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完畢後,衆人皆是醉醺醺的樣子。王子賢更是像耍酒瘋似的抱着慕容雨就在那裡亂親亂摸。更是惹得衆人哈哈大笑,也讓慕容雨小臉緋紅,害羞不已。
宴席全部撤了下去,本想留王子賢在府中一坐的秦通看到王子賢這般模樣,也不好開口。便吩咐下人,把王子賢和慕容雨送了回去。
王子賢和慕容雨,兩人回到家中。慕容雨本以爲王子賢喝醉了還會向上次那樣一直胡言亂語,但是回到家中的王子賢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等下人走後,立馬就變得精神抖擻,哪裡還有喝醉酒的樣子。
慕容雨看到王子賢這樣,很是詫異的問道 :“你?不是喝醉了嗎?怎麼又清醒了?”
王子賢微笑着,也不解釋什麼。拿起桌子上的蓋碗,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喝了杯茶,咂吧咂吧嘴。這纔回答慕容雨的話:“這你就不懂了吧?官場之道,如果你太實在的話,就容易被別人利用。太圓滑的話,容易遭人厭惡。我敢確定,席間的那些人,包括程老頭,都沒有一個真的喝醉的。”
“什麼?你說都沒有喝醉?我明明看到秦通醉的都趴在桌子地下了,你竟然順一個都沒醉?”王子賢的話令慕容雨詫異不已。
看到慕容雨詫異的表情,王子賢似乎早就猜到一般。他微笑着衝慕容雨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你不信,我會讓你相信的。現在,跟我一起去找程主簿吧。”
“找他幹什麼?”慕容雨有些摸不着頭腦。
“瞭解一下澤康縣的情況。”王子賢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
“大壞蛋,等等我!”
因爲害怕被秦通的人看到,王子賢和慕容雨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的遛出了縣衙。
王子賢剛走出縣衙,就想到了一件事情:程老頭家在哪?
慕容雨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要嘴幹嘛的?不會問啊?”
王子賢一拍腦子:“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程老頭是縣裡的主簿,縣裡的人肯定都知道啊!可是這大半夜的,哪還有做生意的?”
慕容雨說:“碰碰運氣吧。”
兩人又逛到集市上,正要開始找人打聽程老頭的地址呢,卻被人給叫住了。
兩人尋聲忘去,正是他們來的時候碰見的那位老大娘。王子賢和慕容雨連忙走上前去。
慕容雨問道:“大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去啊?”
老大娘有些消沉:“家裡小孫子有重病在身,每天都要抓不少錢的藥。我想着多賣一會兒,能多掙點。對了,你們怎麼半夜出來了?是不是他們給你們動了刑,你們偷跑出來了?趕緊上我家裡躲躲吧。”老大娘說着,就要收拾東西,要拉着王子賢和慕容雨回家。
見到老大娘誤以爲自己兩人是逃犯,還要讓自己上她家躲避。王子賢也動容了,他連忙拉着老大娘,說道:“大娘,我們沒有受刑,我是剛剛上任的知縣王子賢。”
“你是新知縣大人?”老大娘滿臉驚訝的看着王子賢,用半信半疑的口吻說道。
看到老大娘這麼驚訝,慕容雨解釋道:“大娘,他真的是澤康縣剛上任的知縣王子賢,王大人。我們今天到縣衙就是前去上任的。”
在老大娘的記憶裡,知縣大人上任,肯定是像上任張大人那樣,坐着八擡大轎。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可是如今這個知縣大人,竟然只是帶了個女子,還是步行上任。讓老大娘不得不懷疑。
看到老大娘仍是懷疑,王子賢也不解釋什麼。他又問道:“老大娘,您知道程老主簿的家在哪裡嗎?”
