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靠在椅子上,手裡把玩着青瓷盞,時不時的淺啜一口,神情優雅高貴。
相較於沐清歌,對面坐着的淳于宴可就沒有這麼淡定了。
他直接將手中的茶盞扔在了桌上,利眸緊緊鎖住了沐清歌。
“婧小姐,你叫本座過來不是有事麼?”
沐清歌知道此時淳于宴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便緩緩放下了茶盞。
“果然,毒城主還是對令夫人的事情上心。”沐清歌勾起了嘴角。
“少廢話,想要用本座的夫人和本座談交易,那就看你夠不夠這個資格了!”
“毒城主,不着急,我保證你會和我合作。”
沐清歌聲音裡帶着自信,一揚手,紅葉立即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然後恭敬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她。
瑤華閣除了擅長殺人之外,還擅長蒐集情報。
那日夏侯璟說了毒城的事情知道,沐清歌立即吩咐紅葉去打探此事。
瑤華閣遍佈東楚和南唐,雖然沒有將當年之事查得水落石出,但是卻查到了不少蛛絲馬跡。
不過,對於沐清歌而言,這些就夠了。
果然,淳于宴的雙眸頓時凝在了沐清歌手中的東西上。
“毒城主,談合作要有誠意,我手裡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至少也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吧。”
沐清歌說着揚了揚手裡的東西。
“將東西給我,本座用半塊玉璜來換。”
淳于宴說着取出了玉璜放在了桌上。
wωw¸тт κan¸CO 玉璜,那是毒城城主權利的象徵。
雖然只有半塊,卻也表示了淳于宴已經將半個毒城交到了她的手上。
沐清歌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脣,沒想到毒城主夫人在淳于宴心中的分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重!
片刻,她緩緩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
淳于宴也沒有食言,拿到了東西就直接將桌上的玉璜推到了沐清歌面前。
接着,他將手中的東西一把拆開,然後大致瀏覽了一遍,眸光微微斂了斂。
沐清歌不動聲色的將淳于宴的神色收入眼底,把玩着他遞來的玉璜,緩緩開口。
“毒城主,你說我現在夠資格了麼?”
淳于宴收了手中的東西,看着沐清歌眯起了眸子,“婧小姐,本座已經將半塊玉衡交給了你,至於剩下了的半塊,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說完直接起身,向沐清歌一抱拳,“告辭。”
然後,他不等沐清歌開口,便直接朝門外走了出去。
沐清歌看着淳于宴急切的步伐,再次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滿意的抿了一口。
她猜,淳于宴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調查當年一事的真相了。
“本王看見淳于宴從這裡出去了,看來事情已經辦成了。”
這時,門口處傳來了夏侯璟的聲音。
沐清歌一擡眸,便看到夏侯璟正朝房間內走來。
她立即拿起那半塊玉璜,十分得意的在夏侯璟面前搖了搖。
“心經背得如何了?”
壞了,她怎麼忘了這茬呢?
她的臉上頓時堆起滿臉的笑意來,“嗯,那個……我一直在和淳于宴周.旋,還沒有來得及背。”
見夏侯璟淡淡頷首,沐清歌立即得寸進尺起來。
“打個商量唄,今天上午已經被沒時間了,那麼今天的任務能不能……”
“不能!”
沐清歌的話還未說完,就直接被夏侯璟毫不留情的打斷。
“阿璟……”
夏侯璟淡淡掃了她一眼,一臉嚴肅道:“跟本王撒嬌也沒用,每天的任務必須要完。”
沐清歌狠狠的瞪着他,一臉不滿。
“好了,下午收拾東西,我們搬去行宮住幾日。”
沐清歌聞言頓時看向夏侯璟,“段祺陵和月傾城大婚之後,你也就要回帝都了吧。”
夏侯璟點頭,“帝都現在離不開本王,等再過段時間,你去了北齊,本王直接去北齊尋你。”
沐清歌略略點頭,心裡一陣惆悵。
昨日她的小日子來造訪了,說明前一段時間努力了這麼久,卻沒有什麼收穫。
夏侯璟就要走了,她還沒有懷上孩子,兩個人即將開始兩地分居,想要孩子還要拖到猴年馬月? ◆tt kan ◆¢o
沐清歌在心裡默默爲自己算了算日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今天的任務必須要給本王完成!”
