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衆多僕人的到來,原本有些冷清的島嶼,變得熱鬧起來。
別看這座島嶼上到處是岩石,樹木也很少,但面積卻不小。艾伯特和哈代兩人從上島那天開始,就想把整個島都轉一遍,但由於沒人幫他們背給養,兩人擔心打了一堆獵物無法帶回來,因此只能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既然此刻自己的僕人上了島,有他們在,既可以幫自己背給養,而且打了獵物之後,他們也能幫着處理。因此兩人讓僕人們稍作休息後,就專門來一次環島旅行。而波亨女士聽說後,也帶上了自己的僕人和廚娘,和他們一同出發。
既然艾伯特和哈代他們都出去打獵了,這幾天獲得了“狩獵小王子”稱號的亨利,自然不能閒着,他帶上了勞埃德和兩名水手,也開始前往遠離帳篷的地方,去進行狩獵。
走了不到五百米,亨利便打倒了兩隻野山羊。兩名水手連忙上前擡起獵物,送往海邊的營地。勞埃德看到這裡只剩下自己和亨利兩人了,便開口談正事:“亨利,我出發前的晚上,收到了基洛夫先生的回電。”
亨利知道居里夫婦能否答應自己的邀請,全取決於基洛夫是怎麼遊說對方,連忙迫不及待地問:“基洛夫先生怎麼說?居里夫婦同意到倫敦來嗎?”
“是的,亨利,居里夫婦已經答應了。”勞埃德向索科夫報告說:“不過,他們的手裡還有沒完成的工作,可能要等到九月中旬才能啓程。”
對於亨利來說,只要居里夫婦答應來倫敦,那就比什麼都強。不過爲了穩妥起見,他還是謹慎地問:“勞埃德,你確定他們已經做出決定,將在九月中旬啓程前往倫敦?”
“放心吧,亨利。”勞埃德知道亨利爲什麼要邀請居里夫婦,自然不會敷衍他,而是如實地回答說:“基洛夫先生信誓旦旦地告訴我,說居里夫婦肯定會在九月中旬啓程,你就儘管放心吧。”
兩人正說着話,看到去送野山羊的水手,正朝着這裡走來,便及時地變換了話題:“亨利,你教教我,如何才能像你一樣打得那麼準。我今天已經開了十幾槍,可是一槍都沒有命中目標。”
“我打獵時,沒有舉槍瞄準,而是憑感覺。”亨利對勞埃德說:“只要確定獵物在自己的射程內,只需要擡手一槍,就能直接命中目標。”
“是這樣的嗎?”勞埃德正好看到二十幾步外的一塊岩石旁邊,有一隻半大的野山羊冒出來,便按照亨利剛剛所說的方法,用目光鎖定了山羊的位置,擡手就是一槍。很多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是另外一碼事,勞埃德的獵槍發射的子彈,沒有擊中野山羊,而是擊中了附近的一塊岩石。
巨大的聲響和岩石上濺起的火星,把站在岩石旁東張西望的野山羊嚇了一跳。它東張西望了一陣,發現不遠處有兩個人類,正舉着一個管子對着自己,嚇得立即掉頭就逃。
“亨利,你看到了吧,這些山羊太狡猾了。”看到山羊快速地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勞埃德懊惱地說:“看來我是沒有希望打中獵物了。”
“勞埃德,有一件事我始終覺得很奇怪。”
“什麼事情?”
“據謝拉克漢船長說,這裡是一座荒島,平時基本無人光顧。”亨利若有所思地說:“照理說,島上的山羊和野兔不應該見過什麼人類,就算我們站在它們的面前,它們恐怕也不會感到驚慌。”
“是啊,沒有人的荒島上,野山羊哪裡見過人類,怎麼會感到害怕呢?”勞埃德的心裡很清楚,亨利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番話,肯定是想到了什麼關鍵問題,纔會對自己這麼說,便好奇地問:“亨利,你究竟想說什麼?”
“島嶼上的山羊既然如此害怕人,就證明它們以前在島上見過其他的人類。”亨利望着勞埃德問:“勞埃德,你說說,什麼人才會來這座島上?”
