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岳飛、宗澤和韓世忠他們幾個聽完我的講述時,個個都是面面相覷,覺得我似乎是在講述天方夜譚一般。小_說_1_3_1_4原_創是啊,若非燕青和花榮當日知道這背後的內幕,我估計就是連燕青也是不會相信的。想當日,黨敏向我發射的那枚毒針的藥效可着實是驚人的。那隻發狂的兔子的行爲以及最後的下場至今仍舊曆歷在目。
“諸位,大人說得並沒有錯,這黑衣教着實是存在的,而且好幾次都欲對大人不軌,幸好大人吉人自有天相,這才躲過了幾劫。”燕青看着岳飛他們幾個,沉聲說道。一旁的師爺眼珠子轉動幾圈之後,忽然問道:“大人,當日我們進京時,路上遇到的那兩個黑衣女子,似乎就是這黑衣教的人馬啊?”
聽到師爺這般言語,我笑笑道:“師爺記性還真是不錯,你說得沒有錯,那日我們在赴京師的路上遇到的那幾個黑衣女子就是黑衣教的,而且其中還有我們的一個老冤家,名叫黨敏的女子。當日,也幸虧不知名的高手相助(到現在,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刻意隱瞞自己的武功一事),我們這才得以逃脫一難,只是今日的情況卻很是蹊蹺,因爲我發現這跟蹤我的兩個黑衣女子的功夫可都是不弱,而且面目也很是生疏。如果我所料不錯,看來黑衣教已經大舉進入京師了。”
燕青聽完說完,思索地看着我,反問道:“大人,黑衣教既然大舉進入京師,那他們所圖爲何呢?”一旁的岳飛幾個直到現在,方纔醒悟我們並不是危言聳聽,看來,事實上還真的是存在這麼一個黑衣教的。
我看看師爺,問道:“師爺,你說說,這黑衣教此舉是爲什麼呢?”我之所以詢問師爺,是因爲這小子還真的是熟諳這大宋的人情掌故,而且這小子也通曉周邊幾國的人文地理,當日我之所以沒有告知他這裡面的內幕,那是因爲我來到這大宋的時間還不長,對這小子瞭解的還不是太深,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曉爲好。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考驗,我發現師爺這人對我還是十分忠心的。既然這樣,那今日我遇到這黑衣教的女子的跟蹤一事就應該讓他知曉了。或許這小子可以想出什麼計策應對也未爲可知呢。
果然,這師爺摸摸自己的山羊鬍須,忽然開口說道:“大人,如果卑職所料不錯,這黑衣教也許真正的意圖並不在您這裡啊。”聽到師爺這般言語,我心裡不由一驚,奶奶的,不是在我這裡,那爲什麼三番兩次地找上我,而且老子的原配閻婆惜還因此而送了自己的性命,師爺這傢伙該不是故弄玄虛吧?但是,當我看見師爺一臉鄭重的神色時,似乎並不是信口開河啊。
“師爺,你爲何這樣認爲,說說你的看法。”我催促道。師爺看看衆人,有些自鳴得意地說道:“大人,你想一想,當日你在花園遇到這黨敏時,雖說你是第一次見到她,可人家似乎對你已經很是熟悉了。如果屬下記得沒有錯誤的話,當時大人與惜惜夫人新婚的時間似乎並不是太長,可是屬下聽到剛纔大人的敘述,這個時候夫人已經與這黨敏很是熟悉了。如果這樣的話,這事情可就有些奇怪了。想當日,大人雖然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可職位上不過是一個押司而已,而且當時鄆城縣的縣令乃是時文彬啊,可黨敏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就結識夫人並與夫人熟悉,大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聽完師爺給我的分析,我不由恍然大悟,儘管師爺也說什麼老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但其真實的用意卻是後面這一句,是啊,他說得沒有錯,當時老子的職位不過是一個押司而已,這樣的一個職位是絕對提不起黨敏妖女的興趣的。可是仔細想想當日的情形,當老子親眼目睹這閻婆惜與妖女黨敏的一番對話時,還是真的可以從側面證明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師爺說得沒有錯,看來在自己與閻婆惜成婚之前,那妖女就與她熟悉了。但是,這裡面可就有另一個問題讓我困惑不已了。這閻婆惜在嫁給老子前,可一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良家女子啊,如此單純的一個處子如何又能與那妖女搞在一起?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秘不成?隱秘?當我想到這個詞語的時候,腦海裡忽然浮現出當日時文彬的表情來。如果老子記得沒有錯,時文彬在答應老子與閻婆惜的婚事之後,這閻婆惜忽然就失蹤了一般。難道說這閻婆惜失蹤的這段時間,就是與這黨敏勾結在一起?