夏侯璟看着沐清歌無奈的身影,眼底不動聲色的劃過了一抹黯色,隱在最裡面的是不捨。
直到傍晚時分,夏侯璟和沐清歌纔到了行宮,收拾好了東西。
夏日本就疲倦,更何況沐清歌現在還有小日子,到了行宮的她怎一個累字了得。
還沒有來得及摸到心經,段祺陵就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緊張的像個毛頭小子一般。
“王妃……”
“怎麼了,難不成又是姬瑤的事情?”
沐清歌眼睛不眨問道,能夠段祺陵這麼失了分寸的就只有姬瑤了。
段祺陵略一點頭,“阿瑤一來到行宮,就開始不舒服了,尤其是左臂。”
左臂,那是當初她將百花蠱封在姬瑤體內的地方,想必是百花蠱在作祟了。
沐清歌一把扔開心經,起身道:“走吧,我去看看。”
只是,沐清歌比較驚訝的是姬瑤竟然會同意和段祺陵來到行宮。
她邊走邊看向段祺陵道:“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說動姬瑤,小夥子不錯嘛。”
段祺陵聞言,眼底噙了絲淡淡的笑意,“王妃,你就別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阿瑤的情況。”
“只要堅持,總會有結果的。”
但願,姬瑤體內的百花蠱有解。
沐清歌說着和段祺陵一起來到了姬瑤的住處,此時姬瑤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沁着一層細汗,彷彿是極力隱忍着痛苦。
“凌王妃。”姬瑤微微蹙着眉頭。
“現在怎麼樣?”
沐清歌說着就給姬瑤把脈。
“祺陵,你去幫我看一眼我的藥如何了。”
段祺陵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姬瑤,然後緩緩點頭,“好。”
片刻,沐清歌把完了脈,眉頭一下子挽起起來。
“的確是百花蠱在興風作浪,不過卻是有人故意爲之,是歐陽卓!”
姬瑤淡淡點頭,嘴角抿着嗎,沒有開口。
沐清歌看姬瑤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麼,通過爲數不多的接觸,她知道歐陽卓這個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做事全憑心情。
今日,姬瑤跟着段祺陵回了行宮,他對姬瑤出手並不奇怪。
“其實,我只需要熬過這一會就好了,祺陵卻非要去找你過來。”
“你這麼熬着也不是辦法,我先給你施針。”
沐清歌說着已經從醫生系統取出了銀針,自從醫生系統暴露之後,她現在不用向以前那樣可以隱藏了,倒是省了許多功夫。
……
行宮的屋頂之上,藍衣迎風而立,衣袂飄絕。
歐陽卓靜靜的立在屋頂之上,吹着半截骨笛。
他微微眯着眼睛,骨笛吹得很用心,然而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此骨笛非一般骨笛,而是蠱笛,這是蠱城用來操控蠱蟲的東西。
“嗖——”
突然,一枚閃着寒芒的飛鏢直襲歐陽卓手中的骨笛。
歐陽卓剎那間睜開了眼睛,足尖輕點,一個旋身,擡腳將那枚飛鏢一腳踢開。
就在這個瞬間,段祺陵已經一躍而起,落在了歐陽卓的對面。
他的雙眸緊緊鎖住了歐陽卓手中的骨笛,眸光頓時一沉。
“你就是用這個東西在折磨阿瑤?”
“呵呵,本公子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會交給別人!”
“瘋子!”
段祺陵驀地朝歐陽卓而去,擡手去搶歐陽卓手中的骨笛。
“只有她痛了,她才能知道她這個決定有多麼的錯誤,這是本公子給她的懲罰!”
這根本就是個瘋子,段祺陵不再和他廢話,直接出手。
幾個回合之後,歐陽卓便已經落在了下風,胸口處捱了一掌,驀地後退了兩步。
突然,他的掌心處驀地朝外面涌出了幾個蠕動的幼蟲,還沒有來得及對段祺陵出手,就直接被段祺陵將蠱蟲死死的握在了他的掌心裡。
“砰——”
下一瞬,段祺陵的大手從歐陽卓手上一掠而過,直接一把捏碎了歐陽卓手中的骨笛。
“你,根本配不上我的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