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木孝允手中之刀來勢既快又狠,眼看就要落到了呂擎天的頭頂上,呂擎天瞳孔一縮,眼疾手快,只見他雙手將大刀往上一託,剛剛好架住了戶木孝允劈來的迅猛無比的一招,此時,只聽戰馬嘶鳴,呂擎天坐下的馬連同呂擎天自己,一起被戶木孝允手中的大刀壓倒在地.
接着,呂擎天坐下的戰馬長鳴幾聲,然後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到發出幾聲哀鳴,便口吐白沫,極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原來,戰馬經受不住這強大力量的軋壓,五臟碎裂,已經一命嗚乎矣。
而呂擎天的屁股仍是坐在戰馬身上,雙手托住大刀,吃力地抗住戶木孝允給他帶來的壓力.
戶木孝允也是雙手握刀,不住地往手中的大刀上面添加力氣,顯然是想就此解決呂擎天.
此時此刻,呂擎天感覺似泰山壓頂,千萬斤之力隨之壓來,雙臂已經變得麻木不仁,就連身體看上去似乎都要散架了,他是進也進不了,退也退不得,心底有說不出的痛苦,而除了痛苦之外,他還有一絲駭然,他想不明白,這個剛剛還被他追着滿地跑的小日本,爲什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生氣勃勃了,難道是吃炸藥了嗎?真他奶奶的邪門.
不過,戶木孝允可不會知道呂擎天心裡面在想什麼,他只知道不住地加力,加力,再加力,儘可能地將力量加到手中的大刀上面,希望藉此一舉壓垮呂擎天.
戶木孝允也露出了他兇狠的一面.
呂擎天越來越難地抵擋着戶木孝允施加給他的壓力,只見他額頭上青筋突起,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渾身上下抖個不停,他感覺體內的鮮血似乎要離體迸出一般,總之一句話,他感覺難受極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難受,但是,他仍然吃力的堅持着,因爲,他同樣明白,他必須堅持,如果支持不了,那最後的結局只能是一個字,那就是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
可是,呂擎天還不想死,至少,他現在還不能死,既然是不能死,那就要想辦法自救,但是,面對如此兇險的局面,他能如何自救呢.
呂擎天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一點辦法都想不出.
正在這個時候,意外又發生了.
“將軍,弟兄們快頂不住了,請將軍快點拿個主意.”一個日軍的軍曹奔到戶木孝允的身後,喘着粗氣。滿臉焦急地道.
“頂不住了也要頂.”戶木孝允手上並沒有因爲此話而鬆懈,他也沒有轉身,反而是用非常嚴厲的語氣道.
“可是…”那軍曹欲言又止.
“本將軍的話,你難道沒有聽清楚嗎,還不快去傳令.”戶木孝允不由將語氣加重了幾分,非常生氣地道.
還沒等那軍曹接話,呂擎天已經接過了話題,不過,他的話讓人聽起來覺得非常吃力
“戶…木…臭……賊…,你….難…道…沒…有…聽…到…嗎,你…的…大…軍…快…完…了,快…完…了,哈…哈……”呂擎天的話雖然說的很吃力,但他的話中卻仍有一份小得意,然,能讓小日本不爽,豈能不得意乎。
呂擎天的話讓戶木孝允的臉色變了變,他正如呂擎天所希望的那樣,很不爽地道: “哼,危言聳聽,要完也是你先完,等我先收拾了你,然後再去對付你手下的那幫支那人,皇軍的力量豈是你這種人可以估量得到的.”
“什…麼……狗……屁……皇…….軍,在……爺……眼……裡,那……就……是……屎.”呂擎天就是要給戶木孝允找不痛快,希望戶木孝允能因此一怒,從而卸去手上的力量.
不過,呂擎天只是癡心妄想,戶木孝允現在怎麼可能鬆手呢,即使是天塌下來,想必他也是不會鬆手的了.
“八格,你找死.”戶木孝允怒喝道.
說完,戶木孝允便毫不客氣地將手上的力道用到了他所能用到的極限,他一定要徹底解決了這呂擎天,否則,他難消這心頭之恨.
戶木孝允這一加力,呂擎天只覺眼前一黑,差點就支持不住,好在他心底的信念還在,他暗暗告誡自己,說什麼都不能輸給這小日本,他一定要堅持到底,堅持到底.
呂擎天一面給自己鼓氣,一面頑強地抵抗.
“將軍,屬下還想請你先去看一看,大軍就快要散了.”那日軍的軍曹並沒有走,他咬了咬牙,面色慘遭白地道.
這軍曹知道,他說這些,戶木孝允肯定會很不高興,但他也不能眼看着日軍就這麼完玩了呀,所以,他只能再次提醒戶木孝允,希望戶木孝允能引起重視.
