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名震東京(6)之與徽宗爭女人

好久,我才恢復了平靜。看見同樣愕然的師爺,我苦笑道:“師爺,你說的沒有錯,我與這李清照之間的戀情真的是他媽的多災多難啊。這下子好玩了,不單是一個趙明誠的問題了,現在人家聖上也看上了這李清照,這下子我們都玩完了。”師爺看見車廂地板上的那張絹紙,就好像是看見毒蛇猛獸一般,唯恐起來咬了自己的手一般。其實也難怪,換作是這個時代的任何一人,看到這張紙,此時的反應估計都是這幅德行。因爲在這個時代,皇帝老兒的權威可是至高無上的。除非是已經打算鐵了心要造反的傢伙,否則誰也不敢愚蠢到要和皇帝老兒去爭一個女人的。

可是,不對,老子就是這額外的一個特例。雖然眼下我還沒有公開造反,但是我卻打算和徽宗老兒爭一爭這李清照了。原來,我最後撕開的書函正是師爺昨夜剛剛收到的加急廷寄。在這封書函裡,李清照一改往日只是給我送來一首詩詞的風格,破天荒地第一次給我寫了一份情意綿綿的書信,在信中她寫到因爲徽宗老兒已經徹底厭倦了後宮三千佳麗的姿色,所以臨時興起準備再從民間選取三千美人入宮侍奉的念頭。也不知道是因爲那個好事之徒走漏了風聲,這李清照居然被徽宗老兒特別下旨點名要參加選美。儘管李格非一再上書表示自己的愛女已經與兵部侍郎趙挺之的三公子趙明誠結爲婚約、不日即將完婚,但是卻被高俅之類的奸臣以什麼沒有完婚而不能無故推脫爲藉口駁了回去。碰巧李格非又是這次選美的總負責,出於避嫌之類的考慮,最後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得不狠心地將李清照的名單如實上報了。可是,說實話,老頭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啊,心裡一急之下,竟然生病在牀了。而兵部侍郎趙挺之以及趙明誠這兩個軟蛋因爲是徽宗老兒看上了李清照,出於自己頭上烏紗帽的考慮,居然做起了縮頭烏龜,在一個深夜偷偷摸摸地把先前的婚約送了回來。李清照看到趙明誠竟是如此的無情無義,心裡氣憤的同時更是多了幾分慶幸,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幸虧是遇到這麼一件事情,否則自己還真的難以識別出這趙明誠的真面目呢。躺在病□□的李格非看到趙明誠居然會這樣,心裡憤慨之餘,病情也是越發的加重。好在此時徽宗老兒的興趣又從美人身上轉移到了花石綱上來,這纔給了李格非和李清照一個喘息之機。李清照一個久居世家的女子,又能有什麼辦法?情急之下,她想到了遠在濟寧就任的我前來商議對策。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清照本來是抱着最後一根稻草的念頭一試的。因爲從京城到濟寧路途着實是遙遠,也許等我看到書函前來,她可能早就成了徽宗老兒的一個妃子什麼的了。可是,對於幸福生活的渴望以及對我一種沒有根據的信任,她還是瞞着自己的父親偷偷地給我寫了這封書函並利用禮部的便利寄出了這封九百里加急的快遞。李清照萬萬沒有想到,當我看到這封書函的時候,已經離東京汴梁不足兩天的路程了。也幸虧我早早地從濟寧出發後來到了濟南,也幸虧我本來就打算進京處理一應事務,正是這諸多的看似無意,才使得我在第一時間贏得了寶貴的解救李清照的時間。後來的事實證明,也幸虧我及時趕到京城,否則老子未來的王國的皇后可真的就是徽宗這個老東西的了。

“大人,眼下你打算怎麼辦?”師爺忽然開口問道。怎麼辦?老子雖然暫時還沒有一個好的對策,但中心的方向可是有了一個大概,那就是說什麼也不能讓徽宗的這個想法得逞。雖然目前還不知道爲什麼徽宗老兒要下旨特意把李清照作爲選秀的必須參加的人選,但是我的心裡隱隱約約有一個大致的猜測,那就是這事情的背後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說不準那個故意泄露李清照尚未過門的秘密給徽宗老兒的傢伙是李格非的政敵呢。當然,也不排除是趙挺之或者趙明誠無意間得罪的仇人,只有這種可能才解釋得通,爲什麼李清照必須要參加這次選秀,而且還是徽宗老兒親自下旨。