仔細一想,我頓時覺得此事大有可能。奶奶的,要是這樣,那老子可就有些危險了。想不到這黨敏一教儘可以做到如此無孔不入的地步,看來自己今後須得小心應對纔是,否則一個閃失自己真的可能遭了這幫傢伙的道了。不過,好在老子現在已經修煉成功了天書的無上心法,雖然沒有與這時代的江湖高手直接比試,但是那日自己在蹴鞠場上可以輕鬆地將金國的完顏雄的武功廢掉,這也從側面說明了自己的武功應該可與這時代的江湖一流高手媲美了。想到這裡,我的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師爺看見我的臉色一連數變,到最後才歸於平靜,有些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大人想必有所領悟了,既是如此,那屬下繼續分析,屬下大膽判斷,當日這黑衣教的妖女或許是因爲偶然的機會與惜惜夫人結識,可是誰知世事難料,大人竟能從一介書生而得遇聖恩,此後的官運日益亨通。轉眼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大人竟然做到了這山東巡撫,這造化和期間的機緣,不單是我等難以想象,恐怕就是黑衣教之流也是心生奇怪的。但問題的癥結就在這裡了,屬下大膽繼續猜測,如果大人不是青雲直上,那黑衣教或許也不會如此對大人形影相隨的。或者,我們可以進一步假設,這黑衣教正是因爲大人的官位以及這官位背後的實力纔對大人漸漸上了心思。如果情況真的這樣,那事情可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師爺講到這裡,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話語,自顧自地喝上了香茗。奶奶的,老子正聽得入神,這小子倒是賣起了關子。燕青看着師爺這樣,仔細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思索,忽然虎軀一震道:“師爺,莫非這黑衣教志在我大宋?”師爺正喝着手中香茗,此時忽然聽到燕青這般說話,不由一驚道:“小乙,你說什麼?本師爺可沒有說,這要是傳出去,弄不好可得問你一個妖言惑衆的罪名啊。”
看着師爺這幅德行,再想想剛纔燕青分析的話語,我的心裡頓時亮堂了許多,奶奶的,燕青和師爺說得都沒有錯,這黑衣教果然是志在謀得我大宋啊。可據那日黨敏所說,他們乃是西夏國建立的一個教派,據老子所知,眼下西夏國自身也是難保,他們不把自己國家的事情辦好,居然跑到我大宋來摻和,莫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
可是,仔細一想,我隨即自己否定了自己這種幼稚的想法,不會的,黨敏以及她們背後的實力絕不會如此蠢笨的。既然這樣,那她們來我大宋這裡的原因可就要好好探究一番了。腦海裡忽然一片靈光閃過,我有些明白了這黑衣教的用意。奶奶的,也許他們採取的也是圍魏救趙的計策呢。如果我的設想成立,那所有的問題就可以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了。這西夏國的上任皇帝李元昊因爲荒淫無道而且無恥無德,在自己皇帝的寶座上並沒有呆多長時間就被別人趕下臺來。有關這李元昊的最終去向卻是衆說紛紜、莫衷一是。可是,自從這李元昊消失之後不久,黑衣教就在西夏國內產生了。如此巧合的事情,難免不讓老子有些浮想聯翩啊。或許這李元昊並沒有如外界傳說的那樣,他仍舊活在這個世上。或許這黑衣教的教衆都奉他的命令行事。如此一來,這傢伙通過在大宋、甚至是大遼乃至大金四散教徒,利用他們的暗殺、美色甚至是其他一些手段,不斷挑撥這些國家的關係,他們則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時機一旦成熟,這傢伙或許可以重新奪回自己的皇帝寶座也不一定啊。
想到這裡,我不由暗罵一句,奶奶的,真是夠狡猾的啊。呵呵,黑衣教啊黑衣教,想不到你們這背後的陰謀居然會被老子猜測出一個大概。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啊,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啊。儘管最後有關黑衣教的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覈實,但至少眼下我已經明白了她們的用意,那就是通過針對我而進一步展開對大宋的顛覆之策。