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莊濤的選擇

莊濤同羅傑的交談沒有多長時間,緊緊只用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莊濤走到那把大卡簧旁邊,蹲下身子將大卡簧撿了起來,彈出來那鋒利的刀刃,頓了兩秒,緩緩起身,朝着羅傑走去。

“哥,會有點兒疼。”莊濤雙眼含淚,看着那躺在那裡不能動彈的羅傑,咬牙說道。

“給哥個痛快,別讓哥受罪,這輩子我算是廢了,不給我哥留掛念,也不給我哥留把柄了,下輩子如果能當人,我爭取做個好人。”羅傑躺在那冰涼的地上,淚水劃過眼瞼,對於生,羅傑還是有着一定的渴望,突然間死亡的來臨讓羅傑心裡邊多少對這個世界生出來那麼些不捨。

“……”莊濤沒有說話,握着大卡簧的手不停的顫抖,這一刀該怎麼來,這一刀該不該來,莊濤雖然表現的很現實,但是內心還是有着一定的掙扎,羅傑一直把莊濤當做朋友,當做兄弟,莊濤心裡也明白,也清楚,所以他會有這樣的掙扎,這樣的糾結。

羅傑內心的恐懼被無限的方法,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害怕死亡,如果莊濤趁着羅傑不注意,毫不猶豫給上羅傑一刀,結束了羅傑的生命,羅傑也不至於將內心的恐懼無限放大。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羅傑現在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掙扎,糾結。

“噗呲!”

莊濤伸手一捂羅傑的眼睛,一刀扎進了羅傑的肚子裡。

羅傑伸手拽着莊濤那捂着自己眼睛的那隻手,嘴裡坦然面對,但是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不甘。

“噗呲!”

莊濤揮動手臂,又是一刀扎進了羅傑的脾上,羅傑掙扎的幅度變小,死死的拽着莊濤的衣袖。

“對不起,哥!”莊濤鬆開手,這兩刀下去羅傑加上舊傷,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了。

“給……給我……根菸……”羅傑也鬆開了拽着莊濤衣袖的那雙手,聲音顫抖,腦門兒上的虛汗直淌,哆哆嗦嗦的說道。

“……”莊濤哆哆嗦嗦將那沾滿血跡的煙塞到羅傑嘴裡,幫羅傑點燃。

“咳!咳!咳!”

羅傑狠狠的裹了一口,開始咳嗽起來,咳嗽過後,嘴中一下子噴出來一片血跡,染紅了自己的胸口,也噴了莊濤一臉。

羅傑嘴裡的那跟煙也隨着噴出來的血掉到一旁,莊濤將那隻血跡滿滿的煙撿起來再次塞到羅傑嘴裡,羅傑沒有再抽,已經沒有了呼吸。

莊濤跪在羅傑身旁,開始了無聲的哭泣,將羅傑那沒有閉合的雙眼,用手撫下。

莊濤的做法也被人們議論,有人罵莊濤不是人,不論羅傑還是羅琦都對他有知遇之恩,莊濤不懂感恩便罷,還要了羅傑的命,活脫脫的一個白眼兒狼,羅琦跟羅傑白養了狀態這麼多年。

如果站在莊濤的角度來看,莊濤的做法又沒有那麼的可惡,莊濤家中的老母親等待着他,莊濤也僅僅是想活下去而已,畢竟活着纔有希望。

再換一個角度,如果羅傑腿沒有廢,那羅傑會在那裡等死嗎?!羅傑不會做出來反抗嗎?!

這兩個問題別人無法說對錯,只有那死去的羅傑才能知道結果吧。

還有人說,謝家迷糊,這傢伙沒人性啊,這是逼着羅傑跟莊濤做選擇,畜牲的行爲。

但是站在迷糊的角度,他有錯嗎?!銘門跟萬隆是水火不相容,萬隆活,銘門死,銘門活,萬隆亡,只不過立場不同,做出的選擇只能算是他們各自的派系不同。

“砰!砰!砰!”

莊濤在羅傑死後,起身狠砸地窖的那個大鐵門。

“我可以走了嗎?!”莊濤扯着嗓子吼着。

“啪嗒!”

地窖的大鐵門打開,迷糊似笑非笑的看着莊濤,擺出來一個請的手勢。

莊濤見狀,邁步往地窖外走去。

“等一下,給你看點兒東西。”迷糊喊住了要離去的莊濤。

“……”莊濤聞言一怔,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繼續往外走去。

“別急,來看看!”馬雲峰一把摟住莊濤的脖子,將莊濤強行留下,帶到了一旁的桌子邊。

“來,你看,精彩不!”郜熊一敲筆記本的空格鍵,視頻播放。

“……”莊濤看着眼前的視頻,怒目圓睜,指甲扣進肉裡,咬着牙,一句話也沒有說。

“殺自己大哥,也得個人啊?!算個人物!”郜熊拍着手,語氣中帶着那麼一絲調侃,又有着那麼些許鄙夷。

“你說這東西到了羅琦手上,羅琦會是什麼反應呢?!”迷糊歪着頭,一臉玩弄的表情,看向莊濤。

“……”莊濤努力壓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深呼吸數下,緩緩開口,語氣中略帶懇求,“讓我先把我媽安排妥當行不?!”

莊濤的反應超出了衆人的預想,所有人都以爲莊濤會怒氣沖天,但是莊濤理性大於感性,理智的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心知道自己最需要辦的是哪件事兒,最重要的是什麼。

“東西我已經派人給羅琦送去了,這就看你的速度快不快了!”迷糊一臉無辜的一攤手,滿臉委屈的說道。

“艹你媽!”莊濤這一下怒了,一把推開迷糊朝着碧水雲天外跑去。

“來!來!從這裡,前門關了!”郜熊一臉嬉笑的喊住朝着正門跑去的莊濤。

“……”莊濤聞言,頓了一下,朝着後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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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陰了?!”馬雲峰眉頭微皺,輕聲說道。

“換作是羅琦,你覺得會放過你嗎?!”郜熊輕拍了一把馬雲峰的肩膀輕聲問道。

“誒……”馬雲峰輕嘆了一口氣,不在說話。

莊濤剛出後門,腦袋有些發懵,杜L丁的勁兒有就過去,加上身上的槍,莊濤可以算是硬撐着,莊濤扶着牆往前繼續走去,剛拐了兩條巷子,莊濤一頭扎到地上,口吐白沫,沒了意識。

過了不到兩分鐘,莊濤硬生生靠着自己心裡頭的那股子信念,睜開眼睛,爬起身,繼續朝前走去,邊走,邊抹了一把嘴角的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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