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半路上,就和從城裡來的白氏會和了。
白氏是陳文蕙派人去請的,其實陳文蕙也是出發在即,也想着多和父母親想聚。
行了一段時間,終於到達了位於郊區的道觀。陳文蕙已經有大半年沒有來道觀了。這裡變化很大,很多建築已經建造好了。花木也都趁着春天的季節載重上了。當然了,這裡的花木指的是已經建好的院落裡的已經栽種好了。
現在看上去,一片春光中十分美麗,雖然還沒有全部完工,但是,已經初步顯露出非凡的氣勢來。
遠遠的,陳文蕙就看到到了一些人等待在那裡,等到到了地方,一下馬車就看到了三個領頭的穿着月白色和青色道袍的三個美貌的道姑,正含笑着看着她。
那兩個穿着月白色道袍的人正是陳文蕙的兩個堂姐,陳文華和陳文娟,現在已經是貞幽法師和貞嫺法師了。陳文蕙特意打量了一下她們姐妹,只見她們姐妹面色光潔白嫩,容貌秀美如初,反而有一種洗盡鉛華的清秀感。穿着的道袍也不是普通的道姑那樣毫無曲線美的道袍,一看就是用名貴衣料,精心縫製而成,十分的合身,穿在身上,憑空多出一種飄逸的感覺。
陳文蕙不由得暗暗點頭,看來兩個堂姐,現在已經是寡婦加道姑的人了,可是過得明顯比在皇宮的時候,還要好一些,起碼心情看起來應該是不錯。
再看看旁邊那個穿着青色道袍的人正是趙雨雯。也就是先皇的德妃娘娘,只是現在已經是貞德法師了。看了一下她,陳文蕙險些笑了出來。趙雨雯已經是道姑了,可是。還保持着一貫的華麗作風,只是因爲現在是先皇的熱孝中,不方便穿華麗的衣服,鮮豔的顏色,再加上她的道姑身份,只能穿這種顏色淺淡的青色道袍。可是,這道袍可不同於陳家姐妹的道袍。這道袍用的是一種閃光的綢緞製造而成。看起來十分惹眼,而且,道袍上面不方便繡花。就用銀色的絲線精細的繡着暗紋,只有對着陽光的時候,才能看到花紋,真是低調的奢華啊。
陳文蕙笑着和這三個道姑見了禮。白氏也和三個道姑見了禮,然後。大家一起攜手進入道觀。只有貞德法師看了一眼弄雪,弄雪也給她行了禮,貞德法師,淡淡的點頭回應。
進了道觀。陳文蕙並沒有立刻往陳家姐妹的住處走,而是笑着說:“母親這一路辛苦了,這道姑也是常來的。不如就讓貞嫺法師,貞德法師陪着去喝茶。我和貞幽法師。弄雪一起逛一逛,也好知道工程的進度怎麼樣了?”
白氏笑着說:“好,你們在一起看看。我倒是乏了,畢竟年歲不饒人了,我就和貞嫺法師,貞德法師喝茶去了。你們也不要太勞累了,畢竟這個道觀很大,哪裡能都走到,還有那些工地上,很多釘子,木頭之類的,還有工匠們,仔細傷着,碰撞了。略微看看就算了,啊?”
陳文蕙正要說話,貞幽法師已經笑着說:“三嬸,我們姐妹們都身子嬌弱,所以道觀裡備着有肩輿,我們幾個坐上,逛一逛也不會累的。你就放心吧。”
白氏笑着點頭答應了。
陳文蕙和弄雪則是在貞幽法師的陪伴下去道觀裡面觀看去了。陳文蕙和弄雪在貞幽的陪伴下,逛了一圈,道觀的建設,都是貞幽在操心,她畢竟是在宮裡當過貴妃的,也曾經隨着當時的皇后,現在的太后管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宮務,再加上,陳家的女孩子,從小就接受的是貴女,世家女的教育。雖然當初貞幽是個庶女,可是,陳家的庶女也是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嫡女,關於管理庶務方面是要強一些。
所以,這整個道觀的建設,貞幽在小陳家的幫助下,竟然管理的井井有條。此刻,她詳細的跟陳文蕙說起來這整個道觀的建設,進度,未來的樣子。
走了一圈之後,弄雪有些累了,陳文蕙對貞幽說:“你這裡有沒有安靜的茶室,讓弄雪去休息一下,她和貞德在一起恐怕不安心。我們兩個順便也說一下體己話。”
貞幽笑着說:“這旁邊有個靜雪軒,是賞梅花的地方,眼下雖然沒有梅花看,不過可以看梅子也不錯。正好應着弄雪姑娘的名字,我們就去哪裡喝喝茶,那裡有個小內室,放着貴妃踏,可以休息,正好映着窗外綠樹成蔭的梅子林。也算是清幽,弄雪正好在那裡休息。”
陳文蕙笑着說:“好,我們就去那裡。”
一行人去了靜雪軒,果然是個清幽的地方。弄雪知道她們兩個有話要說,自己也正好累了,就去裡邊休息去了。
陳文蕙和貞幽,坐在踏上,喝着香茶,遣散身邊的跟隨,只留下各自的大丫鬟,伺候着。
陳文蕙喝了一口茶說:“你這裡的生活看起來是不錯啊?”