奶奶的,這樣也好啊,對於老子來說,只要自己這次回去山東之後,儘速整頓這山東、徽州以及安慶三府的兵馬,然後自己就可以以此爲資本開始自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爭霸之旅了。至於這黑衣教之流,老子想到倒是可以依靠完顏惜月的豔色門去對付一下。奶奶的,既然老子已經答應救下這趙紅公主,那正好可以將這污水潑到黑衣教的身上。呵呵,如此一來,他們狗咬狗的話,那自己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呵呵,師爺,小乙,你們都不要擔心,剛纔聽了你們幾個的話語,老爺我心裡可是清楚的很啊,這黑衣教既然敢盯上咱們,那咱們就給他來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以不變應萬變之策,咱們總不能怕了他們不是?”我慢地說道。一旁是師爺和燕青看見我在商談的開始,臉色還有些焦急,可是聊到現在卻好似成竹在胸,他們心裡也就漸漸平靜下來。
倒是一旁的岳飛他們幾個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聽到我說道這裡,個個有些摩拳擦掌地叫道:“大人,管他什麼黑衣教白衣教,只要大人一身令下,我等兄弟幾人定當奮勇當先,誓死誅殺這些賊人。”看着岳飛他們羣情激憤的樣子,我笑道:“呵呵,鵬舉啊,你們且都坐下,我們與黑衣教之間自然是不共戴天的仇怨,但是,我們卻不能和他們明刀明槍地正面決鬥啊,你們想一想,這黑衣教的人的臉上又不會刻上這三字,我們憑什麼能在這芸芸衆生中識別出他們呢?總不在於把那些穿了黑衣服的人都抓起來吧?再者說來,兵家之事,貴在相謀,這一打可就三分低了。所以說,我們不着急和他們決鬥啊。”
岳飛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反問道:“那以大人的意思是,我們就任他們在背後騷擾不斷了?”看着岳飛這樣,我心裡笑道,到底還是年輕啊,還需要好好歷練一番啊。“呵呵,鵬舉,你不要着急,你先聽大人給你講一講,作爲一個卓越的軍事統帥,任何時候都必須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和敏捷的思維以及樹立一種以最小的代價換的最大勝利的理念,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取得最終勝利。無論眼前是對付這黑衣教也罷,還是將來我們要承擔上天賦予我們更大的責任也罷,總之,不論我們面臨的敵人是誰,我們都要時刻牢記自己的這一職責,因爲我們不單要對自己的性命負責,我們更重要要對自己的部屬的生命負責。鵬舉,你懂我的話嗎?”
岳飛聽到我這般言語,不由地陷入了沉思,是啊,大人說得沒有錯,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年輕氣盛。今後還得好好歷練一番,如此方不辜負這大人對自己的一片栽培之情。
“大人,鵬舉受教了。”岳飛恭聲地對我說道。一旁的師爺看見我這樣,心裡也很是佩服,宋公明此人真是深不可測啊,剛纔在會談開始之前還有些猶豫,可是到了現在居然竟能保持這樣一個清醒而平和的態度,單憑這份胸襟和氣度,自己就沒有追隨錯人啊。
一旁的燕青看着我,忽然開口問道:“大人,難道我們就任由這黑衣教橫行嗎?”衆人聽到燕青這麼一問,心裡也都是充滿了疑問,是啊,大人說得是沒有錯,但那畢竟是遠期的目標。俗話說這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這黑衣教已經快要騎到大人的脖子上撒尿了,難道我們就只能被動防守嗎?
看着衆人疑惑的樣子,我笑道:“呵呵,你們跟隨大人我也不是一兩日的日子了,你們幾時見過大人我是一個吃虧的主呢?”師爺他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暗自想到,大人說得沒有錯啊,這大人雖說年輕,可做事老練,自打自己和他共事以來,好像還真的沒有見過大人吃虧呢。
“好像沒有,大人。”師爺有些討好地說道。“呵呵,既然以前沒有,那大人我保證,這種事情現在乃至將來都不會發生,至於這黑衣教的事情,呵呵,大人我已經有妙計在胸了,過不了幾日,你們自然就會知曉了。眼下,我們既然已經弄明白這黑衣教的用意,那小乙,師爺,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喝兩杯呢?”
衆人看我如此從容,再加上心中大石已經落地,便興高采烈地招呼小二置辦酒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