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西涼公主勾.引凌王引得凌王妃不滿,於是凌王妃一怒之下,直接將西涼公主趕走。
而凌王爲了爲了討凌王妃開心,揮兵西指,直取西涼三城。
從這以後,凌王妃善妒之名,便廣爲流傳。
於此同時,凌王寵妻之名也流傳開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第二日一早,沐清歌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來,夏侯璟早就已經去處理軍務了。
她用過早膳,一個人營帳內百無聊賴的踱着步子。
從醫生系統內取出來裝着冰魄草的玻璃瓶,她趴在桌子上盯着冰魄草發呆。
醫生系統上面給的提示是冰魄草是爲夏侯璟解去寒毒的重要一味藥,可是僅僅有這冰魄草卻是不夠的。
至於還需要什麼,醫生系統上面沒有提示,她曾經翻遍了這個世界的古醫書,也找不到答案。
她不由得蹙眉,這寒毒不會是由毒城研製出來的毒藥吧!
如此棘手卻又沒有解藥!
就在她託着腮看着冰魄草的時候,營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擡眸便對上夏侯璟那張俊逸的臉頰,一如既往的冷煞,一如既往的俊美無斯。
沐清歌見到他進來,忙收了面前的冰魄草,猶豫着開口。
“王爺,明日我想去顧家別院。”
顧老爺子的病情還不穩定,她只照顧了一半就跑來了楚營,半途而廢可不是她的作風。
夏侯璟聞言,冷冽的眸子頓時眯了起來。
“不許!”
他的語氣冰冷霸道,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王爺……”
沐清歌的聲音輕軟,清澈的眸子晶亮晶亮的,語氣裡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她覺得她就只差拉着夏侯璟的衣袖乞求了。
軟糯的聲音倏地鑽入夏侯璟的耳中,他深邃的眸子斂了斂,眉梢的冷意淡去。
“本王說了不許。”
然而,他說出來的話依舊帶着漫天的冰冷。
沐清歌很快的收斂了臉上的嬌嗔,不滿的撇了撇嘴道:“我在軍營內又無事可做,只會在這裡影響軍心。”
女子不入軍營,這是軍令,然而夏侯璟卻完全沒有身爲主帥的意識,硬是將她強留在軍營內。
“有本王在軍心不會散。”
夏侯璟說完直接繞過她,走向案前。
看到她愣在原地,夏侯璟突然擡袖掩脣,輕輕的咳了兩聲。
“咳咳……咳咳……”
沐清歌微微斂眸,夏侯璟不會是在提醒她他身體不好,讓她留在軍營內吧。
他不直接開口挽留,故意咳嗽給她聽,她纔不會去點破。
沐清歌直接跟夏侯璟裝傻,從醫生系統內取出西瓜霜遞過去,“王爺,你嗓子不好,就吃兩片,很有用。”
夏侯璟看着沐清歌手中的西瓜霜嘴角的弧線有一瞬間的僵硬,片刻,他忙收回了視線,沒有接沐清歌手中的藥。
看着夏侯璟的神情,沐清歌忍住心中的笑意,然後將手中的西瓜霜收回。
就在她準備和夏侯璟進行第二次的談判的時候,未離急急忙忙進了營帳內。
他的臉上帶着急切,見到夏侯璟直接稟告道:“王爺,大事不好了,我們的戰馬出了問題,好像是被餵了巴豆,此時正腹瀉不止……”
夏侯璟聞言眉峰頓時挽了起來,立即起了身,“帶本王去看情況。”
他說着擡腳就要朝營帳外走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腳步一滯,轉過頭來看向沐清歌。
“老實待在營帳內。”
他說着眸光一凜,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沐清歌沒有將夏侯璟的威脅放在心上,兩步追上夏侯璟,“我也一起去。”
戰馬被人下了巴豆,她跟去總比夏侯璟這個不懂醫術的人有用一些。
夏侯璟也想到了這一點,略略頷首,率先邁開了步子。
一出了主營,溫度驀地驟降,乾冷乾冷的風颳到臉上像刀割一般。
而鵝毛般的雪花從空中飄落,紛紛揚揚,轉瞬就鋪白了腳下的地面。
又下雪了!