“師爺啊,你看,剛纔你說得那些問題是不是已經都不存在了?眼下趙明誠已經推掉了與李清照的婚約,也就是說此時此刻這李清照已經是恢復了自由身了不是?”我忽然平靜地看着師爺問道。師爺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語,是啊,老爺的話是沒有錯的。可問題是人家趙明誠爲什麼會悔婚?那是因爲現在人家徽宗皇帝看上了李清照。“好我的老爺啊,您是真糊塗啊,還是裝糊塗?你說得是沒有錯,可是你不會沒有想到這趙明誠爲什麼會悔婚吧?”師爺有些着急地看着我說道,心裡同時也在暗暗思索,老爺莫非已經糊塗了,怎麼這麼不知輕重呢,看他的意思,似乎準備和聖上爭一爭這個李清照呢?糊塗啊,糊塗,老爺這樣做,一個不留神,可是有可能要誅九族的啊。

看着師爺爲我擔心的樣子,我的心裡感覺到了一種溫暖,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傢伙還是真心爲我好的,可是,我之所以堅定了自己搭救李清照的信念,可絕不是自己一時間頭腦發昏而做出的草率之舉。因爲我已經初步想好了一個對策,那就是我自己考慮如何搭救這李清照了,既然趙挺之他們如此不仁不義,那老子可就有辦法借刀殺人了,爲了李清照,當然也爲了我那個未來的固執的準岳父李格非,老子不得不這麼做了。

“呵呵,師爺,我當然知道趙明誠爲什麼會悔婚了,不就是因爲當今聖上下了特旨讓李清照參加選秀嗎?這趙挺之和趙明誠爲了明哲保身,不惹火燒身,這才退了婚約了嗎?”我慢悠悠地說道。“老爺既然知道,那爲什麼還要趟這趟渾水呢?”師爺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看着師爺這個樣子,我忽然正色說道:“師爺,你不會了解的,這就是愛情的力量。你應該記得詩經裡的那些話,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眼下這李清照對老爺我來說就是那窈窕淑女,而她能將自己的全部柔情繫在我的身上,我卻因爲自己的對手是當今的聖上就能畏縮嗎?不能,絕對不能,在一般人的眼裡,這皇宮大院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歸宿,只要到了那裡,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美味佳餚,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可是,不知道你想過沒有,這對於那些女子而言,究竟有多麼的不公平?你是不知道李尚書的那個千金,如此風華絕代、氣質高貴的一個神仙般的女子,倘若一旦進了深宮大院,每日裡彷彿被禁錮了自由的金絲雀一般,再加上宮廷中複雜的爭寵之鬥,如此一個才情無限的女子到最後落得一個深宮怨婦的悽慘下場?你就能看的下去嗎?”

師爺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語,可是,作爲一個同樣久讀聖賢書而報國無門、懷才不遇的讀書人來說,我的這番話在他的心裡可是激起了不小的漣漪。是啊,大人說得沒有錯。對於徽宗皇帝來說,多一個李清照,少一個李清照,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可是,對於李清照而言,那情況可就大大不同了。如此絕色且富有才情的女子到最後落得一個失寵凋零的命運,着實是有些太殘忍了。如果李清照這樣的女子能與大人結爲百年之好,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想到這裡,師爺忽然擡起頭來,看着我堅決地說道:“大人,既然你與李尚書的女兒情投意合,那就按照你的想法辦吧,小的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卻會在精神上支持你。”

我靠,當我聽到師爺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語之後,心裡可是對他刮目相看。奶奶的,真是沒有想到啊,師爺居然會這樣支持我,看來老子這忽悠別人的本事還是不錯的。既然連師爺都覺得老子應該和徽宗老兒爭一爭這李清照,那老子可一定不能辜負了他的期望。

不再理會師爺,我閉目沉思起來,過了許久,我纔再次睜開了眼睛,一個大膽營救李清照的計劃已經初步在我的腦海中成形了。眼下,也該是老子加快前進的步伐了。李清照啊李清照,你等着,你未來的好老公就要來到了你的身邊,從此以後,無論前方是陽關大道還是荊棘叢生,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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