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 他們沒有爭吵。
好仁歇斯底里地把威廉推出了房間,然後把自己反鎖了起來。
威廉的心裡滿是懊惱。
他沒想要這麼的。
卻沒想到事情還是搞得這麼難看。
他不認爲自己有錯。
這一切,都是好仁合着那些人逼他的。
他不這樣做的話, 還能怎麼樣?
他這麼愛好仁, 難道好仁就不該體諒一下他麼?
他煩躁, 一拳砸在了門上。
但是他最後什麼都沒說, 落寞地走開了。
好仁足足關了自己兩天。
威廉茶飯不思, 也自己窩在書房裡獨處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好仁忽然自己到他書房裡來。
他看到,頗爲意外。
心一下提了起來, 他忽然有了期待,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正想着要怎麼開口, 卻聽好仁第一句話:“……我要見阿捷。”
威廉心裡一落。
沒別的了嗎?
他心裡五味成雜, 答:“我會想辦法。”
好仁走了。
聽書房門關上的聲音,威廉的心裡很難受。
這是他們冷戰幾天之後的第一次對話。
卻, 僅此這樣。
他很痛苦。
卻沒法傾訴。
他知道好仁無法理解,只會覺得他偏執得可怕。
他牙關咬緊了。
最後,只能把自己的情緒強行嚥了回去。
好仁的要求,他最後還是實現了。
不僅僅是能見到阿捷,重要的, 他也令到阿捷願意見好仁。
好仁帶着律師, 和阿捷坐在那裡很久。
時間一點一滴變得漫長, 他們誰也沒說話。
阿捷瘦多了。
臉上有了鬍渣, 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機靈光彩, 只剩下一片暗黑靜默。
阿捷本來就不想見他。
坐久了,更是煩厭到不行, 想要起身走人。
卻聽好仁:“你先把東西簽了。”
阿捷微怔。
一旁的律師拿出一份文件,遞交檢查。
文件經過仔細翻閱,確定沒有問題,送到了阿捷跟前。
阿捷滿心疑惑,拿起一看,竟是離婚協議,眼睛一下瞪大了。
“……簽了。”好仁極力維持着自己聲音的平穩,擡起了眼,看着他:“對你對我都好。”
阿捷擡眼盯他。
眼前的他非常地憔悴。
阿捷從來沒有跟好仁說過其實兩人是真結婚的事。
但是好仁能拿出這麼一份東西,說明好仁已經知道了。
“是誰告訴你的?”阿捷眼神變化:“威廉嗎?”
好仁沒說話。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好仁還是沒有說話。
阿捷見罷,狠狠扔下了這份東西,欲跟看守的人說自己要走,好仁着急,對他:“這可能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了!”
阿捷瞪他。
好仁心惶。
但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好仁求他:“沒什麼比活着重要啊。”
阿捷聽他這麼說,又坐了回來。
他垂眸看那份東西,心裡開始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問。
好仁只求他願意籤這份東西,好讓自己拿回去求威廉幫忙,如實答:“三天前。”
“那威廉呢?”
好仁沒回答。
“蔣文朗死之前,你是一直跟他在一塊住的,還是隻是臨時去見的他?”
見好仁一直緘口不言,他又問:“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都住在莊園裡。”
這話讓好仁驚詫擡起了眼。
看好仁的表情,阿捷知道了答案。
“我一直住在莊園裡,一直在等你回來,所以……”阿捷湊近來,對好仁:“……我是被人算計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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