“我想除了海盜,恐怕不會有其它人到這裡來吧。”勞埃德的話剛說到這裡,不禁渾身一震,他滿臉震驚的望着亨利問:“亨利,你不會懷疑這座島上,有什麼海盜的寶藏嗎?”
亨利聳了聳肩膀,對勞埃德說:“勞埃德,你剛剛也說了,這樣荒蕪的島嶼,除了海盜,恐怕不會有其他人到來。你想想,海盜到這座島做什麼,除了休息和補充食物外,恐怕還是把他們的寶藏隱藏起來。”
一聽說島上可能有寶藏,勞埃德立即興奮起來:“那我們在島上到處找找,沒準真的能找到寶藏呢。”
“如果這座島上有藏寶洞,附近肯定有些什麼符號。”亨利對勞埃德分析說:“不過海盜會留下一些什麼符號,你我都是外行,肯定搞不懂。不如等那兩名水手過來,我們問問他們再說。”
“亨利,這不太好吧。”聽到亨利打算讓水手們協助尋找寶藏,連忙制止他說:“如果讓過多的人知道了島上有海盜的寶藏,等我們挖出來時,每個人能分的數量將是非常有限的。”
“勞埃德,島上有這麼多人,要想掩人耳目,顯然是不可能的。”亨利見勞埃德鑽了牛角尖,便向他解釋說:“與其遮遮掩掩,到最後一無所獲,倒不如大方一點,虛心向那些水手們請教,沒準還能儘快地發現線索。”
“好吧,”既然亨利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勞埃德知道自己再固執己見,只會引起亨利的反感,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了:“如果真的找到了寶藏,我們會給每位出了力的人,都分上一點的。”
過來的兩名水手,都是波西婭號上原配的水手,亨利覺得他們是完全可信的。等兩人走近之後,亨利對他們說:“喂,夥計們,我覺得這座島上可能有海盜的寶藏,不知你們有沒有發現異樣的地方?”
萊恩,就是這幾天一直幫着謝拉克漢照顧大家起居的水手,聽到亨利這麼問,連忙回答說:“亞當斯先生,我剛剛扛山羊時,發現附近的岩石上,似乎有什麼標記。但因爲急着把羊送回去,也沒有細看。”
得知附近果然有標記,亨利連忙問:“萊恩,在什麼位置,快點帶我們過去瞧瞧。”
萊恩帶着衆人來到山羊被打倒的地方,這裡的岩石地面上,有一個隱約可見的船錨標記,但因爲塵土的遮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羅伊,”萊恩衝着那位載着一船人回來的同伴說道:“把你的小刀借給我用用。”
羅伊連忙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帶鞘的小刀,遞給了萊恩。萊恩接過小刀,小心地剷掉了那些堆積在圖標裡的泥土。很快,衆人就看到了一個清晰的船錨標誌。亨利對這些標誌一點都不懂,便謙虛地問萊恩:“萊恩,你覺得下一個標記會在什麼地方呢?”
