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熱切1

我以爲這次我真的會死,沒想到再一次活了下來。

所以當我再次見到光亮時,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醒過來了。”雅樂驚喜的聲音。

待我轉頭去看時,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雅樂?”我試探着叫他的名字,聲音低啞得連我自己都幾乎聽不見了。

沒有人回答,難道這只是幻覺?我伸出手向着聲音的方向探索,卻只有一片虛空。

我揉揉眼睛,怎麼回事?我居然看不到自己的手。

我使勁揉着自己的眼睛。爲什麼會看不見,難道是對我的懲罰嗎?

“別揉別揉。”雅樂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將我的手輕輕拉下。

“雅樂,你在哪裡?我看不到你。”我慌張地伸手亂摸,被他抓住,握在手裡。

“喬喻,你躺好,讓醫生給你檢查。”他的手溫暖有力,輕輕握着我的手來回摩挲。

醫生過來檢查。我努力睜大眼睛,眼前依然白茫茫一片,眼淚卻不停地流下來。

“把眼睛閉起來,你一睜眼就會流淚。”我聽話地閉上眼。

“她的眼睛……”

醫生用英文說了一句,立刻被雅樂岔開。他拉着我的手,用法語問道:“她的眼睛怎麼了?”

醫生默契地用法語回答道:“她是因爲腦部受外力衝撞,產生的淤血壓迫了視神經造成的暫時性失明。”

“暫時是多長時間?”

“從腦部掃描來看,因爲部位敏感,所以不適合手術,只能靠她自己吸收,所幸淤血並不大,吸收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到底是多久?”雅樂的聲音裡有了怒意。我被嚇了一跳。他手上立刻加了力度,輕輕揉着我的手背安撫。

醫生被他一嚇,立刻說道:“說不好,也許一年,也許五六年。”

許久沒有人說話。

凌亂的腳步聲漸漸走遠,雅樂深吸口氣,輕鬆地說:“醫生說了,你的眼睛沒事,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了。”

“那是多久?”我追問。

“大概一兩個月吧。”

他並不知道我懂法語,我也沒有拆穿他,點頭說:“好。”

沉默了一會兒,他問我:“那天佟心蕾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會掉下海的?”

我反問:“佟心蕾是怎麼說的?”

“她什麼都不肯說。”雅樂語帶煩躁,“一問她就開始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倔犟地閉上嘴。雅樂嘆口氣,伸手寵溺地摸着我的頭,“不說就算了,人沒事就好,這兩天童童天天吵着來醫院,晚上還偷偷躲在被子裡哭。”

“童童沒事吧?我想見他。”我眼睛一酸,眼淚又流出來了。

“好,等你吊完點滴,我們就回家。”

當天下午雅樂就帶着童童來看我了。因爲看不見,米娜一直陪在我身邊,成爲了我的“眼睛”。

從她口中得知,我在醫院昏睡了四天,雅樂禁止一切人來打擾我,甚至連佟心蕾都拒絕了。

問她是誰救的我,她立刻激動起來,繪聲繪色地向我描述。原來我那天落水後,是雅樂救了我。因爲我昏迷不醒,遊艇度比較慢,雅樂調來了直升機,米娜跟着直升機一起過來,直接將**的我送到布魯斯市內的醫院。

米娜說當天的情形就是一片混亂,雅樂衝醫生了一通火,她來和愉園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雅樂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沒有人敢跟雅樂說一句話,他就這麼穿着泳褲和浴袍在醫院守了一下午也沒人敢提醒他。後來,還是童童來醫院才現的。

我聽得怔怔的,雅樂會爲了我如此不顧形象嗎?我在他心中會有這麼大的分量?

:《》 第一部分 9、熱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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