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掩嘴輕笑:“看你說的,就跟這些天委屈你似的,就算是白蓮大人要委屈你,某些人也不樂意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雪一直看薇朵。
雪在姬賊薰陶下已經是老江湖了,百毒不侵不在話下,薇朵不行,臉皮還薄,被雪這麼一說,騰一聲臉紅了個通透,原地站不住了,轉身結結巴巴道:“我,我先去拿碗筷了。”
說完不等別人喊,小跑着就走了。
白蓮嘖嘖搖頭,望着桌上已經拿過來的碗筷:“這姑娘,臉皮還是太薄了,不能行啊,得練啊。”
能說這些話,真不知道白蓮到底是不是薇朵親媽。
招呼都坐下了,姬賊拿起來筷子要吃,只是還沒等動,雪拉住了他:“你幹嘛啊。”
姬賊很納悶:“吃飯啊。”
“着什麼急啊,還有人沒來呢。”
姬賊環顧一圈,這才發現少了個人,當時訝然問道:“黎婭呢?她人呢?按理說這麼多好吃的她應該早就候着了。”
雪哼哼的笑:“你不一直問今天爲什麼這麼豐盛麼?嘿嘿,告訴你吧,今天這頓,就是爲黎婭準備的。”
姬賊皺着眉頭,半天,方纔小聲的問:“黎婭又闖禍了?所以先禮後兵?臨走前給她吃一頓好的?”
白蓮可無語了。
雪白了姬賊一眼:“去你的,黎婭今天是去工作了。”
姬賊一拍桌子,把榛嚇了一跳,一出溜差點沒滑下去。
“喲喲喲,榛姐姐您悠着點。”姬賊忙說道。
那表現,就跟弟弟似的。
旁邊土山泰託託他們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穩住了,姬賊這才說道:“妹子,你再給我說一遍,黎婭她幹嘛去了?”
雪很自然道:“工作去了啊,我剛纔說的不清楚麼?”
姬賊一手抱着女兒,一手在胸前劃十字。
桌子旁邊衆人都很納悶,問姬賊這是幹嘛。
姬賊老淚縱橫:“沒什麼,你們都別管我,只是太感動了。”
衆人:“···”
不容易啊,黎婭竟然工作了要。
“別是黎婭吃錯藥了吧。”姬賊還覺得這是幻覺,憂心忡忡問。
衆人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嘿,我纔沒吃錯藥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姬賊這邊正說黎婭呢,這不麼,當事人就來了。
一天下來,黎婭黑了不少。
本來她膚色就沒有薇朵白,是正宗的小麥黃,這好傢伙,一天過去,黑了一個色調。
讓這黎婭坐下,後者還問姬賊道:“阿賊,你剛纔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哪能啊,我這不是關心你了麼,好好的你怎麼想到去工作了呢?嗯?有什麼想不開的麼?”
黎婭:“···”
“也沒啥,就是感覺每天偷吃偷喝不做事太無聊了,而且,我的梟姬部一直放着讓狩大哥給我管理也不是事。”
“你去訓練梟姬部去了?”
“沒有,我去搬石頭去了。”
姬賊這下鬧不明白了:“搬石頭?”
“對呀,我幫着去建皇宮去了。”
姬賊啊了一聲,做勢站起來就往皇宮方向要走:“姑奶奶,你沒有給我搗亂吧。”
黎婭羞憤難當:“混蛋,我雖然不會蓋房子,可是我搬石頭還是可以的。”
姬賊嬉皮笑臉,誠心逗笑黎婭的他重新落座。
這一幕,恰好被過來的薇朵看到,看着妹妹明明在知道雪什麼意思的情況下,還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和姬賊逗笑,她真的是很羨慕。
唉,同樣是雙胞胎姐妹兩個,爲什麼,自己就不能像是黎婭這樣豁達呢?雙胞胎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薇朵想不明白。
坐下吃喝,吃喝中,話題基本都在榛和黎婭的身上。
結果,薇朵更自閉了。
正吃着,小姬煥忽然抓起來一條整隻的羊腿塞進衣服裡面。
姬賊看到了很納悶,就問兒子這是要做什麼。
雪給榛夾着魚,頭也不擡:“勇士你不用管他,他一定是留着等明天阿茵來送給小嫘祖的,這小傢伙,最近對小嫘祖勤快的很。”
雪的話落下,小姬煥立刻滿臉尷尬,同樣是咬着嘴脣,瞪着眼珠子,腦門上汗如雨下,活脫脫與剛纔的小姬綰一個模樣。
再瞧姬賊,這麼會腦門上寫滿了省略號。
他看看小姬煥,又低頭瞧瞧懷中小姬綰,一拍腦殼,心說老子生了這是兩個什麼樣的妖孽啊。
酒足飯飽,衆人夜下乘涼,感受着微風拂面,姬賊懷中坐着小姬綰,左手邊是雪倚着肩膀,右手是榛靠在懷中,擡頭望月,倍感舒適。
一家四口人,享受着天倫之樂。
別說一家五口,小姬煥這麼會已經是跑到了白蓮家的廚房裡面,翻箱倒櫃的找好吃的,要明天給小嫘祖呢。
斜眼瞧着院子中和小刃齒虎一塊玩耍的黎婭以及忙活着的薇朵,雪輕輕道:“勇士,你不覺得這樣很像是一家人麼?”
