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歸看他們三個懶洋洋的,直到現在都沒發現外面的水澤虎已經回了虎穴,很是生氣,怒道:“那兩隻水澤虎呢?”
豬大腸指着遠處的一條小河說道:“你放心,我們盯着呢,它們倆還在那條小河的水草裡潛伏着,一直都沒有動彈。”
巫歸看過去,看到水澤虎潛伏的那條小河蜿蜒通到離虎穴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裡,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水澤虎會潛水,一定是聽到了洞裡的動靜,便順着小河悄悄潛游過來,而兩個粗心的傢伙卻只盯着那處草叢看,能發現水澤虎的行蹤纔怪呢?
豬大腸又問道:“我說歸哥,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渾身是血?”
“哼!”巫歸冷哼一聲,沒有回答,把裝着邪魔之卵的皮囊扔給他道:“收好。”便自去水裡清洗了。
石魯大略講了一下他們的經歷,石甌和豬大腸又是驚奇又是慚愧,阿寶卻把他手裡的虎糞麻袋奪了過去,細細看着,欣喜道:“這多!師父肯定會誇獎我!”
……
幾個人一直等到日落後,天都黑了,石三枚他們纔回來。
激流巖滿身泥污,一臉疲憊,但是心情很好:“我們的運氣不錯,不對,是多虧了獨牙,一遍就探到路了。哈哈哈。”
衆人聞言都大喜,紛紛過去撫摸獨牙,讚揚不已,巫歸特批了一大捧酒糟獎勵它。
晚間一起圍坐在篝火邊吃酒聊天,激流巖聽了巫歸二人的經歷,驚駭不已,當即跳起來叫道:“你們居然殺了一個邪神!”
“是邪魔。”石魯不動聲色道。
“你們說那個邪神……邪魔有一個族類,難道你們不怕報復嗎?”激流巖問道。
巫歸不屑道:“邪魔之所以爲邪魔,就是因爲它們極端的自私冷酷。它們要是能關心族類,就不是邪魔了。”
激流巖無言,面色變幻了片刻,神情凝重起來,重新坐下來沉思了一會說道:“很多年前,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在一個養虎的小部落裡聽說過這樣一個傳說。”
“傳說叢林裡有一個神靈,是猛虎所化,他統領林間猛虎,是虎中之神,被人類稱爲‘虎山君’。他身邊有五隻強大的猛虎護衛,叫做‘虓虎’。這虎山君能幻化爲人形、虎形,經常以人頭虎身或者虎頭人身的樣貌出現在凡人面前,還和養虎部落交往。”
“虎山君雖然兇猛,還經常食人。但只是據守叢林,從不入侵人類村落,濫殺生靈,是個野性獸神。後來,突然間他和身邊的虓虎護衛一起銷聲匿跡了,養虎部落之人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
說到這,激流巖頓了一下,拿起酒囊喝了幾口酒。巫歸心疑道:“那肉柱也恰恰縛了五隻虎,難道跟他所說的事有干係嗎?”
激流巖看着火光繼續講道:“後來曾有巫師言道。虎山君與邪神爭鬥,戰敗隕落了!”
“啊!”石魯等人都是一驚,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神靈隕落的消息,在土著人的觀念中,神靈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死不滅的。
巫歸也很吃驚,不過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很有意義。證明了他對神靈本質的推測是正確的,神靈不過是具有某種特殊能力的強大生物罷了!
“老虎也能成神?”巫歸覺得難以想象,實在解釋不了老虎變成人形的科學原理。
正思考着,忽聽石魯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對了,我纔想起來。被邪魔當做血食的那五隻老虎似乎長的和另外兩隻水澤虎不太一樣。”
他輕推了巫歸一把,興奮的問道:“阿歸,你說是不是這樣?”
“哦?”巫歸仔細回想起來,
記得一羣虎吃完怪物後,並排蹲在一起,那五隻血虎的個頭似乎比兩隻水澤虎高出半個虎頭呢!因爲染了污血,從皮毛顏色上看不區別,但是血虎的骨架、頭顱很大。只不過它們的形象太頹了,跟兩隻威風凜凜的水澤虎比起實在不夠看,所以巫歸纔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好像真是啊!”巫歸也激動起來:“難道我們剛纔救的正是虎山君五隻虓虎護衛?”
石魯也很激動,又搖頭嘆道:“可惜死了一隻!”
激流巖道:“傳說虓虎有個很明顯的特徵——它們頭上長角。”
“!!!”巫歸和石魯震驚不已,相互看了一眼,都嚥了口口水,同時叫道:“真是虓虎!”
巫歸急忙問激流巖:“虎山君大致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四十年多年前了吧。”
“這麼說那五隻虓虎至少四十歲了。它們的壽命好長啊!”
“嗯,虓虎常年在山君身邊,受神力侵染,可能已是半神之軀,自然命長。”
一旁的阿寶突然插嘴道:“那虎山君哪去了?你們兩個在洞裡沒有見到他嗎?”
“你好笨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明白。”豬大腸對她叫道。
“我?笨?”阿寶壓抑着着怒氣說道:“那你說說虎山君哪去了,如果說不明白的話,哼哼,小心我揍你!”
“你揍我?”豬大腸指着自己鼻子輕蔑一笑道:“虎山君的護衛都被邪魔抓去當血食了,他還能怎樣?當然已經死了!”
衆人聽了豬大腸的話,一時都無語,豬大腸說的很可能就是事實,幾人都爲那位虎山君的隕落感慨不已。
巫歸在一邊眼神閃爍着思索道:“這麼說來,那怪物有很大可能就是殺死虎山君的邪魔!”
“事情的過程可能是這樣的:它和虎山君激戰,雖然戰勝的虎山君,但是也受了重創,便抓了五隻虓虎做血食,一直在此養傷。幸虧我和阿魯遇到它時它還很虛弱,又很愚蠢,不然我們倆早就死翹翹了。”
“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殺死了一個重傷的邪魔!呵呵,這是巫歸在這個世界屠的第一個神,也不過如此嘛!”
他看向裝着邪魔之卵的皮囊,心道:“裡面的東西孵出來,不會是一個小邪魔吧?我擦,那可就棘手了!”
“也是怪了,那些虓虎和邪魔中間可以說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爲什麼不把邪魔的卵吃掉而是交給我呢?難道它們想讓人類毀滅邪魔卵嗎?”
想不明白,便對激流巖道:“流叔不要憂慮,邪魔不會來報復的。相反,我們救了虓虎,還替它們報了仇,等它們身體恢復過來,君臨叢林時,我們再在林子裡行走,就不用擔心被虎豹襲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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