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這也是之前木子默爲什麼會覺得他不是真心愛她的源頭,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挺大男子主義的,雖然他好像一向大男子主義。

後來,兩個人好不容易有點升溫了,他就回國接手公司的事情了,兩個人就開始了異國戀。

或許當年她的離開,真的讓他意識到了很多問題,所以自她回來後,他在一點點的改變,一點點的變得會照顧人,一點點的變得會細心呵護她,所以現在做起這些來,才這麼得心應手。

她有時候甚至會陰暗的想,這些明明是她用血和淚換來的他的成長,他卻用來追另一個女孩子。

好吧,雖然他追的那個的確也是她自己,可是,她就是覺得很奇怪,她現在於他,就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就算追的是她,她也會覺得他就是背叛了她!

她知道她不應該胡思亂想,她的抑鬱症剛剛有所好轉,胡思亂想只會讓她的病情反覆,她不願意再讓周小雨擔心她,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顧蕭。

這天晚上,她如往常一樣去了酒吧,沒想到一個多月沒有出現的程靖遠突然出現了。

他走進來直接到木子默身旁坐下,眼睛在酒吧裡找尋了一番,看到了顧蕭整個人驟然變冷,恨恨的咬牙道:“真沒見過這麼卑鄙的,想重新追回你,大家公平競爭嘛,給我公司使絆子,想趁虛而入,真是無恥!”

木子默沒有接他的話,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程靖遠換上一副笑臉,伸頭到她眼前:“怎麼,你沒有答應他吧?木子默,我可和你說啊,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可別再一棵樹上吊死。”

木子默心底苦澀,她的心不就已經在一棵樹上吊死了嗎?只不過她的人還沒有而已,但是也不知道還能守到什麼時候了。

她真的很想去把顧蕭給罵走,想問問他既然已經忘了她了,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她又怕他察覺出什麼,又把她給囚禁起來。

她想到以前的種種,撐着腦袋,有些控制不住眼淚,趕緊起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程靖遠單身插袋,另隻手裡夾着煙,靠在牆上等她。

她雖然也抽菸,但是程靖遠幾乎不在她跟前抽菸。

他看到她出來,將煙摁滅在垃圾桶上,拉過她:“木子默,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又陷進去了?”

木子默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喉嚨:“不是,我沒有。”

程靖遠似是呼出一口氣,有些故作輕鬆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妥協的,這天下的男人多得是,你別把自己再鑽回去了。你要想妥協的時候,你就想想我,你還有我這個備胎,你怕什麼?就算你真的要找個男人了,那也應該是我啊,我排了這麼久,輪也應該輪到我了,而且你不試試,你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前夫那麼無情的。”

木子默剛想說話,旁邊轉角處,突然響起男人冰冷的嗓音:“你前夫?你結過婚?”

程靖遠嗤笑了一聲:“顧少,你這也忒會裝了吧?”

顧蕭似是沒有聽到她的話,黑眸沉沉的盯着木子默:“你離過婚?”

木子默看着他,心裡很是不爽,挺了挺胸脯道:“顧先生,你追女生之前,不做一下調查嗎?我不僅離過婚,肚子裡還死過孩子,配不上你們這樣的大家大戶!”

顧蕭眯眼看了她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程靖遠很是詫異,看着顧蕭消失的背影,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你們不是和平分手的?他忘記你了?”

顧蕭只是失憶忘了她,其他各方面都很正常,所以外人幾乎不知道他其實選擇性失憶了。

他其實也並不是各方面正常,用周小雨的話來說,似乎像是變了個人。

之前做事什麼的,還有些人性,現在基本上沒有任何情面可言了。

基本上只要出手,輕一點的對方必定重傷,毫無翻身的機會,重一點的就是家破人亡。

而之前木子默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會給對方留條後路,所以那次綁架案,木子默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秦家他直接就放過了;綁匪他也只是扔進了警局,沒有做什麼私下的處理;陸家也只是讓他們破產,如果不是陸菁雙後來那麼一折騰,也不會把陸振西給弄進牢裡;紀閔文他一開始就是報復一番,如果不是他後面不知悔改,也不會落得那樣的結局。

而後來的程菲,也只是意思意思在牢裡關了一段時間,吳中生是最慘的一個,被廢了雙腿,扔在牢裡,現在還在被特殊關照着。

但這半年,被他整死的企業就好幾個,其實人家也沒有得罪他什麼,純屬就是心情不好,看不順眼。

不過這些企業,的確也有些問題,否則也不至於會栽在他手上。

要說比較冤的,其實就是一個媒體工作室,因爲裡面的一個小記者在報導他和葉笑笑的緋聞的時候,多加了兩句猜測,就連累整個工作室被關門了。

而且他還放話“只要有敢接受這個工作室工作人員的公司,就是和他作對”,迫使整個工作室的人只能轉行。

周小雨其實很少跟她提起顧蕭的事情,只是看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有些憤憤不平,聊天的時候就隨口說出來了。

但是聽在木子默耳朵裡,只覺得顧蕭是過於保護葉笑笑了,和當初對她是完全不一樣的,聽完表面雖然沒有什麼,但是心底還是會很難受。

程靖遠見木子默不說話,趕緊繼續道:“忘記了纔好,他現在又開始追你,你就虐死他,最後再選擇我!”

木子默原本有些陰霾的心情,被他這樣一整,到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隨口道:“我聽說他近來要整一個公司,基本上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們家沒事吧?”

程靖遠撇撇嘴:“我也是好奇,基本上他只要動真格的,我們家絕對散,但是他並沒有直接動我們家,而是我三叔家,只是波及到我們家一些而已。你說他是不是怕真的動了我家,會惹你生氣,所以是想給我個警告?”

木子默白了他一眼:“那隻能說明你們家還是堅不可摧的,所以他動不了。”

程靖遠嘆了口氣:“哎,你不懂,這些事情說了你也不願意聽,就不說了。不過有句醜話我得說在前頭,你如果真的要考慮了,第一個一定要考慮我,否則我就跟你翻臉!”

木子默有些哭笑不得,推了他一下:“去喝酒,別浪費時間!”

之後的日子,顧蕭便再也沒有出現了。

木子默卻沒有因爲他的不出現而好過多少,她用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給自己築上一層貌似堅強的外衣,卻又被他輕而易舉的給摧毀了,她來不及悲傷,他就又一次在她的生命裡消失了。

她對他的恨都來自於對他的愛,她恨他一天,便也愛他一天。

她做不到心如止水,5年都無法將她從心裡抹去,更何況只有這半年?

她無法放下,能做的就是一點點熬,一點點扛,守不住的心,她不要了,她只要堅守住這個身,不要再被他給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