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代,地方上的軍政肯定是分離的,即便轉運使也沒有資格干預軍隊,尤其是禁軍,是朝廷三衙直領,樞密院掌握髮兵權,跟地方上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地方上的官員、地主想造反,必須拉攏軍隊,但軍隊不是那麼好拉攏的,朝廷每年花那麼多錢養軍隊,這些錢是朝廷派發,不是地方官員、地主給的,你說軍隊會站哪邊?
而且宋朝的軍隊太特麼憋屈了,大家都有有色眼鏡看他們,他們也感覺自己被孤立了,更不可能融入官員和地主的圈子裡了。
現在申屠信能拉攏李休玄,那是因爲新的軍政裡,廣德軍要被換掉的,李休玄這是在絕地求生。
原本這種腦殘因爲無知,對自己頗有自信,你皇帝要是敢換老子,老子分分鐘帶着我英勇無畏的廣德軍兄弟們一路北上,砍死你!
但自從韓世忠在京東路將淮陽軍殺得哭爹喊娘之後,李休玄就深刻認清了自己的實力。
聽說淮陽軍很多人跪地求饒都沒用啊,該殺的一個都沒有放過,全部殺了,韓世忠簡直是殺神轉世,屍體堆成山,最後一把火燒光。
李休玄終於認爲自己沒有腦子,僅憑着蠻力幹不過,誰有腦子?申屠信有腦子!想要活下來,必須找個有腦子的人,不然怕是活不過十章!
於是李休玄就和申屠信搞在了一起,恰好申屠信在江南東路貪了很多錢,比青州知府錢多,眼看朝廷收拾完了中原,狗皇帝要騰出手來動南方了,申屠信得自救啊。
他還號召江南東路各大官員、士族自救,告他們這些官員,你們手裡都不乾淨,言下之意就是,老子申屠信被綁到五朝門外,肯定把你們都捅出來,不如大家一起幹吧,坐等肯定是死,站着幹肯定能活。
地方士族豪門一看,尼瑪中原被狗皇帝殺成這鳥樣了,又還要減賦稅,真是在老子身上刮肉啊,還要廢徭役,你是要將那些賤民和我們提升到同等位置啊。
這皇帝不合格啊,怎麼代表大地主階級的利益的?作者,換康王上!
於是南方的勢力就開始暗地裡策劃了,軍隊和官員很快就擁抱在了一起,滾在一張牀上,也不管他孃的什麼樞密院什麼三衙了,現在樞密院是要將他們往死裡整,只有背靠地方官員才能活。
江南東路、江南西路、甚至荊湖路、成都府路等等各路的大佬,曾經哪一個不是蔡京那一批人扶起來的?
雖說他們對蔡京也沒啥感情,牆倒了可以找下一堵牆繼續靠,但現在明顯下一堵牆不靠譜啊!
於是大家都義憤填膺表示蔡太師死得好冤枉啊,太上皇好悲慘啊,大宋將國無寧日啊!我等忠義之士,要粉身碎骨,匡正國本啊!
面對李休玄的問題,申屠信微微一笑,笑道非常有風度,彷彿孔明拿着羽扇在裝逼,若是劉彥宗看見了一定會不服。
“你麾下如今大軍多少?”
“拉了壯丁,收了廂軍,共計十萬。”
“你速速去將長江的渡口都封死了,沒有渡口,看他韓世忠如何渡河!”
李休玄像看天才一樣看着申屠信:“本帥怎麼沒想到呢!”
“杭州的市舶司,你去調一些船,找一些熟悉水性的民兵,將長江的重要渡口都封死了,先佔據地理優勢,韓世忠的兵怎麼跟你打?”
李休玄大喜,如此說來,我要吊打韓世忠了?
“沒錯,你要吊打韓世忠了!”
李休玄微微錯愕,尼瑪,這狗文人,老子心裡想什麼你都知道!
