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蘇媛的事算是結束了,左思右想都覺得是自己錯了,當初就不該插手這件事。總說自己是爲了還人情,其實很多時候都在藉助人面,或是說愛慕虛榮。
如今算是自己給自己上了深沉的一課,不能用年輕當藉口,知錯還得改正纔是。
有時候自己佛性,表面的既來之則安之。恰恰相反,其實什麼都很在意,特別是在意他人的目光。
即將畢業,還沒有正式的踏入社會,偶然在夜裡醒來,發現已經開始戴上面具,不知是人還是鬼。這是一件可怕的事,做着的是一個可怕的故事。
戴面具不可怕,可怕的是戴得不止一個面具,而是很多個。最終,分不清到底誰纔是自己。我不想做這樣的人,內心裡一直在抗拒。
因爲虛榮,我覺得王廳夫婦是可以利用、可以成爲底牌,變着法的安慰自己,只是還人情。孰不知,從救人開始,就不該接受別人的回饋,畢竟自己也算是虔誠的有信仰的人。
因爲虛榮,打心底抗拒萬妙止的存在,覺得在生活中不在一個世界裡。平常人見到局長都難,可那一家子人,電視裡還難得見到。
總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其實就是怕死,沒有血性,也難怪王典氣憤離去。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許曾經的我也有如今的影子,只是沒有那麼的顯形而已。
歸咎到底,還是自己自私,總想藏着掖着,害死了一個又一個。是我害死的嗎?我想是的,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原因。
章玥,如果自己不出去、不去唱歌,就不會分開,就不會存在後面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她也就不會去江邊,也不會死。
程華,他的死亡雖然特殊,像是上帝定格一樣,無論怎麼都必死無疑的。但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辦法總是有的,大不了改命或是直接禁錮三魂七魄。偏偏自己顧慮太多,有點見死不救一樣。
趙曉,雖說她的事情跟我沒有直接的關係,就連那時崔茵茵都發現了她死亡的命理,可我總覺得還是跟自己有關。或許當初就不該刻意的去追求她,或許她能活得長久一些。
如果說張磊的死是社會風氣的原因,那易芳吳琦琦等人的死,終歸還是自己處理不當,沒狠下心去斷了一切的根源。就連黃俊的死自己也脫不開關係,至少不一直的縱容借錢他,他應該會好一些。
肖晴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是被自己扯進來的,把人拉進了漩渦,卻又沒能力保護她。這是多麼讓人生厭的事,多麼沒有人性的事。
回去的一路上,也不管崔茵茵愛不愛聽,就是叨叨不絕的述說內心的苦悶。她不說話只是聽着,彷彿此刻腦子全是吃的。
得,有人聽着就是最大的安慰。人世間最大的寂寞,就是連合適的傾聽煩惱的人都不曾有。她,就是最合適的;她此刻的狀態,也是最合適的。
我想說,若是魂身那吃東西會造成影響的。比如,我點了一桌菜,自己的飯量也就那麼一點,而魂體吃現實的東西就只是聞聞而已,而且人與魂體還不能在一張桌上吃,要麼分開,要麼錯開時間。而且,萬一她一時不注意,讓筷子或碗或菜飛起來了,我就得跑路了。
不用想說,還好我聰明,撤掉保護頭部的念力,而她也有心去偷視我的內心,很自覺的掏出一個盒子,然後套上了一個肉身。
我想,她前面幹架時的細劍,以及現在的盒子,都是怎麼出來的?難不成有儲物戒指之類的玄幻寶貝?
她直接訓示,說我沒常識,魂體達到一定程度時,整個身體都能儲物;人體稍微麻煩一點,那個程度要高很多。
高很多?得了吧,直接說讓我修煉得道成仙行了。我乾媽那麼厲害的人物,也不見她飛仙得道。
崔茵茵冷不丁的回了句,誰又知道紫蘭婆是不是上界大能的一個分身呢?
