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辦事效率不錯,她沒讓黃旭等太久,更沒讓黃旭失望.
經過這洋女人的一番努力,再加上黃旭許諾的自由通商的權利,八國的君主們有點心動了,經過幾輪談判,又附加了一些額外的條件,洋大人才大致同意了黃旭提出的基本思路,但圍繞這個思路而展開的一些協議的細節,雙方還需要進行更深一步的商討,在此之後,雙方纔能簽定最終的書面協議。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黃旭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雙方對大方向沒有意見,那細節就不是問題,只要主權屬於中華民族,其它的都可以商量.
如此一來,只要八國與太平天國一旦達成了協議,那雙方就成了新的合作伙伴,也就代表着,八國的舊情人清王朝被他們徹底給拋棄了,沒辦法,這一切的分分合合,來來往往都無不集中一點,那就是利益,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這是放之四海皆準的道理.
當然,洋鬼子也不例外,而且,洋鬼子貪婪的程度比起一般人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黃旭每每走出的一步,無不是正好擊中他們的要害,更可謂是投其所好,這也難怪雙方之間可以一拍即合,將清廷徹底給拋棄了.
可憐的清王朝啊,竟然不幸成了太平天國與八國之間角力的犧牲品,真是可憐啊.
說的更深一點,這就是歷史的規律,誰也沒辦法阻擋.
黃旭能做的就是順應歷史前進的車輪,將中華民族的前途帶向遠方.
黃旭在與希拉里敲定了雙方大致的合作框架之後,便將有關細節的談判,一應交給趙小鋒處理,這是趙小鋒所擅長的.
談判的過程是繁瑣的,也是漫長的,因爲這其中需要敲定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而趁着這其中的空隙,黃旭帶同曾國藩這個清王朝昔日的擎天一柱,專程去清王朝的內宮,意欲將有關的利害關係向清廷的主人咸豐皇帝陳述清楚,好讓咸豐明白當前的形勢,最好可以促使咸豐歸順天國,這樣一來,黃旭就可以儘早地結束這場歷時多年的內部爭鬥,以便集中精力謀劃以後的大事.
黃旭與曾國藩二人來到宮門口,命人向宮內喊話,首先表明了他倆的身份,然後說明來意,意欲求見咸豐皇帝。
宮內聽說來人是太平軍的元帥與曾國藩,都是一驚,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他們的主子,清王朝的最高統治者,咸豐,等待他做出最後的決定.
“開門,迎客!”咸豐沉吟了片刻,不帶任何感情地道.
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來者都是客,咸豐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他還沒有見過黃旭,他很想見一見這個將他的清朝逼到如今地步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也想見一見曾國藩,他想看看,這個清王朝昔日的重臣,是否依然如昔。
“皇上,以防有詐.”僧格林沁謹慎地提醒咸豐道.
“都這個時候了,能詐到哪裡去,如果太平反賊真想攻城的話,他們早就攻進來了,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他們此來,必有說法,咱們需要聽一聽,所有的事,不論是好是壞,終歸是要有一個結果的.”咸豐仍是面無表情地道.
聽咸豐說話,有那麼一點悟道的樣子.
“是,皇上.”僧格林沁領旨,然後,他衝在場的所有禁軍道: “諸位,打起精神,以防不測.”
“是.”衆人吼道.
僧格林沁環視宮內一週,這才朝那禁軍統領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去開門.
禁軍統領會意,他緩緩走到門邊,先觀察了一下門外的形勢,在確認只有黃旭與僧格林沁兩人在外之後,這才命人小心地將門打開.
宮門被緩緩地打開,黃旭與曾國藩二人一併出現在了宮內衆人的面前.
“黃元帥,曾大帥,我們皇上有請二位.”禁軍統領看了看門外二人,沒有怒,也沒有喜,只是程序化地道.
黃旭與曾國藩先前已自報家門,而這禁軍統領是認識曾國藩的,所以,他也就能猜出那站在曾國藩旁邊的應該就是太平軍的元帥黃旭.
