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睜得老大,呆了那麼0.01秒,轟地一下,好仁的臉紅爆。
他手忙腳亂撿起掛布要把畫蒙起來,文朗卻搶先一步把他手裡的掛布扯了去。
好仁一怔轉頭。
“你幹嘛?”
“遮什麼?這麼漂亮。”
好仁一聽,更是惱羞成怒。
他想要搶回掛布,不想,文朗竟揚手把掛布扔遠開去。
好仁氣急敗壞,乾脆直接卸畫,卻被文朗猛地一拉,一把箍到了身前。
好仁被嚇到。
眼睛睜得大大的,呼吸也變得不穩,他不安,瞪着文朗,文朗眼神不善,也瞪着他。
好仁看得出來,文朗在生氣。
只不過,文朗習慣了隱忍,在別人的家裡,他不好爆發。
好仁連脖子和耳根都紅了。
滿臉的難堪,好仁搖頭,要求:“……不要看。”
“不要看?爲什麼?”文朗大力把他轉過去,面對着這幅畫,好看的薄脣貼上他紅透的耳廓,柔聲:“你看清楚,不覺得很美嗎?”
畫裡的人,是好仁。
柔韌的身體被緊緊地束在S“N”皮帶裝裡,雙腿大張着,因難耐情[谷欠],意亂情迷,每一寸肌膚迸發出來的美,彷彿擁有魔性,讓看的人血脈賁張。
這樣大尺度的一幅畫,竟沒有一絲低俗意味。
看久了,讓人有種陷進去的感覺。
好仁漸漸地被畫吸引。
他沒有想到,在威廉的眼裡,自己是這樣的。
明明是那麼平凡的自己,在畫裡卻美感得令人忘記了呼吸。
“我……沒有穿過這種東西。”好仁難以相信,威廉僅憑想象,就能把他畫得這麼美。
文朗此刻從後面緊緊地摟着好仁,感受到他內心的震撼,心裡的嫉妒更甚。
他手臂上的力度也讓好仁霎地回過神來,充分地感覺到了他的心情。
“你放開我吧。”好仁不想跟文朗在畫室裡糾纏,想要掰下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卻又被他大力轉了過來。
好仁呼吸一窒。
不安地盯着文朗,好仁看他想要強吻自己,一下捂上了他的嘴。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誰的地方!”
好仁是真的生氣了。
他一把大力掙脫開來,剛要怨,虛掩的畫室門突然被人敲響。
好仁一怔,緊張:“誰?”
“仁先生,少爺已經在會客廳和蔣老先生聊了好一會兒了。”
這是老管家的聲音。
意思是在暗示,文朗應該回過那邊去了。
老管家會親自過來,那就證明威廉知道了文朗現在正跟他在一塊。
而且,威廉已經開始不悅了。
“你看到了?莊園雖然大,但是要找到你,根本就不費時費力。”好仁幾乎可以肯定,老管家雖然刻意站在門後,但是對畫室裡發生的事情心裡有數。
“所以,在別人家做客時,你最好管好你自己。”
好仁給出建議,語氣讓文朗感覺太囂張。
他不喜歡。
但,算是聽懂了好仁的擔心和警告,他眉頭舒展開來,微微一樂。
親,現在是親不上了。
但是,他還是故意動動嘴皮子,無聲對好仁小不正經地“啵”了一個。
好仁一愣。
雖然文朗的脣並沒有真的碰上他,但是,好仁卻有被吃了豆腐的感覺。
自己剛纔說的話等於白說。
好仁氣結,直接扭扭頭,比劃下巴,示意他快滾。
文朗一笑,走過去打開了虛掩的畫室門,老管家的目光一下與他對上,立刻垂眸,向他示意:“這邊請。”
文朗禮貌點頭,然後就這麼走了。
好仁目送,末了,視線重新投回到了身旁的這幅畫上。
盯着這幅畫看了許久,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大號美工刀。
他想要毀掉這幅畫。
可是,鋒利的刀片推出來許久,好仁卻下不了手。
他的心真的很亂。
單看這幅畫,就足以感受到威廉對自己心。
可是,他的心卻不在這裡。
無法迴應的心情讓他很難過。
最後,他丟掉了美工刀,離開畫室了。
這一切,都被傳到了威廉的耳朵裡。
聽到報信的老管家在片刻的空檔間把這些都告訴了威廉。
知道好仁在爲那幅畫鬧情緒,威廉心裡不安,但是因爲在宴客,也沒辦法第一時間去安撫。
“怎麼了?”蔣老爺子看威廉臉色有異,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是小事。”威廉客氣一笑,應付:“只是好仁突然打電話回來,說今天晚上要晚點回來。”
文朗剛剛纔見過好仁。
聽來,微微一怔。
他不知道,威廉之前有跟老爺子說好仁要去醫院照顧弟弟所以不在家。
在家卻不出來招呼客人,是一件很怠慢的事。
威廉用這樣的藉口,目的是爲了免去好仁必須出來應酬的麻煩。
所以,即使不知道,文朗也表示能夠理解,並沒有戳破他。
“我……是第一次見尊夫人吧?”威廉岔開了話題,不太肯定自己有沒有見過對方,對蔡雲雅:“沒想到,是這麼漂亮的一位美人。”
蔡雲雅也是名門出身,年輕時也在外留過學,自然無需翻譯也能夠聽得懂威廉所說的話。
她客氣道謝,開玩笑說:“威廉先生,長得這麼帥嘴巴還這麼甜的話,另一半很容易成爲女人公敵哦~”
威廉一笑,把視線投到了文朗身上。
末了,威廉轉而對蔣老爺子:“我聽說老爺子膝下有四位少爺?”
