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務局總醫院,住院部。朱沙臣一直站窗戶前,聽着吳彪和朱子七議論晚上到底該怎麼解決王輝。
只見醫院大門口,十幾輛輛黑色轎車從東方駛來。最前面是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在車流中打着雙閃,霸道地急速行駛。過往的車輛很知趣的一邊讓道。
黑色車隊在大門口停下,從第二輛悍馬上下來一個富態並且氣勢非凡的中年男人。伴隨他的舉動,後面十幾輛黑色轎車裡下來數十黑衣男子,個個精神抖擻面無表情。
只見男子輕輕掃視一下身後的人羣,徑步朝醫院走來,他旁邊還跟着一個乾淨利索的小風衣、黑色長筒靴的女子。一羣人黑壓壓地朝住院部走來,門衛連攔的架勢都沒有,幾個身着礦物總醫院治安服的保安根本不靠前,任憑這幾十號人轟轟烈烈的往醫院裡走去。
“苗楓來了!”朱沙臣手中的菸頭都僵在了半空,看到苗楓的人馬浩浩蕩蕩的殺來,他意識到情況不秒,趕緊打電話給手下小弟。
“他嗅覺不會這麼靈敏吧?”朱子七拍拍手掌,門口的幾個小弟閃了進來,“準備傢伙,打電話叫人。”
苗楓和苗靜在前面走着,數十黑衣大漢默不作聲的在後面跟着。住院部的走廊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看着這夥人走進住院部,站在病房的門口觀看,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端着托盤的小護士們眼睛瞪的溜圓。
靜悄悄的,只有雜亂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回蕩。
“咣!”413病房的門被粗暴的踹開,苗楓立在病房門口,瞪着牀上的吳彪,“我不給你囉嗦,立馬把人交出來,不然,今天我讓你在醫院躺一輩子。”
“喲,這不是苗少爺嘛!哈哈,久仰久仰!”朱子七老奸巨猾,比朱沙臣強多了,他拉過一把椅子,“來,有事坐下說。”
苗楓身後的東方龍帶着幾個人走進病房,推開朱子七的小弟,將椅子拉倒病房門口,一行人並排站在後面,苗楓走進來坐了上去,“你知道,道上的事,有道上的解決方法,我最討厭這種背後使陰招的貨色!識相點,把人交出來,我不再追究!”
從出租屋出來,苗靜匆匆忙忙趕回家裡,將喜寶被綁架一事跟苗楓詳細說了一遍,並且說了自己分析的內容。苗楓聽後當場就大怒,一巴掌將客廳的大理石茶几就啪的幾乎散架了。
他最討厭混社會的使這種手段,在苗靜小的時候,曾數次遭人綁架,但都未成功。等苗靜長大一些,以爲沒事了呢,但還是有人使陰招。還好,最後一次,有王輝解圍才得以脫離險境。沒想到,吳彪等人還在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不管怎麼說,這事是因爲王輝而起的,說起來還跟自己有關係,不能不管。立刻召集手下,趕到醫院找吳彪要人。
“呵呵,苗少說這話讓我摸不着頭腦了!”朱子七呲着大黃牙,滿臉堆笑,手裡拿着芙蓉王遞了過來。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滾!”芙蓉王還未遞到苗楓面前,就被東方龍一巴掌閃到一邊去了,他知道朱子七的來路,打心眼裡看不起他。
“呵呵!”苗楓身後拉過東風龍,讓他不要衝動,“朱子七,我沒說錯吧?”
“哈哈,苗少還認識在下,榮幸之極!”被東方龍打掉香菸的朱子七並不生氣,自己點了根菸,笑呵呵地看着苗楓。
“少囉嗦,話我說的很明白了!今天中午12點鐘之前,我要看到人。不然,誰都別想走出這個房間。”苗楓臉色一變,房間氣氛瞬間變的讓人窒息起來。
朱子七那些小弟都知道苗楓的名聲,此刻見到他本人在這裡坐着,心裡直打顫,他們沒那個膽量跟苗楓動手。都是爲了混口飯吃,爲此得罪苗楓,犯不上。何況,人家後面黑壓壓的那麼老些人,看起來身手都不錯。
人是衣服馬靠鞍,人家小弟穿的什麼,各個都是西裝革履。再看看自己一行人,地攤上淘來的運動服,和人家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比!