“有勞將軍帶路.”黃旭笑了笑,道.
“請!”那禁軍統領雙手抱拳向黃旭二人一禮,領先朝咸豐所在的方向行去.
黃旭與曾國藩對望一眼,點了點頭,然後緊跟在禁軍統領身後而行.
宮門距離咸豐駐足的地方不算遠,只一會兒工夫,幾個人便出現在了咸豐的面前.
黃旭這是第一次見咸豐,而曾國藩則是歸降天國之後第一次見咸豐,兩人雖說都是第一次,但兩人的心境卻是截然不同,黃旭是饒有興趣,曾國藩則是心情複雜.
“混帳,皇上在上,爾等竟然不跪,好大的膽子.”僧格林沁見二人沒有下跪的意思,心中惱怒,不由大喝道.
“想必這位是僧王爺吧,黃旭是天國人,遇到天國的陛下尚且不跪,又豈能在此跪倒.”黃旭見僧格林沁朝他發飆,他也不惱,只是淡淡地道.
“放肆,好你個反賊,你竟然敢如此藐視聖上,你就不怕殺頭嗎?”僧格林沁怒不可遏地道.
他覺得這黃旭是狂得沒邊了,他怎能拿他那個草頭皇帝與面前的咸豐相比,咸豐可是上天所授,這天地間唯一的真龍天子,豈能與草寇相提並論.
“哈哈,僧王爺,你說的對,我們是反賊,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因何而反?”黃旭大笑一聲,道.
“不知道.”僧格林沁粗暴地道.
立於黃旭身旁的曾國藩見雙方甫一見面,僧格林沁就對黃旭惡語相向,一點面子都不給,心中已經很生氣,只不過。他見黃旭不以爲意,也就一直忍着沒有出聲,但誰知這僧格林沁卻是給臉不要臉,越說越不象話,於是,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大聲地對僧格林沁道: “僧格林沁,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待客之道,你們就是以這種態度對待客人的嗎?”
“曾國藩,你少他媽在這裡給老子蹦達,老子還沒有說你,你到是找上門來了,依我看,你這個叛徒有何臉面站在這裡面同我說話,這裡就沒有你這個叛徒說話的地方.”僧格林沁黑臉黑麪地道。
僧格林沁見了曾國藩本就有氣,現在又聽見曾國藩出聲維護黃旭,他更氣了,言語之間再也不留情面,硬是一口一個叛徒地亂叫道.
也許,僧格林沁這樣喊出來,才叫解氣吧.
“僧格林沁,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曾國藩見僧格林沁肆意地揭他的傷疤,不由大怒道.
“對你這種人,有必要那麼斯文嗎?”僧格林沁還真與曾國藩飆上了.
“好了,鐵帽子王,來的都是客,咱不能讓人家說咱們不懂待客之道.”久不開口的咸豐終於出聲了,但他話中的意思似乎不是在教訓僧格林沁,而是有心維護,並順帶暗諷黃旭二人.
“是,皇上,臣有錯,但他們也太無禮了.”僧格林沁見咸豐出聲,立即變成一個溫順的小綿羊,十分乖巧地道.
“既然是客人,咱們就應該讓着點,沒事.”咸豐寬宏大量地道.
“是,皇上.”僧格林沁恭敬地道,說完,他又轉過身,對黃旭二人道: “哼,皇上仁慈,不與你們一般計較,算你們走運.”
“那就多謝皇上,多謝王爺了.”黃旭樂呵呵地道.
黃旭對僧格林沁的態度一點也不爲意,他只是當僧格林沁在說氣話罷了,試想,如果他與僧格林沁一般見識,一上來就猶如針尖對麥芒般與僧格林沁開罵,那他們不就談不下去了嗎,這絕對是有違他的本意的,所以,黃旭儘量以平和的心態去面對僧格林沁的責難.
“說吧,你們此來,所爲何事?”僧格林沁瞟了瞟黃旭,又看了看曾國藩,以非常輕視的口氣道.
