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港酒店的值班經理打眼瞅了瞅門口四個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鏢,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剛纔酒店老總特意交代,三樓這邊有動靜不允許報警,也不準插手。
所以,包房裡的任何動靜,對於其他房間裡喧鬧的人羣來說並沒有起任何波瀾。
但是,三樓開戰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裝作無意間過路的樣子,聽到裡面桌翻碟碎的聲音,興奮地一路小跑到酒店門口,拉開帝豪車門鑽了進去,“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要不要報警?”
青泉市華山路派出所的民警、青泉市公安局局長馬文的侄子馬天兒,坐在副駕駛上叼着煙,搖搖頭,“報個屁的警!這幫人打架,報警有毛用!打死一個少一個!”
“就是!這兩夥人在青泉都是有頭有臉的!警察去了也不好使!還不如讓他們打吧!反正沒咱們什麼事兒!嘿嘿,你還別說!劉哥的這招還挺狠!”曹明傑搖下車窗,擡頭想看看樓上的激烈場面,但是他什麼也沒到。
“走吧!那邊劉哥還等着過去喝酒呢!”馬天將菸頭扔出窗外。
帝豪車一個急轉彎兒,掉頭背離金港酒店駛去。但是,一列黑色車隊急速駛來此刻,金港三樓東側的包房內已是狼藉一片。朱沙臣見識過王輝的身手,在兩名小弟的保護下和幾個頭頭躲在角落裡看着眼前小弟一個一個被放倒在地。吳彪這會酒也醒了一大半,捂着流血的腦門在一旁觀戰。
“苗總!停手吧!一定是誤會了!”有幾個認識苗楓的中年人繞過混戰的人羣,走到苗楓面前,有點擔心禍水會引到自己身上。
“此事與你們無關。”苗楓拉過椅子抽着煙,看着包間中央打鬥的場面,“沒事的趕緊走!”
幾個人面面相覷,趕緊灰溜溜地從苗楓背後開門出去。這時候走廊上黑壓壓的人羣已經擠滿了樓道,清一色的黑色西服,個個面容冷峻,高大威猛的東方龍帶着花都的數十手下氣勢洶洶的直奔包房而來。
看見包房裡有幾個人走了出來,也不多問,推門就往裡走。
房間裡的人差不多都已經被王輝和老九的幾個夥計給解決了,焦廠的幾個保安跟着斌子正在收拾吳彪他們還能動彈的手下。
東方龍看了一眼正在端坐的苗楓,也不搭話,上前擠過包房中央的王輝他們直奔牆角的吳彪,一把拽過吳彪的領子,“你他媽的還躲啊!躲啊!你再躲一個我看看!”
吳彪肥胖的身軀在雄壯的東方龍面前顯的那麼嬌小,幾個大耳光閃的他眼冒金星,嘴裡含着血水,只敢怒視,卻不敢還手。
“滾過去!”東方龍拽着他一腳踹到房間的中央,此刻王輝老九他們已經停手,地上滿是躺着呻吟的小弟。他和老九相視一笑,各自從懷裡掏出煙點上,斜眼瞅着另一邊的朱沙臣等人。
苗楓看戰鬥結束,從門口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吳彪身邊,拿腳踹了踹他的腦門,“就憑你?還想吞了苗家的產業?那要看你有沒有一副好牙口!”
別看吳彪此刻沒了脾氣,小弟被幹翻在地,自己也被人打的眼冒金星。但是畢竟混了這麼多年,骨氣還是有的。他擡頭瞪着苗楓,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被東方龍狠狠一腳踹在地上,直接噴了一口血水,再也不能動彈。
“不服氣,你可以接着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折騰出來什麼花樣!”苗楓收拾一下衣服,看看房間裡站着的人,“走吧!換地方接着喝!”
一旁的斌子眼看這樣算了,很是不爽。上前揪起地上的吳彪,“馬拉比,煤場的幾個夥計被打傷在醫院呢!有滋有味也被這小子給砸了!不能就這麼算!”