是的,我怎麼沒有想到,看了那麼多仙俠之類的小說,看到狗肚子裡去了。
“喂,快把你那骯髒的腦子封起來,想得都是什麼玩意。”她突然一聲吼,差點讓我追尾。
“你有病啊,我想什麼了。”
“你還說,你剛纔看到街上行走的一個女孩,你想她的屁股很翹,從後面肯定很爽。”這千年老女人臉都紅了。
丂,這麼秘密的事,你怎麼用這麼不秘密的方式說出來了。
得,還是保護起來吧。想象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怎麼能隨意被她人知道呢。
…… ……
沒想到薛唸對於崔茵茵的吸引力比食物還大,彷彿像看到太上老君的九轉金丹似的。
飯桌上,我用筷子晃了晃她目不轉睛的注視:“喂,吃飯了,別告訴你是拉拉,喜歡女人。那不行的,她是我妹妹。”
“真是妹妹?別騙我,我可沒發現你們身體有任何一點血源聯繫。”不愧是判命,這都能瞧出來。
“我和哥哥沒有血緣關係的,是哥哥可憐我,才把我從老家帶過來的!”薛念急忙解釋。
“真是浪費資源,看到她時我還以爲你是因爲她才功力增長的呢,沒想到並不是。”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把崔茵茵的身份告訴了薛念,她起初有點拘束,然後很快被崔茵茵逗比的性格瓦解了。
“怎麼個意思?”我沒聽明白。
“她的問題出在哪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只要的神力繼續增強,那會失去更多…”
沒等她說完,我阻止道:“你、瞎說什麼呢。”
“有沒有禮貌,我還沒說完呢。”她完全不在乎,繼續說道:“會失去更多的身體功能,看樣子連觸感都失去了,她自己不說是怕你擔心。怎麼?你這樣子好像是知道的啊,也怕她擔心?”
唉,確實是的。
沒觸感太糟糕了,她好幾次把菜夾到鼻子上了,若非有嗅覺,估計都塞到鼻孔了。
我們沒說話,她繼續說道:“你傻啊,把她的神力全部吸收不就成了?”
“丂,我以爲會說什麼,能夠吸收我不早吸收了。”我也嘗試過,可完全吸納不進。
“嘻嘻嘻…”她笑着,很明朗的說:“那個是神力,命理產生的,得陰陽交合才能吸收,而且是全部吸收。而且它還會不停的產生,源源不斷。”
呃…
陰陽交合,誰能不懂?妳大爺的,私底下說不行嗎?非得當着面兒,還是在飯館裡。
薛念害羞的把手指都咬破了,面紅耳赤的。
“怎麼?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表兄妹還能結婚呢。”崔茵茵不解。
噗…
表兄妹?那是你們古代,不是我們現代人。再說了,妳大爺的,又不是不清楚那件事意味着什麼。
“哥,我願意的,說不定能治療我的病呢。”薛念率先打破沉默,聲音非常小。
“對啊,說不定有效果呢,你看她沒觸感多可憐。又不要你負責,還能增加功力,到時候你就做我的金牌打手,幫我去地府打人。”厲害,原來這纔是你的真實目的,你到底有多少仇人。
“嗯,不要哥哥負責!”薛念也迎合。
看着她嘴脣上的血跡,手指上的血,也是吃菜不小心咬破的血,我狠心一點頭,說:“可以,只不過怎麼跟你父親交代啊。”
“你手鐲裡的那東西?叫出來問問不就行了。”崔茵茵的眼神裡有種鄙視我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味。
丂,這什麼眼神。一直當作妹妹的人,突然說要去上牀,怎麼轉變的過來?
“薛明山,出來。”在他出來之際,我連忙捏了個內獅子印:者。
他被我支配了身體,薛唸的神力攻擊都撲打在我身上,挺有威力的,麻疼麻疼的,換成普通人估計吐血了。
我簡單的說了一遍,薛明山很激動的回答:“願意願意,你們快去做吧。”
做你大爺,本來就疼的不舒服,他還說出如此雷人的話,我手指一鬆,他被神力彈跑了。飛走時還說了一句:“我會回來的…”
“不錯啊,九字真言使用的挺熟練啊,聽說你把陸判打敗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你用‘者’字控制他,轉移的傷害至少翻三倍,這麼近的距離你竟敢還撐得住,看來你也有神力。”崔茵茵終於開始動嘴海吃了,這句話讓我理解了很久才聽懂說的什麼。
“哥,你沒事吧!我爸爸呢?”有神力就是不同,薛念看不見都能感知。
“沒事,你爸爸等會就回來了。”回來是回來,怕是也得養傷了。
我問崔茵茵:“你是怎麼知道陸判的事的?誰說的?”我相信陸判留手了,這消息簡直太傷他面子了。
“他自己說的啊,說你的九字真言很厲害。”崔茵茵又說:“應該是你的血統厲害,一般的九字真言就打不傷判官的。”
呼…他自己說的就好,徹底的得罪一個判官會很頭疼的。明着不怕,就怕暗地裡,那就真命犯孤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