曾國藩一聽,火了,這還了得,這不是把他們當乞丐一樣對待嗎?他實在是忍無可忍,衝着僧格林沁再次咆哮起來: “僧格林沁,你這是欺人太甚.”
“沒人請你們來,如果你們覺得本王脾氣不好,沒關係,你們現在就可以走,恕不遠送.”僧格林沁想都沒想,就來了這麼一句.
曾國藩聽到此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他立馬就想衝上前去與僧格林沁好好理論理論,哪知旁邊卻伸過來一隻手來,拉住了他,曾國藩回過頭來,看見黃旭正對他微笑,然後黃旭又朝他點了點頭,接着緩步向前,朝僧格林沁一拱手,道: “僧王爺,我二人今天前來,的確有事要與王爺及皇上商議.”
“有話就好,有屁就放,爺沒閒工夫與你們瞎磨蹭.”僧格林沁道.
“是這樣,僧王爺,我這話想親自對皇上說,可以嗎?”黃旭臉上仍是掛着迷人的微笑道.
“你……”僧格林沁一時語塞.
黃旭這話比打僧格林沁的臉還要讓他難受,黃旭這不是明擺着說,僧格林沁還不夠格與他談正事嗎,但是,黃旭的話卻偏偏讓他無可辯駁,只能打落牙往肚裡面吞.
“鐵帽子王,既然黃元帥有心,那朕也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你先退到一邊,朕與黃元帥好好敘一敘.”咸豐微微一笑,頗有帝王風度地道.
“黃旭參見皇上.”黃旭對着僧格林沁笑了笑,趨前一步,略微躬身,然後朝咸豐行禮道.
這一次算是正式行禮。
黃旭明白,這種時候,他必須做出一些姿態,讓咸豐看到他的誠意,只有這樣,他們之間的談話纔好繼續下去。爲這事。黃旭可謂是煞費苦心.
“黃元帥當世英雄,朕如何能受黃元帥如此大禮,不敢當,不敢當.”咸豐嘴裡面說是不敢當,但實際上,他卻是結結實實地受了黃旭這一禮.
當然,咸豐受過黃旭這一禮之後,心情也好多了,他對黃旭二人的敵意也少了很多,至少,他不再排斥黃旭,願意心平氣和與黃旭說話.
“皇上,您過獎了,英雄二字,黃旭不敢當,但黃旭的確有一顆赤誠的報國之心.”黃旭一臉虔誠,將右掌緊貼胸前,語氣凝重地道.
“好,好,就衝黃元帥這話,黃元帥就不虧爲炎黃子孫,不虧爲中華子民,就絕對擋得起這英雄二字.”咸豐讚道.
咸豐也是愛國之人,雖然他做過一些不愛國之事,但是在他的骨子裡,他仍是一個熱血的愛國之人.
“皇上,我與皇上素昧平生,但卻一見如故,所以,有些事,有些心裡話,我想與皇上好好說道說道,不知皇上是否願意奉陪.”黃旭見與咸豐已經有點對上眼了,趕緊接着道.
說實話,什麼一見如故,這不是瞎掰嗎,就憑兩三句話的工夫就一見如故了,那怎麼可能,但搞關係不都是這樣嗎。儘量往好處說,儘量往熱乎處講,儘量往人家心窩子裡面貼,否則,怎麼可能與別人靠的更近呢,黃旭深明這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是瞅準機會就立即上馬,儘量將與咸豐的關係拉近一點,這樣好辦事.
“是啊,以前常聽人說,黃元帥是如何如何的英雄了得,朕一直以爲黃元帥是如何如何不一般的壯漢,沒想到卻是這樣一位玉樹臨風的佳公子,朕也是頗感意外哩.”咸豐口中又贊起了黃旭.
不過,咸豐這話說的沒假,他以前還真以爲黃旭是一個冷麪壯漢,沒想到令他意外的是,黃旭竟然是一個猶如柔弱書生般的美少年,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看似童叟無欺的無害年青人,卻將他大清的大好江山給弄沒了,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真是令人無法相信呢.
