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發問,黃士海立刻回答道:“回稟大帥,您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奉行的是以防守爲主的策略,沒有主動出兵。石達開率領大軍趕來,我們也採取了防守爲主的策略。所以這兩個多月,戰事並不多,主要都是以訓練士兵爲主。”
“除掉軍隊的事情,其餘的消息都是太平天國內部的內鬥。”
“自打楊秀清被殺後,太平天國更是風起雲涌。”
“當時石達開得到楊秀清被殺的消息,帶着軍隊返回天京,想要穩定大局。事實上,石達開回去,形勢的確是穩定了下來。然而,根據傳回的消息,石達開穩定了局勢後,狠狠的責斥了韋昌輝和秦日綱,並且面見洪秀全,想要爲死去的官員和將領平反。”
“韋昌輝和秦日綱得到消息,立刻調兵,着手對付石達開。”
“當時石達開兵力不足,嚇得連夜離開了天京。”
“韋昌輝見石達開都躲避他,驕狂起來目中無人。尤其是洪秀全不管事,韋昌輝再無顧忌,喪心病狂的把石達開的家眷全部屠戮,殺了個乾乾淨淨。整個南京又是腥風血雨,一片譁然。石達開得到了消息,立刻申明和韋昌輝誓不兩立,並且上奏洪秀全,希望洪秀全捉拿韋昌輝治罪。”
“因爲楊秀清和石達開的事情,太平天國人心浮動,人心惶惶,已經露出快要瀕臨絕境的跡象。洪秀全爲了維持局面,答應了和石達開聯手,兩人出兵對付韋昌輝,把韋昌輝抓住,最後將韋昌輝五馬分屍。至於秦日綱,則是遭到了懲處,卻留了一條小命。現在石達開回到天京主持大局,撥亂反正,把混亂的太平天國又穩定了下來。《《》》(..)”
黃士海說完,自己都覺得這個過程夠複雜。一羣王爺帶着士兵相互傾軋,相互攻打,這樣的事情令人頭疼。
李振聽後,微微點頭。
歷史上,這些事情是發生在咸豐六年的。
現如今,卻提前到了咸豐五年。
李振沉聲說道:“現在石達開執政,以石達開的影響力,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穩定南京的局勢。但是,石達開的威望日益增強,洪秀全肯定會覺得屁股上有針扎,會坐立不安的。一旦洪秀全嫉妒石達開,就會不斷的削弱石達開的權利。尤其是官場的傾軋下,石達開不可能留在天京。我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着他們內亂,然後拿下石達開。”
衆將聞言,激動無比。
從李振重組江北大營以來,就是致力於一點一點削弱對方的力量。從楊秀清連戰連敗以至於實力大損,然後被殺,導致太平天國大亂。現在韋昌輝被處死,太平軍更是受到了不可恢復的影響。等石達開被逼走,太平天國就是一個空架子,沒有什麼力量了。
李振接着問道:“這段時間,曾國藩和李鴻章有什麼動靜?”
黃士海輕輕搖頭,說道:“大帥,曾國藩和李鴻章都在招募士兵訓練新軍,準備反攻。不過,兩人的效果不大,沒有取得進展。”
李振點點頭說道:“這就好,我最擔心的是他們聯手出擊拿下了太平軍,這對我們不利。只要維持現在的局面,我們是大有可圖的。”
楊班侯說道:“大帥,還有一件事繼續處理。”
“什麼事情?”李振問道。
楊班侯回答道:“我們捉拿了李秀成,一直把李秀成關押在營中。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您看,是不是再次接見李秀成,若是這廝還不投降,乾脆殺了吧。”
李振一拍額頭,說道:“我險些給忘了,多虧你提醒。”頓了頓,李振吩咐道:“你們下去吧,我見一見李秀成,相信這一次能成功。”
黃士海等人退下,然後士兵去帶李秀成出來。
時間不長,李秀成一個人來到中軍大帳。此時的李秀成,雖然眼中依舊有着桀驁不馴的神色,但人卻是瘦了一圈,眼眶也微微凹陷。他看着李振,一臉執拗之色,朗聲說道:“李提督,我不可能投降的,你不要白費功夫。”
“坐下說!”
李振一擺手,示意李秀成坐下。
李秀成在李振的對面坐下,再次說道:“我不可能投降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他這樣說,似乎在給自己鼓勁兒,也給自己打氣,讓自己時刻牢記不能投降。
李振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惦記着楊秀清的恩情,不想背叛楊秀清。”
提及忠於楊秀清,李秀成一臉傲色。
李秀成說道:“東王待我恩重如山,我豈能背叛?畜生尚且有感恩之心,我是不會背棄東王的。我承認你對我不錯,三番兩次放我離開,但是東王再前,你在後。況且你還是滿清韃子的走狗,我更加的不能歸順你。所以,請李提督打消心思吧。”
李振說道:“誰告訴你楊秀清還活着?誰告訴你我是韃子的走狗?”
“你就是走狗!”李秀成哼了聲,表情忽然僵住,失聲說道:“東王怎麼了?”
李振淡淡的說道:“楊秀清死了!”
李秀成反駁道:“不可能,東王不可能被殺。你騙我,你騙我!”說到激動處,李秀成站了起來,說道:“難道東王是死在你的手中,我和你拼了!”
他剛準備動手,卻聽李振說道:“楊秀清不是死在我的手中!”
李秀成質問道:“誰,誰殺了東王?”
李振說道:“韋昌輝和秦日綱!”
“啊!!”
李秀成驚呼一聲,愣在原地一聲不吭。好半響,李秀成才恢復了過來,他踉踉蹌蹌的回到座位上坐下,連連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韋昌輝和秦日綱都是廢物,怎麼可能殺得了東王,你是騙我的。”
李振憐憫的看了眼李秀成,說道:“我用得着騙你麼?你的東王的確死了,家眷和親屬一個不留,全部被殺。不僅如此,楊秀清麾下的將領和部署都被殺死。據說,這是天王洪秀全傳下的密旨,韋昌輝和秦日綱纔有膽子出手。”
“洪秀全,竟然是洪秀全!”
李秀成不停的呢喃着,眼中閃爍着兇戾之色。他握緊了雙拳,指節咯吱咯吱作響,胸腔中已經滿是怒火,恨不得立刻殺了洪秀全。
對李秀成而言,他只知道楊秀清,不知道洪秀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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