“亞當斯先生,”萊恩指着錨尖對亨利說:“我們用船錨做記號時,通常下一個記號,就在錨尖所指的方向。”
亨利仔細地看了一下錨尖,發現正指向正東方向,便朝着東面走過去。走了大概二十多步,他果然在地上發現了另外一個模糊的船錨標誌,連忙扭頭對萊恩喊道:“萊恩,你快點過來看啊,這裡還有一個圖標。”
萊恩快步地跑過來,還是和剛剛一樣,用小刀剔除了標誌裡的泥土,使船錨標記變得更加清晰。接着,他們更加錨尖的指示,又找到了五個標誌。但最後一個錨尖,卻指向了一塊岩石。
看到這種情況,勞埃德有些遲疑地問亨利:“亨利,我們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搞錯的。”亨利看到面前這塊岩石的一側,雖說上面長着雜草,但和周圍的岩石相比,它的表面似乎太平整了。亨利仔細查看了一番後,扭頭對兩名水手說:“麻煩你們把岩石上的雜草清理一下。”
兩名水手連忙答應一聲,用隨身攜帶的工具,開始清理岩石上的雜草和灌木。等雜草和灌木清理乾淨後,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塊圓形的石板。
“先生們,”看到這塊圓形的石板,亨利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翹:“這塊圓形的石板,顯然不是天然的,在它的背後,一定有讓我們驚喜的東西。”
當亨利讓水手們清理雜草時,大家還對他的判斷有懷疑,但如今這塊圓形的石板,卻使大家明白,沒準這個島上還真的有海盜的寶藏,沒準就在這塊石板之後。
“亞當斯先生,”萊恩看了看面前的石板,對他亨利說:“我們現在的工具不稱手,請允許我們回去拿幾樣工具。”
“可以。”亨利同意了兩名水手的請求,同時還叮囑他們:“回來時,記得叫上船長,還有波西婭和安妮她們。”
等水手離開後,勞埃德仔細地打量着面前這塊一人多高的圓形石板,好奇地問:“亨利,你真的覺得,這塊圓形石板的後面,就藏有海盜的寶藏?”
“勞埃德,你看。”亨利蹲在石板前面,指着地上對勞埃德說:“石板的四周不光塞了大量的石塊,而且還蓋上了一層泥土,這樣就能是原本寸草不生的石板四周,長滿雜草和灌木,使人無法輕易地發現這裡原來有一個圓形石板。”
水手們很快就取了工具,帶着謝拉克漢和波西婭等人趕過來。
還隔着老遠,謝拉克漢就迫不及待地問:“亞當斯先生,你們真的發現海盜的藏寶了嗎?”
“船長,你來看看。”亨利把謝拉克漢來到了石板的面前,笑着對他說:“這是什麼東西?”
看清楚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塊一人多高的圓形石板,謝拉克漢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我的上帝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石板後面肯定是一道暗門,門裡面就是海盜的藏寶。”
安妮被水手叫過來時,還滿心的不高興,覺得自己的睡眠被打擾了。可此刻看到那塊石板,一把抓住了波西婭的手,激動地叫了起來:“波西婭,你看到了嗎?這是寶藏,海盜的寶藏啊,我們這次發財了。”
“船長,”亨利這裡有足夠的人手,完全可以把石板撬開,便對謝拉克漢說:“把這塊石板撬開,看看它的後面是什麼。”
謝拉克漢點點頭,指揮兩名水手到附近砍了兩根結實的小樹,連枝丫都沒有去掉,就插進了岩石和石板的縫隙,準備撬開這塊石板。亨利擔心石板倒下時傷人,便讓波西婭和安妮退到了十幾米開外。
等進入安全區域後,亨利朝着謝拉克漢做了個手勢,示意可以撬石板了。心領神會的謝拉克漢立即對自己的兩名水手發出了號令,兩名水手同時從兩側用力,只撬了幾下,圓形石板就搖搖欲墜,隨後緩緩地向外倒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被摔成了好幾塊。
等石板砸起的塵土落下後,亨利帶着波西婭等人緩緩上前,只見岩石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圓形的中間有個四四方方的石板,上面還有兩個巨大的鐵環。
“亨利,你看到了嗎?”安妮激動地叫了起來:“這塊方形的石板上面有兩個鐵環,只要把它拉開,裡面肯定就有數不盡的海盜寶藏,快點讓水手們把它打開。”
謝拉克漢不等亨利的吩咐,便衝上去,伸出雙手抓住了鐵環,拼命地往後拽,當時石板去紋風不動。他使勁了全身的氣力,石板只微微搖晃了一下,但還是沒打開。
見謝拉克漢拉不動,亨利連忙對兩名水手說:“萊恩、羅伊,你們把當撬棍的樹幹,塞進鐵環,然後一起用力往外拉,看能否把石板拉出來。”
兩名水手答應一聲,把樹幹塞進了鐵環裡,然後同時用力往外撬。在兩人努力下,石板離開了原來的位置,一點點地朝外滑出,謝拉克漢再次用雙手抓住了鐵環,用力往外面一拉,石板被拉開了,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