“斌子!走了!”王輝看着蹲在地上的斌子,不想讓他在動手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此時吳彪已經到這份上了,不想趕盡殺絕。
“不行!有滋有味被砸成那樣,就這麼算了!太便宜這小子!拿出來20萬裝修費算是拉到,不然我卸他條腿!”斌子此刻心裡舒服多了,上次被吳彪這樣教訓,這會又還回來了,心情無比舒暢。
半天沒有任何動作的朱沙臣,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寫了幾個字,“你要的20萬!”旁邊手下接過支票給斌子遞了過來。
斌子把支票揣進兜裡,踢了踢地上的吳彪,“趕緊送醫院吧!”
一行人牛氣哄哄地走出包房,走廊上黑壓壓的人羣見包房裡的人都出來了,立刻閃出一條通道,給大夥讓路。
在這兒是不能喝酒了,直接回花都吧!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苗靜宋鳳玲貝貝等人已經站在了那裡。此刻貝貝看到王輝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心裡舒了口氣,她和阿瑞懷裡抱了一大堆衣服,都是幾個人在房間裡喝酒時脫下來沒來得及穿。
王輝從貝貝手裡接過衣服,衝着宋鳳玲微微一笑,“走了!”
“嗯,好的!”宋鳳玲回以稱讚的眼神。
“斌子!”他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斌子,斌子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意思,從懷裡掏出剛纔那20萬的支票。
“不好意思!打碎了這麼多東西,一會就交給你處理了!”王輝將支票遞了過去,說是讓她請客,但也不能真讓人家請嘛。
“走吧!我會處理的!”宋鳳玲不接支票,拎着手裡的小包向樓下走去。
不時有出來上洗手間的食客們,看着三樓走廊裡充斥的人羣,各個牛氣沖天,也不敢多問,悄悄從邊上溜着去洗手間,心裡還想着:今天吃飯的人真多啊!
一樓大廳已經不見了宋鳳玲的蹤影,卻站滿了金港酒店的保安堵着門口,外面又是一大羣拎着傢伙的人羣,叫嚷着往裡進,卻被保安攔在外面。
“吳彪的手下!”東方龍對着身旁的人說。
“不管他們!”苗楓大手一揮,帶着人往外走。
剛纔在樓上鬧這麼大動靜,帳也沒結,但是酒店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任憑王輝他們出了酒店。吳彪那些手下眼睜睜地看着這夥**搖大擺地出去,卻不敢有什麼動作。
他們一撤,保安們立刻又將大門堵死,就是不讓吳彪這夥人往裡進。
車隊浩浩蕩蕩地向花都駛去,苗楓今天心情不錯。這幾天心頭的惡氣出來了,渾身輕鬆,招呼大夥回去繼續喝酒。
這時,張濤的電話響了,六子打來的。
那邊說,在去煤場的路上劫住了鬧事的那夥人,大部分跑了,但是逮住兩個。剛纔接到電話的六子,立刻從順河礦煤場帶人往曹陽礦趕。兩個煤場之間就一條路匯合,然後通往市區。
在路口.交匯處,由於心裡着急,和過往的車輛發生了碰撞,但不嚴重。兩邊人都橫的很,下車就起了口角。
這時候六子多了心眼。此刻正是元旦之夜,這夥人三輛車,十幾個人,很符合剛纔看場子兄弟的彙報,搞不好就是他們去砸的場子。
想到這裡,六子退回去,從後備箱裡操出家夥,詐了他們一句,“我操,剛纔是你們砸的場子!正找你們呢!”
那夥人一聽,立刻慌了神,上車就要跑,但還是被六子跟幾個兄弟給拽下來兩個。上去就是一頓很揍,他趕緊將此事通知張濤。
“把他們帶到花都!”張濤合上電話,“去煤場找事的人抓住了!”
“嗯,行!”王輝鑽進指南者,“你們過去,我把貝貝阿瑞送回去!”
貝貝和阿瑞都還是學生,屬於乖巧的那種女孩,不適合這種場面。
當王輝回到花都,張濤和斌子正在停車場的地下室裡審訊抓回來那倆人。一個出乎預料的消息讓他有點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