還未走到馬場,遠遠的就聞到了熏天的臭氣,在凜冽的寒風中肆意飄蕩。
黎鳴和幾個副將正圍在馬場外面徘徊,幾個軍醫正忙着給戰馬灌米湯。
原本英氣凜凜的戰馬此時有氣無力的倒在馬廄裡,眼睛晦暗無光,而馬尾處沾了大片的污穢。
“又死了兩匹,唉……”軍醫看着馬廄裡一動不動的戰馬,無奈的搖了搖頭。
黎鳴看到夏侯璟和沐清歌前來,忙迎上來,“末將參見王爺。”
“不必多禮,現在是什麼情況。”
黎鳴臉上盡是憂色,“王爺,今天一早就發現戰馬出了問題,軍醫查出來餵馬的料草中被人下了巴豆。從早上就開始灌米湯,一直到現在,也不見有效。”
“讓我去看看。”沐清歌眸光一緊,對着夏侯璟道。
“本王陪你一起。”
“王爺,王妃,這……”黎鳴看了眼沐清歌有些爲難的開了口。
怎麼能讓王妃一個女子進去那如此污穢不堪的地方。
“無妨。”
夏侯璟淡淡掃了眼黎鳴,直接帶着沐清歌走進馬廄。
剛剛踏進馬廄,鋪天蓋地的臭味迎面而來,沐清歌的胃裡頓時一陣翻滾。
她突然想到潔癖的夏侯璟,忙道:“王爺,你在外面等我。”
“不必。”
見夏侯璟如此堅決,沐清歌不再開口,掃了眼馬廄內的戰馬,對軍醫道:“都餵過米湯了麼?”
“回王妃,都已經餵過了,這都是第二遍了。”軍醫的口氣有些無奈。
另一個人補充道:“這場巴豆讓人措手不及,軍內根本就沒有準備緩解巴豆症狀的藥草,僅僅依靠米湯作用不大。”
“黃連、菖蒲、甘草、葛根等藥草都是能夠解巴豆的,只是天氣酷寒,大雪封山,想要從外面運來這麼多的藥草不易,就算是運來了,這些戰馬只怕也……”
這位軍醫所說的也正是大家所擔憂的問題。
黎鳴蹙着劍眉,走來道:“王爺,宸王實在是太陰毒了!末將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北軍趁機來叫陣。”
如今,楚軍已經無可用戰馬,一旦北軍攻來,又怎麼迎戰?
宸王宮越真是好狠毒的心思,給東楚的戰馬下了巴豆,充分利用了楚營沒有解毒的藥草這一點,將東楚的戰馬全部逼死!
這一招直接擊垮了東楚大軍的最有優勢的騎兵,這仗還要怎麼打?
然而,他的話音一落,遠遠地就傳來了急報。
“報!”
“王爺,黎將軍,北軍攻城!”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話音一落,夏侯璟和黎鳴的臉色頓時都變得凝重起來。
“王爺,屬下先去迎戰。”黎鳴立即請求道。
“慢着。”
夏侯璟制止了他,“你在這裡守着,本王帶驚風騎去。”
緊接着,他看向沐清歌道:“你回主營裡待着,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亂跑。”
看着夏侯璟擡腳欲走,沐清歌立即叫住了他,“等一下!”
“王爺,我有藥!”
這一聲她說的鏗鏘有力,她的聲音在冷風中十分具有穿透力,衆人頓時朝她投來了視線。
上次她在藥王谷帶來的草藥,晾乾了之後都被她收進了醫生系統,儲備了起來。
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夏侯璟頓時明白了什麼,薄脣微抿,“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分的把握!”
