終也得到吳三春所知道的秘密,才痛下殺手。
“明玉,你就別折騰了,一個死人,你也不怕晦氣,看待問題,不能只看表現,要綜合去考慮,你看,吳三春死前是穿着T恤,你以爲銀針扎到心臟就會致人死亡啊,電視劇看多了吧。”
林威似乎想起來以前帶沙明玉辦案時候的事情,此刻疲憊的面容擠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他右臉的浮腫讓他此刻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扭曲。
“你還真以爲我是當年的小姑娘啊,看着小孔除了銀針不會有其它,不過你說的也對,心臟是非常結實的肌肉,就如同車的輪胎,除非是很粗的針纔有可能把他殺死,不過還有兩種情況,銀針一樣可以把他殺死。”
“哦?你不會是想說,這銀針扎到了心臟處的竇房結吧,很細的銀針若是扎到這個位置,的確可以致死。”林威摸了摸右臉,他這說話久了,都能感覺到右臉的疼痛,恐怕沒有一週的時間難以恢復了,可他真的不想讓難纏的查婉玉護理啊。
“林威,你是不是又分神了?想那個小妖精了?”沙明玉看到林威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頓時明白了過來,林威肯定是分神了。
“額,沒有,我是說你分析的對。”林威連忙解釋。
“我都還沒分析,就對?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就知道哄騙我,你剛纔還說吳三春穿着T恤,根本不可能用太細的銀針,這只是我要說的一種可能,但我傾向於另外一種,就是這銀針插進去的快,拔出來的也快,纔會出現慢慢窒息而死。”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林威看着沙明玉的嚴肅的面容,笑着問。
“吳三春的死應該不是那個血玫瑰譚舞乾的,這事情有蹊蹺,上一班守衛的人,都是誰?”沙明玉如發現新大陸般嗓門突然提高了很多。
“明玉姐,你是說吳三春並不是我姐殺的?”火鳳凰譚璐問。
林威腦海中一直在分析這些,若是光明正大的做到銀針扎入心臟,根本不容易,況且吳三春的身手也是很厲害的,正常情況下,就算血玫瑰譚舞突然襲擊,也做不到這麼隱秘,那只有一種可能,也就是沙明玉所說的,這其中有隱情。
現在吳三春已死,血玫瑰譚舞已經再次離開血仇幫,這的確是沒有辦法當面問詢,但這不代表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到嫁禍這種低端事情,而最爲重要的事情就是吳三春爲何會死?又是被誰暗地裡下的陰招。
“明玉應該是懷疑這是嫁禍,血仇幫內還有其它社團安插的人,他們是在你姐來之前,就已經把銀針刺進了吳三春心臟,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值夜班的守衛趁昨晚我們在塔木縣大戰的時候,給吳三春的食物中下了安眠藥一類的藥片,小璐,早晨是誰告訴你的你姐消失了?”
“洪飛。”火鳳凰譚璐根本不用想,直接脫口而出。
林威一愣,洪飛昨晚和查婉玉在塔木縣靠近坎門市方向,阻擊熊組的人員,哪裡有時間回來搞這些小動作,這事情讓他有些蒙圈,難道這吳三春牽涉到極其深的秘密不成,而現在還是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你們都去睡覺吧,我去找洪飛了解一下情況,對了,這些事情等韓夫人睡醒之後再告訴她,小璐,再多派些人手去找你姐,特別留意一下坎門市熊組重要地盤,我感覺她應該還會去刺殺熊組的高層。”
林威說完這句話就朝着地面走去,他被吳三春死亡之事弄昏了頭,這個對他本人來說無關痛癢的吳三春離奇死亡,着實讓他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