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寧總算是明白,爲什麼小仙女能在飯桌上橫行霸道了:剛纔也去試了下,可四米多長的馬槊,能拿得起來,可一揮就會被帶得一個踉蹌,更不用說將馬槊舞起來了。
劉文寧也明白了爲什麼玄孝師叔也說,歷史比武俠更精彩了。
武俠只是虛構的精彩,可歷史上的精彩是真是的,而且自己也有可能摸得着,比如那杆已經比歷史上短了許多的馬槊;掛着雙鐗的秦瓊,架着五米長的馬槊衝鋒陷陣時橫掃一片,那陣勢想想都來勁。
晚飯,小仙女破例獨佔了白斬雞,儘管劉玄凌看着白斬雞的目光都癡了,儘管小仙女讓了她好幾次,可她還是沒捨得下筷子,只是跟劉玄孝在紅燒肉上空鬥法。
晚飯過後,大家照例散步的散步,看書的看書,而平時一向只是蹭飯的劉玄孝住了下來。
因爲有了“多餘”的劉玄孝,需要再收拾出一間房間來,劉文寧看書的地點移到了客廳。
劉文寧好奇地觀察着客廳裡的一切,尤其是壁爐,劉文寧也只有在老家,才見過類似的東西——鍋竈。
不經意間,劉文寧在壁爐爐口外面的地上發現了一張紙條。
出於好奇,劉文寧走過去,彎腰撿了起來,是一張燒過的字條。
打開看了一眼之後,劉文寧臉色一變,迅速地復原,扔在地上。
擡起頭,發現劉玄孝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劉文寧尷尬地笑了笑。
劉玄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文寧啊!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中午的時候遇見你爹,他讓我捎話,下午讓你回家,你瞧我這腦子。要不我開車送你?”
劉文寧擺了擺手:“不用了,玄良叔說他的自行車閒着。”
劉玄孝意味深長地叮囑了一句:“那好吧,路上小心。”
沒多久,收拾完房間的姐妹四個唉聲嘆氣地回到客廳。
劉玄智給四個姐姐潑了一盆冷水:“勤勞姐姐們,你們剛纔的工作,因爲大哥的惰性,全都變成了無用功。”
劉玄智潑冷水的時候還不忘給自家大哥挖坑。
劉玄孝滿臉哀怨地看着劉玄智,而以劉玄凌爲首的小姐妹四個,則是怒視着劉玄孝。
“怎麼回事?”散步歸來的流雲,一回到客廳就感受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劉玄孝趕緊解圍:“沒事!只是文寧臨時有事回家了。”
“哦。”劉雲點了點頭,剛想走開,回頭又交代了一句,“明天玄心她們回家,瑾承還要帶病人進來,人多事雜的,早點睡吧!”
這一夜很多人都沒睡着。
第二天,十四號,週六,天氣晴,宜出行。
天剛亮,劉玄孝便被自家老爹催着起牀,然後空着肚子開車去京大接三個妹妹。
剛上車,一臉沮喪的劉玄孝,突然想起了,二小姐也做得一手好菜,頓時來了精神。等趕到自家老宅,發現三個妹妹早已等在了那裡。
劉玄孝頓時垂頭喪氣:“玄心,本以爲可以蹭一頓早飯,嚐嚐玄心的手藝,唉,沒想到。”
劉玄心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哥,你這貪吃的毛病是治不好了。”
“大哥,家裡打電話說有傷了腿的病人需要做手術,這是怎麼回事?”風風火火的劉玄舒藏不住心事。。
劉玄孝悄悄地扭頭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問題纔開口:“回家再說。”
剛打開車門,劉玄孝又回過頭,詢問似的看着三妹劉玄慧:“三妹,你在學校被人纏着的事情被老頭子知道了。”
劉玄慧咬了咬嘴脣,沒有開口。
劉玄心心疼地看着劉玄慧:“老三,你是什麼想法?”
劉玄慧無奈地搖了搖頭:“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國文講師,還能有什麼想法!”
劉玄舒張嘴來了一句:“三姐,老爹對你的關心可不少啊,你也不像是缺少父愛的樣子!”
劉玄心伸手擰住了自家五妹的耳朵:“小小年紀,不學好。”
劉玄孝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這半老頭子,自己找死呢!老頭子因爲中醫的事一直跟周樹人不大對付呢,有個送上門來讓打臉的,老頭子還不得樂死。”
劉玄舒笑着點點頭:“也對,按照老爹的性子,非得在學校搞一場學術交流會不可,以便在會上大出風頭,之後以一個學術前輩的身份教訓那個半老頭,讓他身敗名裂。然後老頭子就可以再懟一下週樹人,上樑不正下樑歪,光想着亂七八糟的,搞不出一點名堂。”
劉玄心和劉玄慧吃驚地看着劉玄舒:老頭子還就是這種性子,沒準還允許對方請外援,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碾壓環節。
“行了,先回家再說吧。”正要上車,劉玄孝又想起手術的事來,回過頭,“玄心,茅屋衚衕診所裡的那些手術設備還在吧?”
劉玄心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這又是哪一齣,不是老頭子留着要用嗎?
劉玄孝趕緊解釋:“咱家老爹一直在忙別的事情,沒來得及處理,只是讓我們時不時地打掃、清洗一下。前幾天大師兄找上門來,說是有個病人不方便去醫院,老爹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你。”
劉玄心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病人什麼情況?”
劉玄孝從座位下面掏出一米多長的“車鑰匙”,走到車頭前,插上“鑰匙”,戴上手套,回頭看了一眼劉玄心:“腿部中彈,彈頭卡在骨頭中間。具體情況不知道,師兄說遇到的時候發了炎。”
“哦。”劉玄心擰着眉頭點了點頭。
劉玄孝費了老大的功夫將車發動着,藏好鑰匙,將手套塞到前玻璃後面,看着三個妹妹:“三位大小姐,誰座駕室?”
還沒等其他人開口,劉玄舒搶先一步:“兩位親愛的姐姐,可憐一下妹妹成不?”
劉玄心寵溺地摸了摸劉玄舒腦袋:“我的五大小姐,沒人跟你搶。”
上了車,劉玄孝掛上檔,車子開始“顫抖”着前行。
劉玄孝歪頭看了一眼劉玄舒:“玄舒,說吧什麼事,還得避開玄心和玄慧。”
劉玄舒壓低了聲音,湊到劉玄孝跟前:“大哥,倒座廟還有西山那些死屍是不是跟咱家有關?”
劉玄孝一臉鄙視:“沒想到警局的那些傢伙竟然能發現!”
“還真有關係?”劉玄舒捂住了張得大大的嘴巴。
“倒座廟那些裸屍,大多數都是咱爹的傑作。”
劉玄舒點了點頭:“我就說,除了老頭子和笑笑,還有誰有這麼大力氣。顱頂直接給切飛了。警察局那幫慫貨,有好幾個好幾天沒飯吃豆腐腦。”
劉玄孝瞥了劉玄舒一眼:“那神探五小姐,有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什麼神探!”劉玄舒苦笑,“就是個沒事扔一邊,有事才能想起來有這麼回事的法醫。”
劉玄舒眉頭很快舒展開來,幸災樂禍的同時又帶着一絲不屑:“那些名不符實的彈道專家,連9mm手qiāng zǐ dàn是什麼樣的槍裡發射出來的都搞不清楚,至於0.3英寸的,他們就跟抓瞎了,連彈頭都是頭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