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英笑眯眯地盯着何同:“dàn yào廠跟槍炮車間放到一起?小同,你是嫌你姐活得太長了?”
求生欲旺盛的何同忙不迭地搖頭:“沒有那回事!”
好久沒有摸着槍的劉玄凌,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那就去靶場吧!”
聽着這提議,劉玄仁眼睛一亮,總算是有機會給寧曉夢教一些自保的知識了。
早走預謀的劉玄英,打電話叫來了一輛大巴,載上了二十多個人,揚長而去……
簡陋的大巴在廠區裡穿梭着,就在劉玄凌以爲要出城的時候,大巴繞到了鋼鐵廠邊上靠近鄉鎮的一座小型軍營的門口。
劉玄英跟着司機下車登記之後,幾個穿着軍大衣的士兵搬開路障放行。進了軍營之後,車子沿着軍營中間十米多寬的柏油馬路,慢悠悠地行駛着。
一排排土黃色的營房,整齊地排列在道路兩旁;路邊上,不時地有排着隊跑操的士兵,偶爾也會有乘着汽車巡邏的小隊。
駛過營房區,再往前,是一排排用鋼管架起來的露天遮雨棚,在路北側,全是十輪的大卡車;南側全是剛纔見到的四輪敞篷小汽車。
見到這些汽車,劉玄禮不得不吐槽一下自家老爹的奇葩審美觀:本來十多米的1932年德國man新發s1h6十輪卡車,被掐頭去尾,還剩八米多,原車標誌性的方車頭,直接沒了,全車被改成跟“雙峰駝”一樣的佈置,駕駛室移到了發動機上方……
雖然一直誹腹流雲的審美,可劉玄禮卻不得不佩服流雲的先見之明:雖說已經掐了頭去了尾,可車廂的空間,仍然比原來長不少;車架縮短,強度也提高了不少;而且駕駛室的視野,比以前要開闊了許多。
看着那些已經被改裝得面目全非的十輪卡車,劉玄英想起來當初爲了攻關“雙峰駝”,將這些卡車大的光輝歷史。
當時的西北已經具備了生產簡單的四輪汽車的能力,可對於複雜的卡車,尤其是柴油機汽車,還力有不逮。
即使有自家老爹提供的資料,沒有實物,也只能抓瞎。於是就從德國進口了一批新型卡車,卡車到了酒泉之後,當着一羣剛到酒泉的海歸的面,劉玄英帶着機械廠裡的一羣技工,將汽車拆得七零八散……
等攻關完“雙峰駝”,廠裡的海歸,對十輛大頭的卡車,怎麼看怎麼彆扭,心一橫,將組裝起來的卡車,又給拆了……
消化了maz-543的機械廠,分出一部分骨幹,成立了汽車廠,汽車廠的首個試水作品,就就是被稱作“牧羊人”的威利斯吉普的穿越版。
劉玄英清楚地記得:汽車廠的技術人員,在接到新車的設計要求時,連眉頭都沒皺,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將原型車“羊駝”弄了出來。
後來,有些給部隊供應物資的牧民在軍營駕駛過“羊駝”,覺得很不錯,就想買一輛,於是,駐軍找到了汽車廠……
幾個月後,去掉四驅裝置,加裝了彈簧版,附帶鋼管架和帆布頂棚的兩驅柴油版“牧羊人”,悄悄地在西北上了市,幾個月,就賣出了幾百輛……
看着車窗外幾十輛土黃色的“牧羊人”,張元芝拿胳膊肘輕輕地頂了一下許智寧。
一看眼色,許智寧就知道當家的是什麼意思,苦笑着搖了搖頭:“姐,這玩意兒,延州那邊沒法用,沒有油,這玩意兒就是一坨廢鐵。”
坐在車上睡了有一陣子的劉玄恭,突然冒出一句來:“十八弟,這個可以有!”
許智寧瞪了“起鬨”的劉玄恭一眼:“九哥,難道你還沒睡醒?”
何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許智寧:“小寧,延州那邊有油田,不過,就是沒有煉油設備。”
劉玄恭撓了撓腦門子,想了一會兒,補充道:“延州下屬的延長縣,有華夏境內第一口油田,雖然現在已經採枯了,可前年又發現了永坪油田。”
說完,劉玄恭喊了流雲一聲:“爹,您知道延州哪裡還有油田嗎?”
流雲點了點頭:“在原址北山坡附近還有一處,以紅軍現在的開採能力,兩處油田日採油能達到六噸吧,供應百十輛汽車不成問題。不過……”
流雲看了一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張元芝,嘆了口氣:“延長那邊的煉油設備,實在是太簡陋了,效率低下不說,還有很大的浪費。”
“那……”
劉玄禮將到嘴的話收了回去,有些事情,不是現在能討論得了的。
衆人說話的功夫,汽車穿過了一條短隧道,進入了一個巨大的人造方形盆地中。
劉玄英沒有理會下巴已經掉到地上的衆人,讓司機將車開到了盆地裡唯一的建築——一棟佔地上萬的三層無窗樓房跟前。
“酒泉警備區多用途訓練基地。”
這是整棟樓上唯一能表明身份的東西。
下了車之後,劉玄仁環顧了一下四周,在樓後百米外的大壩上發現了暗哨的蹤跡,因爲隔的有些遠,劉玄仁摸不清暗哨的具體佈置。
過了數道驗證程序,一行人進入了大樓內部。
找在樓道里,看着黑漆漆一片的二樓大廳,寧曉夢雙手抓住了劉玄仁的胳膊。
被強餵了一口狗糧的劉玄英走到入口跟前,將配電箱打開,合上電閘,原本是漆黑一片的二樓大廳頓時燈火輝煌,亮如白晝。
燈亮沒多久之後,一隊士兵出現在大廳門口的鐵柵欄後面。
“劉總工?”
領頭的士兵一眼認出了面無表情的劉玄英。
劉玄英沒好氣地瞪了帶頭的士兵一眼:“老馬呀,看不見,你們怎麼不開燈?”
老馬只是嘿嘿地笑了幾聲,來了一句:“不習慣。”
碰了軟釘子的劉玄英也不生氣,笑着懟了一句:“用不着你們替基地省錢。”
“開門!”劉玄英將一份蓋了章的許可透過柵欄遞了進去,“過幾天,廠裡會給你們配發一批手電筒。”
正在覈對許可的老馬,擡頭看了一眼劉玄英:“手電筒?那可是高級貨,團裡都沒有多少。”
劉玄英咬牙切齒:“廠裡我是一把手,我說了算。室nèi shè擊場值班人員,人手一隻,有電池配額,用不完也只能扔掉。”
老馬的眼角有些溼,苦笑着回答道:“劉總,我們只是大頭兵,用不着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