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仁立馬大力掙脫企圖逃走,不想,卻又被強行抓回來,再一次重重撞到了落地玻璃門上。
兩人的拉扯把旁邊的簾布都拉散下來了。
厚厚的窗簾一下把外界遮蔽開去。
好仁驚恐擡眸,緊張盯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方的臉越湊越近,好仁的心跳直線上升,直到,兩人目光持平的那一刻,他才霎地認出:“文朗?!”
好仁非常意外。
文朗看好仁恢復了鎮定,微微笑了開來。
他放開了好仁的手,心情大好,對好仁低低柔聲:“你剛纔這麼欺負我們家老爺子,真的好嗎?”
他剛纔碰巧來到了好仁身後。
所以,無意中聽到了好仁所說的話。
好仁說的那一句“大~兒子”讓他怔了一怔。
當時看蔣老爺子這麼生氣,一時間,他竟有些失措。
但是莫名的,心情竟好很多。
“我……”好仁話語一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想,好仁突然意識到,文朗肯定是誤會了。
文朗一定是以爲好仁所說的那個大兒子指的是他。
這是當然的啊。
因爲文朗根本不知道阿貴是蔣老爺子私生子的這件事。
所以,理所當然,便認爲好仁說的是自己。
“我……”好仁欲言又止,也無從解釋,因爲,這是一個不能告訴文朗的秘密。
末了,好仁岔開話題,問他:“你的傷好了嗎?”
文朗一笑。
文朗當然知道他是在岔開話題。
文朗以爲他是不好意思,所以找別的話說,便故意:“你自己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什麼?
好仁微怔,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被文朗抓到衣領上去了。
什麼意思?
文朗這是要他解開他的衣服嗎?
好仁的手縮回去,又被文朗抓回到衣釦前。
文朗甚至還貼近了他,手把手教着他,柔聲在他耳邊:“解開來不就知道了嗎?”
熱熱的氣息就噴在耳邊,紅霞瞬地蒸騰上臉。
好仁很尷尬。
在想,文朗怎麼敢在威廉的地方這麼放肆?
手卻隨着他的動作,把他衣領以下的扣子一個一個地解了開來。
今天來的男賓客統一穿的都是燕尾服。
除了解釦子,要察看文朗的傷口的話,還得把他腹部上的腰封解開。
好仁的手遊移到了他的腰上。
還別說,這一身精塑的肌肉,雖然隔着布料,但摸上去還是很有手感的。
好仁的雙眸擡起來了。
他對文朗:“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吃你豆腐吧?”
文朗一聽,樂了。
掩不住笑意,文朗問:“是又怎麼樣?”
確定他就是在戲弄自己,好仁抱怨瞪他一眼,想就這麼把他推出去,讓他衣衫不整地暴露在衆人前,讓人羞他一羞,不想,手一抵上去,還沒施力,文朗就已經痛得縮了一縮。
好仁心一緊,末了,趕緊解開他的腰封把衣服撩開,這才發現,他傷口雖是癒合了,但是肉還是紅色的,輕觸就會很痛,並未完全康復。
都這麼久了,怎麼這麼難好?
而且,好仁還發現,他腰側有傷痕。
伸手摸上他的背後,甚至還發現有很多一條條的粗糙觸感。
好仁知道,文朗肯定是被蔣老爺子打了。
“老爺子不知道你受了槍傷嗎?你怎麼掩飾過來的?他怎麼還下得去手啊?”
看好仁這麼關心自己,文朗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剛纔的一切都是開玩笑。
但是,現在,文朗很想問他一句:“你到底是有多喜歡我?”
好仁聽聞一怔。
再次擡起頭來,臉上的面具被文朗摘了去,好仁一愣,突然被他強抱擁吻,甚是驚愕。
這個吻,傾注了很多的東西。
包括,文朗此刻內心複雜的情感。
好仁是唯一的一個,與他相處起來,讓他大可不必僞裝自己的人。
即使,他曾經想要殺死好仁。
即使,好仁現在依舊是那個隨時可以置他於死地的證人。
但是,他就是很想把好仁留在身邊,直到永遠。
這樣的情感,失控起來,無疑是危險的。
尤其,現在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文朗沒有想到,院子外面的小花園處,就有一雙眼睛正一直盯着他。
那個人是阿恩。
兩人只是萍水相逢,這本該沒她什麼事。
但是,阿恩對文朗很有好感,這就決定了她對眼前所看到的事情有着怎麼樣的感受。
文朗本身的角度背光。
而他身後覆蓋着的那層厚厚的簾子,又遮蔽了從屋子裡透出來的絕大部分光線。
所以,阿恩並太不肯定,現在與人熱情擁吻的這個人就是他。
至於好仁,那就更剩下一個背影而已。
但是,僅憑這一身男士們纔會統一穿着的燕尾服就足以判斷與文朗抱在一塊的是一個男人,這讓她非常驚訝。
那個文朗是個GAY?!
這讓她非常地難以接受。
爲了探個究竟,她往屋裡走了進去。
來到那個位置前,她硬着頭皮,上前去,一把拉開簾布,不由得愕。
拱起的簾布下,居然沒有人。
這,讓她很失措。
她立馬回頭,掃視全場,所有的男人都穿着一樣的服裝,戴着一樣的面具,根本就認不出誰是誰。
“少爺。”
二樓的走廊上,正俯視着樓下賓客的老管家看罷這些,對威廉:“您……”
“不急。”威廉把剛纔的那些都看在了眼裡,卻一反常態地從容。
夏志貴、阿捷、六爺、蔣文朗……
他心裡默默有數,嘴角揚起了一絲優雅笑意,低聲:“我們再看看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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