幾個人心裡各自打着小算盤。前天在金港酒店和苗楓起衝突的弟兄們此刻還在其他病房躺着呢,自己犯不上受着活罪,得會打起來還是裝慫吧。想到這裡,他們下意識地朝後挪了挪腳步。
朱子七看到這情況,心裡這個氣啊,但是當着苗楓的面兒,嘴上又不好說什麼,“呵呵,我也說了,苗少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要是不信,問問彪哥吧!”
牀上纏着繃帶的吳彪一看朱子七把事兒推到自己這裡了,心裡很緊張,但畢竟也是**湖了,心裡素質還很不錯,“喏!你看,自從前天被你打成這樣,我還沒下牀呢!”
窗戶邊的朱沙臣自始自終一句話也不說,他知道說話也白搭,索性在一旁抽菸,言多必失,還是少說爲妙!
看着房間裡一個個都跟沒事人兒似的,吳彪也耍起了賴皮,苗楓心裡氣啊。無奈自己手中沒證據,知道是他們乾的,也沒辦法不是。
“你說跟你沒關係,我說跟你有關係!屋子裡一個人都不準放出去!龍哥!動手!”身旁的苗靜多年來看慣了苗楓處事的方式和風格,對待這些人沒道理可講,只有制服他們才行。必須一次性將他們揍改,揍怕爲止。
五大三粗的東方龍得到苗靜的指令,見苗楓並未反駁,身手一把拽過病牀上的朱子七甩到一邊去了。靠着枕頭躺在那裡的吳彪緊張地看着東方龍走來,“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人?我真的不知道!”
“還他媽的嘴硬!”東方龍一個大耳光貼了上去,差點將吳彪從牀上打下去,牀頭的小弟操起輸液瓶子就要蓋他。
“別動!”離的最近的小弟這才意識到東方龍不知何時拿着一把匕首頂着他的腰眼,舉着瓶子站在那裡不敢動了,這一下扎進去,不死也殘廢。
“哎!我說這位有兄弟,有話好好說!”朱子七這個老滑頭嬉皮笑臉得扯着東方龍的胳膊,“好說好說,別動手嘛!”
“滾一邊去!”剛纔東方龍看朱子七跟苗楓說話的樣子就想揍他,這時候又來和稀泥,他對朱子七一點好感都沒有,道上最忌諱這種人,笑裡藏刀,背後使陰招。也不廢話,身手扭過他的胳膊按倒在吳彪腳下。
病牀在朱子七的反抗下咯吱咯吱響,東方龍力道之大讓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他的小弟在一旁躍躍欲試,但是看到苗楓身後那幾個面容冷酷的黑衣保鏢,嚥了口吐沫,最終還是沒敢動手。
朱子七這些年已經被酒色掏空了,反抗幾下就氣喘吁吁,“小子,你最好把我放開,不然我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哎喲”
不等他話說完,東方龍手上一使勁,“咔吧”一聲,朱子七的胳膊脫臼了!疼的他直咧嘴,再也不敢說狠話。
這時候,走廊上一片騷亂,叫罵聲不斷。苗靜走出病房看了看,四樓大廳滿滿的人羣,揮舞着鋼管砍刀等傢伙式叫嚷着往裡進,被自家保鏢和花都保安給擋在外面。
混戰一觸即發!來人甚至比苗家來的還要多,此刻四樓整個走廊已經完全站滿了人,醫院裡的護士和醫生都躲在病房裡不敢出來。許多病人家屬紛紛打電話報警。
朱沙臣和吳彪等人畢竟在市區盤踞多年,手下小弟何止上百。有了上次教訓,特意囑咐了下面的小弟,要隨叫隨到。在苗楓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電話已經打了出去。
此刻,源源不斷的援兵還在往醫院這邊趕!大有滅掉苗楓的意思。
朱沙臣從牀上扶起了朱子七,收到小弟的信息,又聽到外面走廊上的喧嚷聲,他知道援兵已到,此刻底氣也足了。
雙方人馬在走廊上摩擦連連,你推我嚷,罵罵咧咧,沒有帶頭大哥發話,誰也不先動手,就這麼僵持着。
苗楓聽着走廊裡的喧囂,一啪大腿,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