“嗯,對。”
其實是五個。
蔣老爺子心虛默唸着,笑答:“託祖宗眷顧,兒女雙全,一共六個,如今都已經長大成人了。”
蔣老爺子心裡可從來沒有認同過何馨蓉這個養女。
所以,他所說的六個,其實是把阿貴也納了進來,連帶自己在國外留學的三女兒,一共六個孩子。
威廉一聽這數量,挺詫異。
“家大業大,人丁興旺,蔣老先生您真是好福氣啊。”
“哪裡,哪裡。”蔣老爺子被贊,已經是笑得快合不攏嘴了。
“話說,我見過的小蔣先生只有一位吧?”
威廉又看了文朗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蔣老爺子:“我在最初與您接觸的時候,還以爲夏志貴也是你的兒子呢。”
什麼?
蔣老爺子的笑容霎是一僵。
“因爲他和您眉宇間長得挺像的,而且,跟文朗長得挺相似,看上去就像兄弟一樣。”
這話不得了。
惹得蔡雲雅一下瞥向了蔣老爺子。
蔣老爺子看了蔡雲雅,再看威廉,否認不是,又不敢承認。
他最近有打算讓阿貴在結婚之前認祖歸宗。
如果現在對威廉堅決否認,日後又突然宣佈認回阿貴,這樣在同爲生意夥伴的威廉眼中他會變得毫無誠信。
但是,困難重重,現在還不是爆出來的時候。
蔣老爺子只得笑開,說:“可能是有點像,畢竟……他倆的身高和年齡也都相仿。”
連文朗都看得出來,蔣老爺子不太想就這個話題談下去了。
他把目光投向了蔡雲雅,正好與蔡雲雅對視到一塊。
他前段時間才叫人偷偷在會議後拿了司馬喝過水的紙杯送去化驗。
現在看來,他覺得,自己是搞錯目標了。
夜,月光明媚。
銀色的光輝鋪撒在寬敞的臥房裡。
柔韌的身體蜷縮着,熟睡在軟綿舒適的大牀上。
威廉把客人送走了之後,回到了房裡來。
看到好仁躺在那裡毫無防備地靜靜酣睡,不由得笑了開來。
他上前去,輕輕地親吻了好仁的耳廓。
然後,往浴室走了去。
再出來時,是一Si不掛。
他身上還冒着熱氣,擦乾溼發,走到牀邊來,強而有力的手臂直接抓上好仁,把好仁扳了起來。
這猛地一下,把好仁給擾醒了。
好仁懵懵的,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被威廉強勢吻上。
情熱,是一發不可收拾。
好仁的衣衫被剝去,被抱進威廉的懷裡,被迫承受這突如其來的焚身炙熱。
之後,好仁大汗淋漓,累癱在了寬厚溫暖的胸膛上。
威廉的氣息不穩,感受好仁的氣喘,輕撫好仁的背部,他安撫般,溫柔吻上了好仁的黑髮。
他意猶未盡,看了一下牀頭的時間。
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
好仁的呼吸漸漸平穩,威廉感覺他快要睡着了,便抱穩他,翻轉身來,小心地把他帶回到自己身下。
輕輕地吻過他的眉間,聽他含糊不清地發出一些抗.議的小聲響,威廉不禁笑了起來。
威廉又再起身,去把睡袍套上。
他去了畫室。
他是想要再欣賞一下自己的得意之作。
不想,進到畫室裡頭一看,畫架上竟然空空如也,他霎地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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