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不驕不躁的說道:“蘭克福閣下,我不擔心我的安危,也不擔心中國的安危。相反,我腦子裡面浮現出來的是閣下的安全,以及各國的使節、司令的安全。我的軍隊控制着富春城,一旦八國軍隊敢挑明戰爭,你說,我是把你們抓起來扔到監獄呢?還是抓起來當衆槍斃,再率軍迎戰。”
一句話,蘭克福面色大變。
蘭克福的額頭上冷汗直淌下來,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
他忘了一件大事啊!
同樣,其餘的各國使節和司令門也忘了一件大事。所有的人都想着威脅李振,想着讓李振不插手越南政府的組建,但所有人都忘記了富春在李振的掌控當中。一旦雙方翻臉,李振完全可能把八國的使節和司令全部殺死。至於城中的少許八國聯軍士兵,也將成爲李振屠刀下待宰的羔羊。
“失策,失策!!”
蘭克福心中搖頭嘆息,心想堅決不該來。
戈巴德是聯軍的領頭羊,應該先讓戈巴德第一個來。
他竟然甘當先鋒,傻!太傻了!
蘭克福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但他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經驗豐富,臉皮厚實,很快就平靜下來,冷靜的說道:“中國作爲一個古國,講究仁義。大總統代表中國,也就代表着仁義,我相信大總統不會做出滅絕人性的事情。”
李振說道:“閣下,我是那樣迂腐不知變通的人嗎?”
蘭克福訕訕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忐忑。
這一回,真是撞到了銅牆鐵壁。
李振掌握了主動權,自然不會放棄。他心思一轉,心中有了另外的想法,笑吟吟的說道:“閣下,關於越南組建的問題,您應該支持我纔對。對閣下,對法國,對我,對中國,都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反之,您不支持我,情況就可能演變成戰爭模式,引發一場影響世界的大戰。”
蘭克福皺眉道:“讓我支持你不可能,斷不可能。”
李振說道:“一切皆有可能!”
“八國是一個整體,我不會支持你。”蘭克福鏗鏘有力的說道。
李振輕輕搖頭,說道:“中國有一句古話,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一切,都爲了兩個字----利益。八國的各國之間,表面上是一個整體,說到底都有各有各的國家,都有各自的小算盤,都盤算着各自的利益,所謂的整體,只是一句玩笑話。國家與國家之間,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聯盟。此時是聯盟,下一刻可能就是敵人。”
頓了頓,李振大聲說道:“蘭克福閣下作爲法國使節,難道不考慮國家的利益麼?”
蘭克福微微點頭,對李振的話很贊同。
旋即,他腦中閃現出李振提及法國利益的說法。蘭克福問道:“李總統,我、戈巴德先生、馬輝先生等人商議組建越南的事情,就是爲了各自的國家爭取利益。您說呢?”
李振說道:“對,但也錯!”
蘭克福輕哼了一聲,不相信李振的話。
李振繼續說道:“越南政府的組建,的確和法國的一點利益有關係,但相比於諸如曼谷王朝(今泰國)、貢榜王朝(今緬甸)等國來說,這些國家和法國的利益更爲密切,對法國的幫助也更大。爲了一點小利,而影響法國在其他地方的利益,明顯是不划算的。蘭克福閣下,我說得對嗎?”
蘭克福砸吧砸吧嘴,眼中浮現出一抹怒意。
李振自顧道:“若是蘭克福閣下支持我主政越南,主導越南政府的組建,我相信,我們會合作得很愉快,甚至對於法國在半島上的利益,也能有極大的幫助。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相互合作,互利共贏,畢竟爲的都是利益。蘭克福閣下是聰明人,孰輕孰重,你應該明白。我說得更直白一點,法國就算想在越南分一杯羹,但還有其餘的七個國家,法國想要瓜分多一點,難度都非常大。”
蘭克福擡頭望向李振,心說李振太狠了。
這傢伙,狡猾得像一頭老狐狸。
一句話,就戳中了他的弱點。李振表情不悲不喜,不再開口勸說,靜靜的等蘭克福自己決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透着濃濃的自信,篤定了蘭克福一定會同意。
良久後,蘭克福問道:“大總統不怕我破罐子破摔麼?”
李振說道:“剛纔就說了,閣下是聰明人!”
蘭克福笑了笑,又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大總統解答。”
“請說!”
“大總統和我對話時,從容應對,言之鑿鑿,說服力極強,非常有針對性。莫非,大總統早已經料到了會有人來勸說大總統麼?”蘭克福對李振先前的犀利反擊,心裡面覺得挺窩囊的。他準備了許久的勸說詞,在李振的面前沒有絲毫價值,這也難怪蘭克福會有阿q精神的想法。
李振說道:“當然,這事早在我的意料當中。”
“嘶!嘶!!”
蘭克福倒抽了口涼氣,臉上浮現出一抹釋然,但又升起一抹驚悚之色。李振早有準備,那麼他勸說李振的話被逐一反駁,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讓他的心裡面好受了些。但是,李振能提前推斷出來,這樣的智力豈不是近乎於妖麼?和這樣的人作對太可怕了。
此時此刻,蘭克福已經在不斷的自我催眠,認爲他輸得很正常,而心裡面對李振的恐懼也不斷加深,這是李振沒想到的。
李振故意糊弄蘭克福,造成這個後果。
對蘭克福來說,他不知道,只是李振的應對罷了。
蘭克福站起身說道:“下一次商討越南組建的時候,我會支持大總統,告辭!”說完後,蘭克福轉身離開,出了大殿後,徑直的回到了八國聯軍休息的地方。
戈巴德問道:“情況如何?”
蘭克福一副沮喪的表情,說道:“我失敗了,沒能說服李振!”
戈巴德再一次發問,蘭克福卻閉口不答。戈巴德得不到絲毫有用的消息,才起身離開,朝李振居住的大殿行去,準備再一次勸說李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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