這裡都是自己人,貞幽說話也隨意多了,身子也放鬆了,斜斜的依靠在迎枕上,說:“這不是多虧了妹妹嗎?妹妹給了那麼多銀子,建設這個道觀,這個道觀現在只是初具規模,就已經這樣美麗了,將來建成之後,也不見得比皇宮差多少。當然了,富麗堂皇,比不上,可是論起來清幽,可是更勝一籌。”
陳文蕙笑了。
貞幽接着說:“我們姐妹的日常供給,一半靠着當初皇上賜給的田地,我們自己還把手裡這幾年攢下來的錢都置辦上田產鋪面,光是這些出息就不少了。另外一半就是三嬸和妹妹府裡的供給了。所以,你也看到了,我們姐妹這日常可是錦衣玉食的。就是趙家妹子比我們姐妹差一些,她是忠義公府供給的,比我們可是差一些。另外,她性子好奢華,所以話費也多一些。”
陳文蕙說:“她一貫是這樣的吧,改不了了。你們日常的生活怎麼樣呢?她有沒有和你鬧過?”
貞幽說:“現在還比不得先皇在的那會兒,那個生活,我們雖然出宮了,可是宮裡時常還給我們姐妹賞賜東西。每個月,宮裡改給我們的貴妃,淑妃的分利也都一點都不少。因爲是太后娘娘當家,還豐厚實在一些。現在,先皇去了,我們三個都是寡婦,宮裡的事情也都是皇后娘娘管着了。我們姐妹兩個還好一些,娘娘畢竟是我們的大堂姐,宮裡看在大堂姐的份上,也不敢對我們不好。可是,貞德就差多了,那分利送的就有些不好了。”
“所以,她總是生氣,我們姐妹兩個也不管她。反正,這個道觀是我們陳家姐妹的,又不是她的,她來是客居,也不敢給我們臉色看。我們心情好了,找她玩一會兒,心情不好了,連理會都不理會她。”
陳文蕙噗嗤笑了。
貞幽接着說:“現在先皇去了,我們姐妹反而鬆快了。沒有了那些鬥爭,我們兩個躲在這裡,每天喝茶,聊天,不過在熱孝裡,每天還是要去給先帝設的靈牌前哭一場,然後,在念一些經文。其餘時間倒是無拘無束的。”
“因爲我們姐妹兩個每天在令牌前哭,大堂姐皇后娘娘還和太后一起把這個事情說給了皇上聽。皇上很是讚賞,上個月還給了封賞。當然了,這個封賞裡面也有貞德的。可是把她高興懷了,東西不在乎,但是,從這個上面,朝裡,京城裡那些勢利眼們,都覺得我們姐妹們還有聖眷,對我們也都好多了。想來,等到將來我們姐妹出了熱孝,除了服,天下人能繼續歡宴了,我們道觀一定會迎來很多貴客的。”
陳文蕙笑着說:“怎麼說的你跟個做生意的人一樣?”
貞幽也笑了說:“也不算是做生意吧。這個道觀建的這麼漂亮,本來就是給達官貴人們遊玩的,因爲我們姐妹們在這裡,這裡只接待女客,分外清淨一些,女眷們,手裡有錢,管着家務,可是,終究是在內宅裡生活,不能像爺們一樣去酒樓,去歡場遊玩,只能去道觀,去寺廟了。我們這裡這麼大,又這麼美,坐鎮的又是我們姐妹們,自然這些貴婦,貴女們都願意來了。其實,現在,京城那些平日裡和我們姐妹們關係好的貴婦們就經常來看望我們了。所以我們過的也不寂寞。”
說着笑了起來。看着貞幽這美麗開心的容顏陳文蕙也開心。陳文蕙說:“這樣就好,雖然當初我給姐姐們找了差使,想讓你們幫我探聽京城的情報。幫着我左右政局,也是幫着我們陳家。可是,也要你們過的舒心纔是。”
貞幽說:“先皇的妃子們,頭一個就是大姑姑太后娘娘過的好。其次就是太妃娘娘了。然後就是跟着五皇子出宮的謝妃過的好。其次就是我們姐妹了。那麼多如花容顏,多少都死在宮裡,殉葬了,進了皇家寺廟裡的,已經十不存一了。我們姐妹還不是造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