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完寶貝的流雲，看了一眼遠處：大火差不多快要蔓延到內庫了……
流雲隨手一揮，火焰的上方，漆黑的夜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個六尺見方的大洞，太平洋底的海水從天而降……
大火過後，宋真宗趙恆看着中書省報上來的損失清單，暗暗地鬆了口氣：國庫差一點就給燒沒了；至於被內侍偷走的天材地寶，倒是小事……
有流雲這個不會輕功的拖油瓶存在，三個“皇宮大盜”，狂奔了一天一夜，才趕到洛陽。
閒下來，流雲纔有功夫仔細地觀察逍遙子的寶貝徒弟，未來的天山童姥。
巫行雲的面相，一臉英氣，要不是沒有凸起的眉骨，流雲都分辨不出男女。
只是，逍遙子這廝，竟然在長春泉已經乾涸的情況下，讓自己的寶貝徒弟修煉長春功……
流雲皺着眉頭，面色不善地看着逍遙子：“老白臉，你怎麼放心讓你徒弟修煉長春功？”
逍遙子蠻不在乎地笑了笑：“不是還有你嗎？”
流雲直了直腰，嘆了口氣：“少跟我貧嘴，你是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嗎？你什麼時候欠過別人人情？”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逍遙子苦笑着嘆了口氣：“長春功已經是最合適的了！難道你沒有發現……”
流雲點了點頭：“這十幾年來，靈氣潰散的速度逐漸加快……”
被呂岩抓了壯丁的流雲，已經目睹了十幾起“強行偷渡”的飛昇事件了。
“這不就結了，”逍遙子笑了笑，“雖然長春功有副作用，可最起碼能保證行雲她，能熬到飛昇，至於你……”
逍遙子搖了搖頭：“平民收了別人的好處，那叫人情；可要是放到咱們修道之人的身上，那可就是因果了。”
流雲點了點頭，飛昇最忌諱因果未清。
欠下了因果，就欠下了債。萬一“債主”在你搬運遺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你，那可就是dà má煩了……
雖然低武位面的天地意識混沌，對於“偷渡”活動不太敏感；可再混亂的國家，海關也還是有點用處的。
平日裡，“海關”對於“偷渡活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要是在某些人“偷渡”時，有人突然對着“偷渡客”喊了一嗓子，“海關”可就不能再得過且過了……
沒有因果的人，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不認識喊了那一聲的人；可欠下因果的人，因爲因果糾纏，留下了“偷渡證據”……
而“債主”的那一嗓子，也就是所謂的因果糾纏，並不是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的，於是就有了天意如刀的說法。
深知逍遙子性子的流雲，也沒有強求，只是嘆了口氣：“那你就看着辦吧！”
逍遙子笑着點了點頭：“行雲她離飛昇還早着呢！”
人家自己師父都不着急，自己着急有啥用。
一臉怨念的流雲，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第二天，逍遙子拿着從流雲手裡摳出來的悅來貴賓卡，美滋滋地領着大蘿莉，跟流雲分道揚鑣了。
沒了可以吊着自己飛的“直升飛機”，流雲只能靠着兩條腿往回趕。
而自以爲行事天衣無縫的流雲不知道的是：已經有人猜出了他的作案手法，已經提前趕到終南山等着他了……
“爹爹，咱們天師府的功法，已經是天下無雙了，您爲何？”
張天師寵溺地摸了摸自家寶貝女兒的腦袋：“正心，天師府的功法再厲害，也沒辦法提煉出精金來。”
相貌只有八九歲的“小蘿莉”張正心點了點頭：“那的確是有點門道。”
“而且，據我所知，你未來的師姐斷水qiāng仁清，練的是逍遙派的長春功。”
說着，張天師看了看自家閨女：“從我認識流雲子起，就沒見過仁清還童，想必流雲子對於你身上的怪病，也有辦法吧！”
一向臨危不亂清心寡慾的張正心，在知道自己的怪病有救之後，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褪去過……
剛回到終南山口的流雲，就發現了已經等在哪裡的徒弟仁清：“師父，張天師來了！”
流雲點了點頭：“在東京鬧得有點大了，想必被消息靈活的天師府察覺了。”
“只是……”
見仁清支支吾吾，流雲有些好奇：“只是什麼？”
“張天師是帶着女兒過來的，而還準備了拜師六禮。”
“哦！”
見到張正心後，流雲總算明白自家徒弟爲何面色古怪了：天師府身入簡出的大小姐，竟然發育不良；不過因爲有着神奇的內力存在，張正心的面容還停留在青春之前的樣子……
“流雲子道兄。”
“張天師。”
“正心，還不給你師父見禮？”
張正心蠻不情願地從張天師的身後走出來，給流雲鞠了一躬：“見過流雲子前輩。”
咦，還有脾氣！
“道兄，貧道教女無方。”
流雲笑了笑：“無妨，煉神境也算是一方高手了，自當有高手的氣度，請坐吧。”
流雲接過仁清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好奇地看着張天師：“老天師，你們天師府的大小姐，何苦要送到這等窮鄉僻壤來受苦？”
張天師搖了搖頭：“雖說天師府積累雄厚，可要是平攤到天師府上下十幾房頭上，每房能分到的資源就寥寥無幾了。而且，五六年前，我剛剛卸任了。”
“我說老天師，您就這樣明目張膽地算計我，這不太好吧？”
見流雲一臉笑意，張天師鬆了口氣：“誰讓你欠我人情呢？而且，這些年，老朋友你一直在謀劃南方吧？”
流雲笑着點了點頭：“老天師，你這消息可夠靈通的。”
對於天師府能查到金刀楊家南遷的消息，流雲倒是不意外，畢竟南遷後的楊家，在天師府的勢力範圍以內。
“消息靈通有什麼用，”張天師嘆了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船大難調頭，家大多掣肘。要是老道我也是孤家寡人，老道肯定跟你一樣逍遙自在……”
“對了，今天老道登門，有一事相求。”
“請講！”
“我希望讓小女拜倒你的門下。”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