這時,一個探子迅速進來,在外面道:“啓稟申屠上官,南康軍已經招募達十萬,正駐守都昌縣!建昌軍和臨江軍也各自完成了招募!”
李休玄微微一怔,看着申屠信:“南康、建昌和臨江也都開始行動了?”
申屠信嘆了口氣,彷彿在說,你快出去,腦殘是病,怕你亂傳染。
既然都要撕開面皮反了那狗皇帝了,能不提前不好局麼?
恰恰江南西路那些禁軍廂都指揮使腦子裡也都是狗屎,和你一樣,怕韓世忠怕得要死,只好都跑來找我,我當然要提前做好準備,畢竟狗皇帝的新軍可不止韓世忠一支。
“岳飛此時就駐紮在江陵府,連長江都不用渡過來,若是他揮師東進,江南西路的西線不做好防禦,岳飛很有可能就揮師東進了,到時候你在長江上又要應付韓世忠,在江南東路的地盤還要對付岳飛,這就很被動了。”
李休玄一聽,恍然大悟,連忙稱讚申屠信真是周郎啊!
喲呵,想不到你這狗屎豬腦袋,居然還知道周郎?
李休玄也覺得申屠信看他的時候,眼神怪怪的,但不知道哪裡怪,不過他腦子簡單,有酒有肉有女人,能肆無忌憚,又不被狗皇帝幹掉就可以了,想那麼多幹嘛,萬一想多了腦子爆炸了怎麼辦?
趙桓仔細看着前方探子傳來的消息,露出了喜色。
一邊的徐處仁等兩府大臣面面相覷,皇帝露出了喜色,莫非杭州的進展很順利,這才一個月左右,就有結果了?
“李綱,岳飛的糧草都籌備好了麼?”
“回稟陛下,糧草已經在籌備中,進展很順利。”
爲岳飛籌備的糧草倒是不難,畢竟岳飛就在江陵府,江陵那地方可是富饒之地,春秋戰國楚國國都,後世有魚米之鄉的美譽,大片平原地帶,湖泊彌補,根本就不缺糧食。
而且是戰略要地,劉備借荊州的荊州城,就是江陵城,乃兵家必爭之地。
當日趙桓將岳飛調到江陵,就是爲了預防這日之格局。
趙桓心情大好:“諸位的減稅策略倒是起了效果。”
大臣們道:“都是陛下英明。”
“你們也別謙虛了,你們的功勞朕不搶,待南方事定後,朕再好好賞賜你們!”
“謝天子!”
朝廷減稅的政令一到南方,那些原本已經被忽悠得看起來要團結一致對抗朝廷的富商們一下子就各自打起了各自的小心思了,至少這幫人沒有表面這麼團結了。
這南方的商人,大多數都有自己的田地,一旦他們不團結,朝廷又不給南方禁軍軍餉了,這下就尷尬了。
按照禁軍大老爺們的流氓脾氣,當然是搶,但商人們在官場裡也不是沒人,如今南方的官場與禁軍勾結,雙方的關係可以說又好又不好。
好是因爲雙方要依靠對方活命,不好是現在商人們不太願意給錢,南方的文官自然不願意禁軍來強硬的,因爲南方的商業裡,很多官員都有涉入其中,禁軍要是來了強硬的,文官們自己搖錢樹很可能就被這幫流氓丘八給毀了。
如此一來,雙方必然因此吵起來,到時候禁軍那羣腦子裡都是狗屎的渣渣們,肯定是眼睛一閉,先搶了再說。
只要禁軍一動手,文官們必然會跳腳,到時候南方混亂,民心當然是歸順了朝廷,狗日的文官們在想耍陰的拿百姓做擋箭牌,煽動民心,就難了。
趙桓的新軍,就可以橫推南方那羣渣渣了,所到之處,百姓無不歡迎。
至於東南錢家,朕已經給機會你們自己去玩了,到時候能玩起來繼續活下去,就活下去,被丘八們拆了,朕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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