沐清歌清澈的眸子裡盡是堅定,直直映入了夏侯璟的眼底。
“好,這裡就交給你了!”夏侯璟沉聲道。
“你多加小心,我等你回來。”
沐清歌緊抿了嘴角,看着夏侯璟走遠。
這一戰,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征戰。即便是驚風騎,沒有了戰馬,又如何和北軍的鐵騎軍隊相抗衡。
沐清歌知道夏侯璟只不過是在奮力抵抗罷了。
夏侯璟走後,她以取藥爲由,急忙趕回了主營內,從醫生系統將有關的草藥取出,分別包成藥包,然後和夏裡一起將藥包帶到馬廄,交給軍醫去將藥煮成藥湯給戰馬灌下去。
此時,大雪越下越緊了,地面很快鋪了一層厚厚的雪白。
沐清歌和軍醫一起將煮好的藥湯給戰馬灌了下去。
時間長了,沐清歌的髮梢上面落了白色的飛雪,就連她的臉頰都凍得青紫一片。
夏裡忙爲她撐了傘,擋去了所有的冰雪。
他覺得,沐清歌現在就是王爺的賢內助!
她完全擔得起凌王妃!
沐清歌剛剛給戰馬灌了藥湯,就傳來夏侯璟帶着驚風騎撤退,封城門的消息。
看來,他們是被北軍困在城內了!
夏侯璟一身凶煞之氣回到了主營內,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黎鳴立在案前,他抱拳道:“王爺,如今北軍用上了鐵盾陣,我們的戰馬還沒有恢復,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他看着夏侯璟緊抿着的嘴角道:“能夠破解鐵盾陣的只有玄冰劍,可是,這玄冰劍是顧家的傳家之物……”
顧家是九州最負盛名的武學世家,顧家人個個武藝高強,而且,顧家現在爲北齊皇室賣命,他們想要拿到玄冰劍不容易!
就在這時,沐清歌已經掀開了帳簾而來,她掃了眼帳內的情況,安靜的立在了夏侯璟的身後。
片刻,夏侯璟對着黎鳴擺擺手,“你先退下吧。”
黎鳴一走,沐清歌纔開了口,“王爺,戰馬現在已經不再腹瀉了,只是想要恢復體力還需要一段時間。還有,餵馬的糧草內都被摻了巴豆,不能再食用。所以,現在楚軍內已經沒有了可以供馬匹食用的糧草。”
夏侯璟聞言,眸子驀地斂了斂,眸光更深邃了幾分。
“你先下去歇着吧。”
沐清歌聞言未動,她抿脣開口,“王爺,那個鐵盾陣你要怎麼辦呢?”
剛纔她進來時,已經聽到了黎鳴的話。
“去換身衣服。”夏侯璟淡淡掃了眼沐清歌。
沐清歌知道夏侯璟這是故意在轉移話題,又道:“王爺,讓我去找顧長絕吧,興許能夠借來玄冰劍。”
“這件事本王來想辦法……”
沐清歌聞言,挽了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王爺,我只是想幫你而已。”
她每一次幫她他,他總是拒絕。
難不成他高傲的自尊心不接受她的幫助?
她幫顧老爺子看診,問顧長絕借一借這玄冰劍,倒是還可以試一試,夏侯璟他能想什麼辦法?
“本王還沒有到吃軟飯的地步。”
夏侯璟薄脣輕啓,她不是不接受沐清歌的幫助,而是不想讓她去找別的男人來幫他!
沐清歌看着夏侯璟冷然的眸子,微微垂眸。
果然,這是高傲的男人不肯接受她的幫助。
“王爺……”
沐清歌還想再說什麼,她的話就被夏侯璟打斷。
“現在你是不是要去換一換衣服?”
他說着微微皺了皺鼻子,將他的嫌棄表現得淋漓盡致。
沐清歌看着夏侯璟,一陣咬牙,輕哼一聲,朝內室走去。
這個夏侯璟,竟然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