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中,時間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慢,就在其他人都等的快有點不耐煩的時候。起司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結果。在經過了幾處細節的對比和更細微的解析之後,法師找到了一些東西足以論證他之前的假說,而這個假說也可以解釋在鐵堡或者更早以前幾人遇到的一些情況。
“這些傢伙是鼠人病毒的失敗品。”起司將手上的手套摘下來,隨手一揮一股橙色的火焰就吞沒了這雙沾滿了扭曲騎士身體器官殘渣的一次性道具。
“鼠人病毒?那是什麼?”雖然山德已經聽法師解釋過在薩隆伯爵領發生的事情,可是露易絲卻是第一次聽說鼠人病毒這個新奇的稱呼,狼巫皺着眉頭問道,這種一聽就會帶來大規模人口破壞的東西可不會讓人開心起來。
雖然可能由山德出面解釋會更加簡單,但是看着吸血鬼一副看風景的樣子,法師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沒法指望他了。當下簡單的將鼠人瘟疫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下。聽完這些的露易絲臉上的表情變的凝重起來。
和血族不同,狼行者採取的是較爲積極的處事原則,所以一個正常的狼人部族,其成員很可能遍佈各種行業,他們很樂於在人羣中隱藏自己,也因此可以比那些故步自封的對頭更早嗅到危險或者機會的味道。別看露易絲對外的身份是隱士,可是這許多年來她一直作爲貧民窟中的醫生和解答一些疑難問題的智者身份來融入普通人當中。生活在鐵堡貧民窟的小孩子都知道受傷了就去找露易絲奶奶,而老人做的櫻桃派也是他們童年裡最甜的回味。
這種融入是雙向的,雖然狼行者不是人類,但是他們擁有的感情和普通人無異,尤其是像露易絲這樣失去了部族的落單狼人,她幾乎已經把貧民窟裡的人當成了她的第二個部族。而瘟疫,這個時代中瘟疫的出現就意味着大量的死亡,很多原本人聲鼎沸的城鎮在瘟疫席捲而過之後恐怕也只剩下了老鼠和蟑螂。普通的瘟疫都有如此威力,更何況這種鼠人瘟疫根據起司的推測還是某種被人爲設計出來的魔法瘟疫。老狼巫想到這裡身上的氣勢變的有些不一樣了。
“你說讓這些傢伙變成這樣的東西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鼠人瘟疫?可是我也沒覺得他們的樣子像老鼠啊?”露易絲問道,確實,雖然這些騎士的身體被扭曲變形,但是在他們身上並沒有看到任何類似老鼠的或者鼠人的變化傾向。
“所以我才說這些傢伙是失敗品,或者說他們身上的瘟疫病毒是失敗品。和完成的鼠人病毒不同,這些屍體上的病毒並不具有傳染性,而且也沒有鼠人病毒那樣完全將受害人變成另一種生物的能力,病毒只是單純的破壞了原有的身體結構,然後用魔力驅使着宿主變成了這樣畸形的怪物。”起司解釋道。他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也是覺得這些騎士的樣子有一些類似那些在變異中的鼠人,只是顯然在鐵堡發現的這種病毒尚且處於比較稚嫩的狀態,很有可能是早期的試驗品。
“那麼,也就是說把這些倒黴的巡夜騎士變成現在這樣的人也是造成了薩隆伯爵領瘟疫的人嘍?”露易絲繼續問道,從起司剛纔說的來看,這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
聽到狼巫問出了這個問題,山德也不自覺的靠近了兩步。如果法師認可了這一點,那麼就意味着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可以開發出鼠人瘟疫這樣完成度極高的作品的組織或者個人。從這個早期試驗品都有如此威力來看,會和這樣的對手戰鬥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想這倒不會。”然而起司卻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從這些騎士的情況來看,我覺得他們身上的病毒應該是被人注射進去的,這樣不論是誰都可以將他們變成這幅模樣。而且,你們還記得它們是怎麼出現的嗎?”
“我記得它們是突然從陰影裡出來的。”愛爾莎說道。這些扭曲騎士的登場方式太過震撼,老闆娘記得很清楚。
“這就對了,這些傢伙說到底也只是被病毒感染了的人類,並不會什麼法術它們的出現方式太過於詭異,我覺得很可能是製造了它們的人故意把它們送到了我們面前。”法師說道。
“還有一點我不能理解。爲什麼我們見到這下傢伙的時候會那麼害怕?這次要不是露易絲在這裡,恐怕我們的情況也不會比昨天好到哪裡去。”山德說道。他對於見到這些扭曲騎士時不正常的恐懼感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在吸血鬼的記憶裡,哪怕是面對黑血家族的那位老祖宗的時候他都不曾害怕到完全沒有辦法反抗。這已經超越了尋常魔法能帶來的效果,就算改造這些騎士的並不是瘟疫的散播者本人,可是可以釋放這種力量的人也一定十分的危險。
“這個我想可能只有找到那個施法者纔有辦法解答。但是既然我和露易絲女士都沒有在鐵堡裡感受到那麼可怕的魔力反應,我傾向於這是一種我們不理解的體系中的法術。你知道的,不被人知曉的東西往往最爲恐怖。”起司猜測道。確實,如果鐵堡中有可以超過黑血真祖那種存在的可怕施法者,沒有理由自己和狼行者都對其視而不見,就算他使用的是不同體系的力量,也不可能可以做到無聲無息纔對。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要注意一下。”法師又說道,“昨天晚上山德昏迷的額時候有一個多足女士的教徒襲擊了我。這樣的人在鐵堡內很多嗎?加上之前被疫魔殺死的人,我們敵人的構成可能比我們想的要複雜。”邪神信徒,這是一個像螞蟻一樣令人厭煩的存在。他們數量龐大,而且發展迅猛,每一個邪神信徒都是脆弱的,因爲在沒有邪神加持的情況下他們就是普通的人類,但是每一個邪神信徒也都是危險的。因爲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掌握了怎樣的咒術,就像是昨晚起司對抗的那個女祭司一樣,一個可以不通過祭壇和法陣這些外在佈置就請來邪神意識的信徒可以說就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高爆炸彈,如果他們的數量衆多,且都掌握着這種危險的術式的話,起司可不打算與他們作戰。因爲那完全得不償失。
“邪神祭祀?”聽到這個信息,露易絲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鐵堡可沒有那種東西。但是我昨晚確實嗅到了那些世界之外的東西的味道。蝙蝠,你最好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