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女大不中留
“什麼?你要我們離開祝朝奉?你沒有瘋了吧?三娘?”當扈成聽見自己妹妹扈三娘說出要勸自己投靠官軍的話語時,禁不住吃驚地問道。扈三娘看着哥哥,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堅決地說道:“是的,哥哥,你可能還不知道祝虎、祝彪已經被官兵誅殺了,而且李家莊的李莊主也已經完全置身事外了,你想想看,單就我們和祝家莊,而且還是在祝氏三傑已經被誅殺兩傑的情況下,我們要同時應付這梁山水泊和朝廷的官軍,這又談何容易呢?”
扈成聽到妹妹說出祝虎、祝彪被我官軍誅殺的消息時,就吃驚的有些合不攏嘴,等到聽到扈三娘再次說出連李應也已經投靠了官軍而作壁上觀時,他的內心深處可是愈加的震撼了。完了,完了,這祝朝奉祝老頭這次算是玩大了。本來指望着和這個老傢伙一起攻下了梁山水泊,可以佔山爲王不說,關鍵的是還能借此向上邀功,誰知道祝家莊怎麼如此倒黴,眼看就要攻佔了梁山水泊,可誰知祝彪那個愣頭青發什麼神經,偏要把官軍一個兵勇的母親給殺死,這下子玩大了吧?弄得是官軍盡起軍中兵馬,目標直指祝家莊三莊聯軍,原本以爲朝廷官軍不堪一擊,可是誰又曾想到這此官軍的戰鬥力居然如此彪悍?哎,看來自己當初選擇跟定這祝朝奉,還真是瞎了眼了。可是,要自己投靠官軍,自己說什麼也不能答應的。這要是傳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再說了,祝龍早就垂涎自己這個妹妹的美色,而且自己也答應了祝朝奉,大丈夫在世,當言而有信,否則可就真的不知其可了。
想到這裡,扈成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說道:“妹妹,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更不能做着背信棄義的人了,眼下正是祝家莊用人之際,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與祝家莊同呼吸、共命運。”扈三娘看着哥哥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心裡不知怎麼着都覺得彆扭。自己哥哥真是一個榆木疙瘩啊,認死理不說,還選擇錯了效忠的對象。“哥哥,你真是糊塗啊,你以爲祝朝奉真的就值得你如此爲他維護開脫嗎?就說這次戰鬥來說吧,他祝朝奉居然任憑那個什麼欒廷玉折騰,居然搞出了什麼雞瘟之類的瘟疫戰術來,這做得又是哪門子得民心的好事了?要我說啊,這可真是欺天瞞地的惡行啊。你忘了,我們的爹媽是怎麼死的?瘟疫的可怕,你還不知道嗎?”
扈成聽到自己妹妹的說話,心裡也是一片黯然。是啊,妹妹說得沒有錯啊,瘟疫的可怕他至今仍舊是歷歷在目的。當年自己的父母就是因爲染上了可怕的瘟疫而最終撒手人寰的。要從這點上來說,這祝朝奉着實是有些不地道。可是,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嗎?梁山水泊縱橫八百里,再加上這些賊寇的聲勢日益壯大,如果不在他們羽翼未豐時加以剿滅,那將來一旦等他們成了氣候,這祝家莊三莊的日子可着實是有些不好過啊。兩軍對壘,無論使用什麼辦法和手段,只要能贏得最終的勝利那就是好樣的。
想到這裡,扈成再次硬起心腸,看着扈三娘說道:“妹妹,豈不聞古人說得好啊,這歷來都是成者爲王敗者爲寇,只要這次我們三莊聯軍攻佔了這梁山水泊,然後我們利用這水泊天險,再大敗了官軍,那我們在江湖上的名聲可就如日中天了。到時候,又有誰還敢說我們使用了什麼手段?區區瘟疫一事又有什麼關係呢?”扈三娘沒有想到自己哥哥居然會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一番話,這可真是鬼迷心竅了。看來,自己這次是很難說通他了,瞅着帳外的天色越來越暗,扈三孃的心裡可是越發的焦急,遲則生變啊,自己已經在宋江面前誇下海口了,可是哥哥卻似乎根本不聽自己的規勸。算了,自己既然說不通他,那就只好出去和扈家莊的軍馬說去了。
