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靠着蛞蝓汁補水,總算熬着走出了缺水的密林。幾人跟在獨牙身後衝破了最後一處樹叢,立時感到一陣輕風吹來,眼前豁然開朗,前方出現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水面。
水面四周都是茂密的蘆葦蕩,正好在他們的位置是深水區,沒有蘆葦阻礙視線,可以看到廣闊的水面上間或點綴一塊塊綠色浮島一般的高地,上面同樣也長滿了蘆葦。
浮島邊上連着成片的水草和燦爛的蓮花,不時可以看到水下巨魚翻起水浪,大魚躍出水面。無數水鳥在其間悠閒的游泳,天空中也飛翔着各種大小鳥類,清亮的鳥鳴之聲響徹整個湖面。
“終於到了溼地女神沼澤了c美的地方!”長期生活在視線狹窄的雨林中的衆人,見到這種開闊景色,都心情愉悅,興奮不已。
幾個人已經喝吐了蛞蝓汁,那玩意初時嘗着味道不錯,但是喝多了,卻膩的聞着味道就反胃,此時見到湖泊,都忙不迭的奔到水邊去喝水。
石魯幾人和大野豬爭先恐後的趕到水邊,趴在地上把頭伸到水面上,正要喝水,卻聽耳邊一聲歡呼:“呦吼!洗澡啦!”
緊接着又是‘滂嗤’一聲響,便見一個人影從他們頭頂飛過,狠狠的砸在水面上,水花濺起幾米高,涌過來的水浪把趴在地上喝水的幾個人頓時給淹了。
“咳咳咳!”
“巫歸,你這個混蛋!”幾個人被嗆的直咳嗽,狼狽的站了起來,一起破口大罵。
跳到水裡的巫歸在水下轉了個身,從水裡露出了頭,抹了一把臉,用手打起水花潑他們:“敢罵我?我噴死你們!”
幾人被他潑來的水打的遮住臉往後退,邊退邊罵。
“我來對付他!”只聽一聲怒吼,石三枚頂着水花也跳到了水裡,潑起水反擊巫歸。
其他幾人見機也紛紛跳下水。圍着巫歸一起潑,把巫歸潑的氣都喘不過來,哇哇大叫着求饒,其他人哪能饒了他。潑的更歡了。
巫歸頂不住了,正要潛水逃走,忽然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頭頂上落了下來,頓時嚇的尖叫起來:“獨牙,不要跳!”
原來獨牙這隻大野豬見幾個人類夥伴都縱起老高砸到水裡。也學着他們的樣子,一個助跑,跳了起來,向水面上砸了下去。可是玩歸玩,這隻蠢豬竟然朝人多的地方跳去,直往幾個人的頭頂落下!
巫歸嚇的魂飛魄散,叫了一聲就往水裡潛去,剛剛沒入水中,就感到水裡涌來一陣水浪,把他給掀到了半空中。然後又落到水裡,咕嘟嘟冒了幾個水泡後,隨着水浪向前衝了一段,然後便躺在了地面上。
“哎呦!”巫歸痛苦的呻吟着,腰背摔的好疼。
他扶着腰慢慢坐了起來一看,被衝到岸上的還有兩個和他一樣呻吟的人,一個是石三枚,另外一個是豬大腸,都趴在地上掙扎。
再看水裡,大野豬還沒有發現人類朋友被它害慘了。正優哉遊哉的游水。在他旁邊飄着兩個人,都臉向下一動不動的浮在水面上,不知死活,卻是石魯和石甌。
激流巖和阿寶則幸運的沒有遭到嚴重打擊。先後從遠處的水面上冒了出來。激流巖一臉茫然的左右觀察着形勢,阿寶則驚恐的大叫着,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巫歸奮力站了起來,對還活着的幾個人叫道:“快救人!”說着便跳到水裡,向石魯二人游去。
激流巖和阿寶反應過來,也遊了過來。三個人把石魯和石甌拖到岸邊,岸上的石三枚、豬大腸也已經緩過勁來,幫着一起便他們拉上了岸。
巫歸精疲力盡的爬上岸,來不及喘氣,急忙檢查兩個傷員,發現他們沒有溺水,身上沒有別的傷。又檢查了一下他們的頸椎,也沒有受傷,呼吸也算平穩。
看樣子他們倆最倒黴,應該是被獨牙當頭砸中,頭部受到了撞擊,被砸暈了過去。好在底下是深水,受力不大,否則就算他們二人是壯漢,也會被一噸重的大野豬砸成肉餅。
“沒事。”巫歸放下了提着的心,在二人的人中掐了掐,立刻都轉醒了,其他人見狀也都鬆了口氣。
“唔……剛纔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間就暈過去了。”石魯醒過來便問道。
石甌也道:“我正在用水潑黑荊巫師,忽然腦袋嗡的一聲響,便失去知覺了。難道是我褻瀆了巫師大人,被神靈懲罰了嗎?”
幾人都無語的一起看向戲水的獨牙野豬,又一起看向臉色尷尬的石三枚。
石三枚撓撓頭,笑的比哭還難看道:“豬砸你們身上了!”
……
沒想到大夥難得開心玩一玩,竟然差點搞出人命,衆人都有些沮喪,也不好去責怪一頭懵懂的野豬。便在水邊洗了洗,整理了一下行李,邊吃飯休整便商議下一步的行程。
激流巖問道:“黑荊巫師,我們已經到了溼地女神領地,下面要去哪,你可有計劃?”
巫歸道:“我要去找生活在這裡的一種雙生蚰蜒,流叔你可知道此物?”
激流巖搖搖頭道:“我兩次來,也只是匆匆往返,只知道大致地形,對此地也不甚瞭解。也不知巫鴉公從哪裡得到那什麼蚰蜒的消息。”
巫歸聞言愁道:“這麼大個沼澤地,要我去哪裡找啊?好歹告訴我方位啊!被老傢伙給忽悠了。”
他對激流巖道:“師父囑咐我要先去溼地女神神廟祭拜她,然後才能去尋雙生蚰蜒,不然會激怒女神。流叔可知它在哪?”
“不知。”激流巖又搖搖頭說道:“我從沒見過什麼神廟。”
巫歸想了想,又道:“老傢伙還說過,那溼地女神神廟在湖泊北邊的一座小高地上,通體是用石頭砌築的。”
“湖泊北邊的小高地?”激流巖皺着眉頭細想,忽然道:“對對地,我想起來了,湖北面確實有個小高地,我曾經遠遠看到過。”
巫歸大喜道:“太好了!多虧有流叔在,不然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那裡離此地遠不遠?”
激流巖指着北方道:“我們在湖泊西邊,沿岸走過去一天就能到,地形也好走。可惜我們卻不能走這條路,只能從水面上過去。”
“爲什麼?”巫歸不解問道。
“因爲這條路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