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偉惠和阿荷走了之後,六爺留了下來。
晚上,病房裡。
六爺坐在病牀上閉目養神,好仁從浴室裡出來,拆掉手臂上的保護膜,坐到他的身邊,他感覺到好仁洗完澡散發出來的溫暖氣息,睜開了眼。
他湊近好仁,把腦袋蹭在好仁的肩膀上。
好仁看他這麼大個人還對自己撒嬌,覺得好笑,摸上他的臉,問:“困了?”
“嗯。”
“那就早點睡了。”好仁把牀頭燈熄掉,突然感覺六爺欺了上來。
好仁愣了一愣。
在黑暗中,注視着六爺近距離面對着自己的臉,好仁問他:“想幹嘛?”
“想做壞事啊。”六爺的聲音好低好沙,說來,便摸上了好仁的脖子,微微側頭,吻上了他。
好仁怔住了。
柔軟纏.綿,飽含着情.意。
六爺這個吻,在好仁的不拒絕下,越發地美妙。
空氣越來越甜膩。
六爺帥氣的嘴角上,笑意蔓延,正想要得寸進尺,卻突然被好仁推開。
六爺微怔。
末了,在黑夜中感受到好仁的低氣壓,不禁有些掃興。
還是很抗拒嗎?
六爺蹙起了眉頭。
兩人一度陷入了沉默。
久了,只聽好仁幽幽:“你根本就沒有傻,對不對?”
六爺聞言,着實一怔。
是因爲自己情不自禁玩過火,所以暴露了嗎?
六爺心裡慌張,沒有回答。
不想,好仁馬上就起身要離開,他一驚,趕緊一把鉗住好仁的手臂。
心惶錯手,他抓到了好仁的傷臂,聽好仁吃痛吸氣,他的手閃電一縮,但是人卻站了起來,一把
把好仁攬在了懷裡。
跌進了溫暖寬厚的胸膛,好仁微微一驚,想要退出來,卻被六爺抱得更緊。
“我不是故意的。”六爺的眉頭緊蹙着,語氣既抱歉又無奈。
此刻,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只知道,不能讓好仁走。
“放開。”好仁的語氣很差。
六爺心裡着急,但是,他選擇尊重好仁,猶豫着,把好仁暫時放開來。
剛放手,他就被好仁“啪”地甩了個耳光。
他的臉被打得猛地一偏,臉上辣辣地,甚是驚詫。
“你耍着我很開心是吧?”好仁瞪着他:“每天都要哄你洗澡,餵你吃飯,照顧你的喜好,還三不五時被你抓弄,很好玩是吧?”
“結果傻的那個人是我,而奸詐的人一直都是在非本色演出!”
六爺被罵得心裡憋屈,看好仁要走,心慌上前,要把他攔下來。
看他瘋狂掙扎,六爺氣壞,乾脆一把暴力把他掣肘在了門板上。
“你想幹嘛?”好仁氣急敗壞,瞪着他:“你還想幹嘛?”
“你不準走!”
六爺看好仁又再掙扎,氣壞大吼,重複:“你不準走!”
六爺看好仁這麼不聽話,怒惱得很,死死地把好仁箍進懷裡。
好仁是“殘疾”中,剩下一條胳膊死命地捶打,撕咬,胡亂掙扎了好一番,六爺咬緊牙關,就是不放。
末了,好仁累了,手痛痹了,喘着大氣,也漸漸靜了下來。
“……放手。”好仁的語氣是半死不活的。
聽起來,像是快要被他悶暈了。
六爺緊張。
但是,六爺卻再也不敢放開。
“我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壞人。”
六爺把他抵在門上,捧起他的臉,要求他看清楚自己,認真:“我不是你夢裡面的那個壞六爺啊。”
“我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才裝傻,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六爺急迫解釋:“你是做了個關於我們的夢沒有錯,但是,那個只是夢而已,而我現在是真實存在你面前的,我沒有你記憶中的那麼壞,更沒有記恨你,正如,我跟阿貴根本就沒有那種不正當的畸形關係一樣。”
確實,上次好仁試探阿貴的時候,阿貴聽到好仁以爲他和六爺有這一層關係,認爲是誣衊,抓狂得不得了。
好仁想起這個,不禁有些動搖。
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六爺。
而且,六爺裝傻必有目的,好仁趟不起蔣家這趟渾水,只想辭職。
“……你放開我。”
好仁看他還是不肯放,怒不可竭:“還是你想我喊人?”
這裡是醫院,只要好仁一喊,路過的護士肯定會闖進來。
六爺心裡惶了一把,動搖了。
好仁感覺他的手勁一鬆,以爲他是顧忌了,沒想,突然聽到他狠狠:“你不會有喊的機會!”
好仁一驚,末了,已經晚了,好仁被推摔回牀邊,被掣肘在牀上。
高大的身材壓了上來,如狂風暴雨般猛烈的吻堵住了他所有的聲音。
這一夜,在不理智的驅使下,六爺化身成惡魔,對好仁強勢佔有。
痛,讓好仁的身心皆受折磨。
而六爺此時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不能失去他。
那迫切要極盡全力去把握,去死死抓住他的焦慮,讓六爺陷入了一邊傷害一邊愧疚的矛盾心理當中。
後來,病房如死寂一般,沉靜了下來。
在黑暗中,感受到好仁的臉溼了,六爺的心如同刀割。
但是,他還是不願放開他。
六爺吻上了好仁的眼角,低低對他:“我不會放開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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