扈三娘從椅子上站起,不再理會扈成,急匆匆地就往外走。扈成還沉浸在自己成者爲王的幻境中,冷不防看到扈三娘已經走出了大帳,不禁有些着急起來。媽的,看來自己這個妹妹是鐵了心了,不行,絕對不行,自己絕不能容忍這妹妹出去混淆視聽。想到這裡,扈成緊隨妹妹的腳步出了大帳,厲聲呵斥道:“妹妹,你要幹什麼?你給我站住。”扈三娘聞言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來,有些惱怒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妹妹,你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呢?我就不明白了,這祝家莊可是你的孃家啊。”扈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苦口婆心地勸導。“哼?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可沒有答應做什麼祝家莊的媳婦?要做你自己去做!”扈三娘想到祝龍那個猥瑣的樣子,心裡就好像是吞了幾隻蒼蠅般難受。此時扈成居然又提出這件事情,弄得扈三孃的芳心真是又氣又急。想到我玉樹臨風的模樣,這扈三娘越發堅定了和祝家莊分道揚鑣的想法。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好我的妹妹啊,哥哥這都不是爲了你好,你說我們小小一個扈家莊,如果沒有祝家莊的照應,往後我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呢?都說長兄如父,現在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那我的話可就是金科玉律了,妹妹,你必須聽我的。”扈成說道後來,心裡可是越想越氣。媽的,這女大不中留還真是蠻有道理的。就拿這個妹妹來說,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沒想到這一趟戰鬥下來,妹妹似乎另有中意之人啊。不行,這可絕對不行,要是這樣,自己怎麼向祝朝奉那個老東西交代?對了,剛纔這妹妹說李應那個老匹夫已經投靠了官軍,我要是把這個情報透露給祝朝奉,這老傢伙肯定會大大感激我一番的。
扈成心裡有了這個打算,眼珠子一轉,假意回心轉意道:“好好好,妹妹,既然你不願意嫁給祝龍,那就算了,哥哥我也不逼你,等到這次戰鬥結束後,我就去給你退了這一紙婚約如何啊?不過,眼下,正是祝家莊三莊聯軍與梁山水泊的白熱化階段,所以還請你不要再提什麼投靠官軍的事情,好不好,這個事情先容哥哥我好好想想怎麼樣啊?”
扈三娘看見自己哥哥眼珠滴溜溜亂轉,就知道哥哥肯定沒有按什麼好心,所以看着他說完話之後,還沒有等扈成施展擒拿之術捉拿她,她卻早已抽出掛在腰間的寶劍架在了扈成的脖子上,扈成一個沒有防備,竟着了自己妹妹的道了,不由吃驚地問道:“妹妹,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好商量嗎?”扈三娘看着這個扶不起的阿斗哥哥,心中一陣悲哀,嘴裡哽咽道:“哥哥,妹妹得罪了,爲了不讓扈家莊和祝家莊一樣被官軍剿滅,我只有將你控制了。你放心,等到這次戰鬥一結束,我一定會親自向你賠罪的。到時候,無論你如何責罰,妹妹決不反抗。”
扈成看見扈三娘決絕的樣子,明白自己再多說也於事無補,索性閉起了眼睛,不再理會扈三娘。這邊,扈三娘則命令跟隨自己多年的丫鬟小荷召集扈家莊中參加這次戰鬥的主要頭領,因爲她要開誠佈公地和他們談一談。畢竟,這扈家莊的數千軍馬可都是自己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啊。想到這些至親的親人就要因爲自己這個糊塗和懦弱的哥哥而可能走上一條不歸之路,扈三孃的芳心不由一陣焦急。看着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離與我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扈三娘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無論如何,與公與私,自己都必須站在這朝廷這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