“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啊。”
“不是,我說是薇朵和黎婭也算上。”
“咳咳,妹子,我知道你啥意思,可你也用不着每天提醒我一次吧?”
雪輕笑:“那不是怕你忘了麼。”
“你這每天提醒我,還不如去和白蓮大姐嘮叨嘮叨呢。”
閉目假寐的榛睜開了眼睛,笑着說:“放心吧勇士,白蓮大人一個月前就開始給薇朵黎婭準備了。”
姬賊:“···”
“往後咱們部落獵物的腰子都別賣了,都給我留着。”
“幹嘛?”
“你說呢?”姬賊狠狠的瞪了一眼雪,結果惹來了雪的嬌笑。
仨不正經的正在這說着葷段子,姬賊懷中的小姬綰忽然就伸手指着天空,驚呼一聲:“麼?”
聽到閨女的話,姬賊擡頭瞧了一眼,矯捷的明月上,似乎有什麼給擋住了月光。
姬賊皺眉瞧。
雪在旁邊諄諄教導女兒:“小姬綰啊,下次說話要說明白了,別總是想着懶省事知道麼?”
小姬綰嘴巴都不帶張的,嗯了一聲。
這就看出來了,她也是懶到家了,明明已經會說話了,可她愣是秉持着惜字如金的優良本性。
這時候,姬賊伸手推開了雪和榛,放下了懷中的小姬綰。
二女都很納悶,小姬綰更是叫着要重新躺在姬賊懷裡。
姬賊轉頭嚴肅道:“都安靜。”
別看姬賊平時嬉皮笑臉家裡弟弟角色,但真嚴肅起來,家裡還真就沒敢鬧的。
眼下就是證明。
姬賊忽然嚴肅起來,雪和榛也都安靜下來,小姬綰也不吵鬧了。
但瞧見,姬賊緩緩轉身,雪伸手把女兒抱進懷裡,張口想要問姬賊怎麼了,話到了嘴邊,又給忍住了,直勾勾的瞧着姬賊。
姬賊邁步向前走,月夜下,舉起來了自己手臂,用力的吹響口哨。
他這一聲口哨,惹得院子裡所有人都回頭瞧。
土山和泰都跑過來到跟前,問姬賊怎麼了。
姬賊拿手一指天上,二人擡頭向上看。
就瞧見,天空中撲簌簌落下來一鳥來。
“嗯?這是?”土山詫異。
泰愣愣問道:“金雕?”
“別逗,小金比這大。”土山反駁。
“那這是什麼?”泰不解了。
姬賊沉聲道:“信鳥。”
隨着姬賊話落下,那鳥已經是停在了姬賊手臂上,一瞧啊,可不就是部落內馴化的信鳥麼。
鳥腿上綁着一根竹筒,竹筒裡面,塞着有一塊麻布。
因爲信鳥馴服不易,哪怕是有馴獸大師尋,對於信鳥,整個漓火部落,也就是馴服了十隻。
九個大公每人一隻,漓火部落留了一隻,與金雕輪換使用。
部落裡的信鳥還在沒有動,那這麼說,這隻信鳥,就是其他大公的了?
雪抱着小姬綰走過來,問姬賊道:“勇士,這是哪個大公送來的消息?”
姬賊抽出來信鳥腳上的麻布:“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