軍曹說完這句話之後,面色顯得更白了,他是自己給嚇的.
“八格,你找死嗎,沒看我正忙着嗎,對了,你說什麼,你剛纔說什麼大軍要散了,你再說一遍.”戶木孝允惱怒萬分地亂髮一通脾氣,末了,他才又記起,這軍曹好象說什麼大軍要散了,他不由轉過頭來追問道.
軍曹第一次說的話,戶木孝允完全就沒有記下來。
問話的過程之中, 戶木孝允手上的勁力並沒有變小,仍是以原有的力道,原有的姿勢,給予呂擎天一如既往的壓力.
“將軍,太平軍的攻勢實在是太猛,我軍難以抵擋,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 那軍曹看着面色不善的戶木孝允,小心翼翼地道.
“八格,爲什麼不早說,八格!”戶木孝允更惱了.
這一下,戶木孝允終於醒悟過來。這不是好消息。他不由大怒。
“屬下剛剛…剛剛已經……”軍曹本想跟戶木孝允解釋一下,他剛纔已經說過了,只是將軍沒有聽進去,但是,當他看到戶木孝允的臉色,就沒敢再往下說.
“八格,剛什麼剛,你剛纔說什麼了,本將軍沒聽到,本將軍再問你一遍,大軍到底是怎麼回事?”戶木孝允蠻不講理地道.
做將軍真是好。想說什麼。就是什麼。連白的都可以說成黑的,哪個不長眼的下屬敢當面反對呀。
“稟將軍,太平軍攻勢太猛,我軍真的擋不住,可能,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那軍曹儘量將話說的平緩一些,以免又給自己惹來一頓臭罵.
他也明白,在自己的將軍面前。那是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講的。
“那你還等什麼,走啊,趕緊去幫助大軍撤離.”戶木孝允鬼眼一瞪,朝着那軍曹大嚷道.
沒辦法,這種時候,必須得以大局爲重,只能先放過呂擎天了,戶木孝允想了想,只能做出艱難的決擇,放過呂擎天先.
“呂將軍,今天我還有事,暫時留你一命,日後找機會再來與你戰過.”戶木孝允很不情願地道.
說完,他便收回壓住呂擎天的大刀,然後撤馬後退,再接着掉轉馬頭,連同那軍曹一起朝日軍大隊奔去.
這只是一眨眼間的工夫,呂擎天就是再想阻攔,也沒那機會,況且,以他現在的情況,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不過,兩個小日本剛纔的對話,呂擎天到是聽到了,看來,現在的形勢對太平軍很有利,既然如此,那麼,他也得馬上去指揮大軍圍住日軍,千萬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呂擎天想到這,趕緊拖起這疲憊不堪的身體,順手牽過一匹無主的坐騎,朝戰場的核心區域奔去.
正如日軍那報信的軍曹所說,此時的戰場形勢對比呂擎天與戶木孝允離去之時,已經清晰了很多,可以說,形勢完全是倒向太平軍一方,而日軍在太平軍的猛攻之下,已是節節敗退,照這樣下去,可能用不了多久,日軍將會一敗塗地.
呂擎天在趕到戰場核心區的時候,正好看見戶木孝允在指揮大軍撤退,這部分日軍已開始在李開芳率領的那部分太平軍身前打開了一個缺口,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順利地與高杉晉作率領的那部分日軍會師,如果兩股日軍匯合在一起,再想全殲這股日軍就會有點難度了.
呂擎天雖然是渾身無力,但是,他對眼前的形勢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想也沒想,就毫不猶豫地命令大軍努力向前,想盡一切辦法拖住戶木孝允率領的這部分日軍,他這樣做的目的有二,一,給李開芳所率的太平軍減壓,二,盡最大的努力消滅更多的日軍.
而一直在外圍纏鬥的李開芳與高杉晉作不知什麼時候也知道了戰場的情況,他們也放棄了單挑,也與呂擎天二人一樣,趕緊回來指揮大軍統一行動.
雙方又一次開始了混戰.
日軍經過很多次的努力,始終無法使兩股日軍會師,反而,他們似乎被隔離的還越來越遠了,戶木孝允與高杉晉作見到這種情形,心中很憂慮,但是,他們現在除了拼死率軍作戰之外,別無他途。
眼看着日軍會師的希望是越來越渺茫,呂擎天與李開芳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們相信,這一次,他們一定可以全殲這股日軍,從而大獲全勝。
誰知,就在他們得意之心剛剛冒頭之時,呂擎天所率的太平軍身後又響起了喊殺聲,但是,這喊殺聲卻不象是太平軍發出的,到象是日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