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 文朗那頭便接到了電話。
聽那頭說的,他眼眸子一轉,瞥了與人聊得正興的蔣老爺子一眼, 淡淡然一笑, 說:“知道了。”
“怎麼了?有事嗎?”
文朗一掛斷電話就聽到蔣老爺子問他, 他故作微微一怔, 笑開來:“沒什麼, 無聊電話。”
“是女朋友打來的吧?”今晚的貴客,錢老調侃:“是不是催你早點回去陪陪她啊?”
飯桌上的人都在陪笑。
蔣老爺子假裝抱怨:“他啊,女朋友幾千幾百個, 可正經帶回來給我看的一個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錢老的手往他肩膀上輕輕一拍, 安撫:“誒, 現在的年輕人跟我們以前那個年代的可不一樣, 一個個都喜歡晚婚,你文朗條件這麼好, 你怕他會找不到嗎?慢慢艹,慢慢挑……”
“文朗,我支持你。”錢老高興,對文朗:“挑個最好的!”
蔣老爺子呵呵地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飯桌上的各位更是積極應聲附和。
文朗吸了口煙,笑笑不說話。
反正是應酬, 沒幾句有營養的, 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蔣宅。
時間過不久, 出去了的文易回來了。
他給好仁買回了很多日常需要的用品。
天氣太熱, 鎖了門後, 他讓好仁自己收拾,然後去洗了個戰鬥澡, 再出來時,好仁已經躺下了。
文易的心情不錯啊,他有重大事情等着向好仁邀功呢。
他爬上牀,對背對着自己側睡的好仁拍拍:“喂!”
好仁沒理他。
他又繼續拍:“喂!”
“……幹嘛?”
好仁並沒有轉過身來,文易乾脆在好仁身邊躺下,一隻手掌託着腦袋,手肘支在枕頭上,得意:“我幫你我報仇了~”
什麼意思?
好仁眼一睜,回頭:“你想跟我說你把誰幹掉了?”
文易一怔,末了:“你當我什麼人啊?”
他看好仁又不理他,趕緊:“是司馬,是司馬!”
好仁很意外,又回頭:“你把司馬乾掉了?”
“你覺得呢?”
看他這個的樣子,應該是沒有。
好仁沒有興趣聽他的睡前故事,於是,沒有再理會他,又再繼續睡。
文易看他這樣,有點鬱悶,往前蹭蹭,貼上他的背,小聲:“我叫人把他塞垃圾箱裡了。”
什麼?
好仁的眼睛又緩緩睜開了。
但是他沒有回頭,而是:“然後呢?”
好仁聽到了文易壞壞的笑聲。
他回過頭來,文易對他:“然後我把垃圾箱連他一起踹下了階梯。”
邊說,他還邊得意地來個示範動作。
“一百多級的石階呢,滾一個遛彎兒,那塑膠做的高身矩形垃圾箱都摔破了。”
破壞公物,卻不以爲然。
文易想想就覺得好玩,吃吃地笑着,末了,笑容一收,眉一蹙,逗好仁:“快點感激我!”
好仁瞟他一眼,又再繼續睡。
文易一看,不滿得很,想再開口,卻聽:“你可別惹出什麼大事纔好。”
好仁說罷,久了,沒能等來他的迴應,覺得奇怪,回過頭來,發現文易湊得離自己超近,還一直貼在他背後嗅着,不禁很是莫名其妙。
“怎麼了?”
高高的鼻尖蹭着好仁的發尖,一路沿着後頸往下,好仁慌了一把,翻過身來,不滿:“聞什麼呢?!你屬狗啊?”
文易還真“汪汪”了兩聲,小不正經:“大型犬,包養不?”
好仁沒好氣瞪他。
好仁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被按住了。
好仁吃一驚。
文易弓起了背,高大的身材帶來的陰影籠罩着好仁,他嗅着好仁,沿腦袋髮絲一直到頸線,再到鎖骨,一路往下,挺納悶。
“不對啊,我今晚用的是跟你一樣的香波,怎麼沒你身上的味道。”
“什麼味道?”
好仁以爲自己身上有什麼怪味,也趕緊嗅嗅。
“甜甜的。”
這澡好仁中午洗的,現在都已經是晚上,就算有水果沐浴液的甜氣也早該揮發了。
“……沒有味道。”
“明明就有。”
這味道淡且甜,暖暖的,文易喜歡,想聞個真切,卻不想,鼻子一路往下,不經意劃過好仁胸膛柔軟,好仁的身體突然一顫。
文易着實一愣。
他不是故意的,也沒想到好仁這麼敏感。
他剛想道歉,卻發現自己身下起了狀況,還來不及尷尬,好仁也發現了他的狀況,突然大力推開他騰起離開了牀。
“我……”
文易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起來”了。
他尷尬得很,惱羞成怒,對好仁:“你這是幹嘛?你以爲我會對你怎麼樣嗎?”
“我睡沙發。”
好仁拿過枕頭就往小廳走去,他這樣,文易更懊惱難堪了。
“你身上肯定擦了什麼東西對不對?”文易也跑下牀來,追着好仁:“你往自己身上擦了催qing的東西,預謀用來勾我對不對?”
好仁一聽,眉一豎,要爭辯,沒想,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敲響了。
“文易?”
文朗應酬回來了,所以過來找好仁。
他計劃等再晚一些,等蔣老爺子睡了,就把好仁帶離這裡,另外安置。
“小文易?”他低聲叫着,扭動門把,無奈門已經反鎖,他進不去。
在房間裡,文易對好仁豎起了食指,做噤聲的手勢。
好仁不想跟文朗走,自然是配合的。
文朗在外面折騰了好一會兒,就是進不去,開始有點闇火了。
文易故意不來應門就算了。
可爲什麼好仁也沒給反應?
這倆躲房間裡頭在做什麼?
想到這,他不禁眉一蹙。
慢悠悠地退後了一步,謹慎地左右看了一看,見沒有人,他一個起腳剛想狠踹,突然聽:“你在幹什麼??”
文朗着實一愣。
他轉頭,蔣老爺子穿着睡袍,阿荷端着杯鮮奶,都不知道怎麼出現的,正站在樓梯口,一臉困惑地看着他的這個姿勢。
大長腿就這麼朝着文易的門擡着,白癡也能猜到他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老爺,可能少爺他醉了。”
阿荷趕緊打圓場。
醉?
蔣老爺子老眉一挑,更加困惑了,對阿荷:“可是今天晚上我們喝的是茶啊。”
阿荷呵呵呵呵,說:“……醉茶吧?”
什麼?
蔣老爺子眉一蹙,老毛病犯了,想較真,沒想,一張嘴,往旁一看,阿荷已經不見了。
他一怔,回過頭來,文朗也不知道怎麼的趁機溜了。
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走廊上,老眼眨巴眨巴,一個大寫的……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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