“皇上講笑了,得入皇上法眼,那是黃旭三生有幸.”黃旭謙虛地道.
人前謙虛一點,謹慎一點,終歸沒錯.
“好了,黃元帥,咱們之間也說了這麼多了,關係也深了那麼一些,既然如此,那朕也不拐彎抹角了,朕想請問黃元帥,你此來何意?”咸豐笑了笑,直截了當地道.
咸豐可不認爲黃旭此來,就是爲了與他閒話家常,沒事瞎折騰,他來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咸豐所幸就將話講開了,大家好好論論,至於論不論得到一塊,那另當別論.
“皇上也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好我也就明說了.”黃旭道.
“請!”咸豐一擡手,示意黃旭繼續.
“皇上,黃旭今天此來,是想與皇上商談一件大事.”黃旭道.
“嗯.”咸豐嗯了一聲.
“皇上,我有一件東西想請皇上看一看.”黃旭道.
“什麼東西?”咸豐有點驚訝地道.
“皇上,您請看這個.”黃旭從懷從摸出一塊綢緞樣的東西,在咸豐面前晃了晃,然後道.
“你這是…..”咸豐猜不到黃旭是何意.
“皇上是否可以借一步同觀.”黃旭提議道.
“不行,你在遠處打開就好了,不能接近皇上.”咸豐還沒作出決定,僧格林沁已經在旁邊嚷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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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帽子王,朕相信黃元帥,讓他靠近一點也沒關係.”咸豐以商量的口吻對僧格林沁道.
“不行,皇上,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還是離他遠點好.”僧格林沁搖了搖頭,堅持不讓黃旭靠近.
“黃元帥,你看這…..”咸豐有點爲難地道。
其實,咸豐的心裡面也不想讓黃旭靠近,他雖然口中是說相信黃旭,但心中卻並沒有將對黃旭的顧慮全部打消,所以,藉着僧格林沁的這個好提議,他給黃旭將個軍.
“沒事,我在這打開也可以,只不過皇上不會看的太清楚,但大概的意思也能明白.”黃旭不以爲然地道.
黃旭說完,便請曾國藩扯住那綢緞的一頭,然後他自己用雙手將那綢緞慢慢打開,一副畫便出現在衆人面前。但似乎又不只是畫。原來是一副山川地形圖。
咸豐認識這玩意,好象叫地圖,只不過,他有點疑惑,這地圖有點象是中華的地圖,但又不全是,他不知道黃旭從哪裡搞來這一副地圖,在他面前展示又爲了什麼.
“地圖,朕認識.”咸豐點了點頭,道。
咸豐似乎想以此表明他認識這玩意,並非孤陋寡聞之輩。
“皇上說的沒錯,這是地圖.”黃旭肯定了咸豐的說法.
“只不過,這似乎與中華的地圖有別.”咸豐盯着那地圖看了很久,有點不確定地道.
清廷的皇宮中也珍藏着幾副地圖,但卻與黃旭手中的這一副有一些區別.
“沒錯,皇上看的很仔細,我這副確實與一般的中華地圖有點區別.”黃旭煞有介事地道.
“區別?那區別又在哪?”咸豐有了興趣,追問道.
“皇上已經說了,這不完全是中華之地圖,您看,這位於中間位置的,就是咱之大中華,而在她的東面,是倭賊之國,南面是印度大象,北面是高麗及沙皇俄國.”黃旭指着地圖上的那些地方,一一向咸豐解釋道.
“黃元帥想說什麼?”咸豐點了點頭,他知道黃旭不會無緣無故地與他說這些,黃旭必定有他的用意.
“皇上,您有沒有想過,我們將來有一天。完全有可能將周圍的這一片幅員遼闊的土地納入中華之版圖。”黃旭毫氣幹雲地道。
“什麼,你說什麼?”咸豐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黃旭是在胡言亂語吧,咸豐想。
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咸豐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