老大娘一聽王子賢要找程主簿,立馬就來了精神,她眉飛色舞說道:“程主簿可是個好人吶,當年我家娃發高燒沒錢買藥。還是程主簿給了我們錢,讓我們去看郎中,要不然,我家娃還真可能撐不過去了。還有程主簿那次……”
老大娘講的興致勃勃,王子賢和慕容雨也不忍打斷她。聽了老大娘講的那些事情,王子賢不禁暗歎,這樣的官,少有了!
好不容易,老大娘講完了程主簿的光輝事蹟。末了纔想起來,王子賢和慕容雨是要問程主簿家在哪裡。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程主簿可是個好官,您要真是知縣大人,可要好好提拔他呀!他們家住的離這裡不遠,就在…”
兩人得到了程主簿的地址,跟老大娘道了別,按着老大娘提供的地址找去了。
老大娘看到兩人走了,她也倉促的收拾了東西。可是她沒有發現,有個飾品盒裡,多了一樣東西。
老大娘拿着今天所賺來的錢,去了藥店。給兒子買了一副藥以後,手裡就沒有了幾個子。
路過一家還在營業的小飯館的時候,老大娘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她摸着手裡僅剩下的幾個銅板,看着飯館嚥了咽口水,最後還是忍住了。
回到家中,見到小孫子正在和隔壁家的一個大哥哥玩。小孫子見奶奶回來,高興的撲了上去,老大娘抱住這個自己唯一尚在的小孫子。眼中寫滿了慈愛,她抱着小孫子,對旁邊的一個半小夥子說道:“小翰,謝謝你了啊!”
小夥子摸摸腦袋,靦腆的笑了笑:“奶奶,別這麼說。我姐姐說了,既然咱們是鄰居,就要互相幫助,畢竟遠親不如近鄰。”
老大娘眼中帶着笑意,很是感動,對半小夥子說:“小翰真懂事,奶奶最喜歡你了,進屋來,奶奶給你個小玩意兒玩玩。”
“不了奶奶,太晚了,我先回去了,要不然姐姐會擔心的。”
“嗯,行,那你路上小心點吧。”老大娘也不強留。
小夥子對老大娘告了別,就興沖沖的跑回去了。
老大娘看着小夥子離開的背影,心裡充滿了讚賞。這個小夥子是兩個月前,隨着他的姐姐,一起搬到就這裡的,由於和自己是鄰居,對自己很是照顧,每天小夥子都會過來,陪着自己的小孫孫玩。他的姐姐,也經常會做一些好吃額額帶過來給自己家。兩家人處的跟一家人似的。
老大娘抱着小孫孫回到了家裡,正在給小孫子熬藥。煙燻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睛,更是嗆的她只咳嗽。
這時,一個俏麗的身影走了過來,她手裡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走進屋內,女子把面放在了桌子上。老大娘見那個熱心的鄰居過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蒲扇,起身熱情的招呼着女子落坐。
女子也不客氣,坐在了家中唯一的一個牀上,她說道:“大娘,這是我煮的面,我聽小翰說你回來了,就端過來讓你嚐嚐,看看好吃不。”
老大娘感動不已,因爲這麼多天的相處,兩家人都也不客套。她招呼自己的小孫子,可是小孫子卻說自己在大姐姐家裡吃過了。老大娘心裡感激,卻沒有說什麼,自己就一碗麪全部吃了下去。
老大娘吃完後,對女子說道:“雪兒姑娘,這些天來,我們家實在是太麻煩你們了。孩他爸在前線死了之後,孩他-媽也跟別人跑了。家裡孩子還有病,要不是你們,我們或許早就餓死了。”
女子輕輕一笑,說道:“大娘,你這話說過好多次了,我們鄰居之間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嘛!以後可不能再這樣說了。”
老大娘很感動,老眼裡也蒙上了淚霧,哽咽的說:“嗯嗯,不說了,不說了。”
女子一看,再說下去老大娘肯定要哭來,便起身收拾了碗筷,說:“大娘,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老大娘也起身,答道:“哎哎。路上小心!”
女子走了,老大娘坐在牀上。嘆道:“好人吶!”
這時,一旁的小孫子叫了起來:“奶奶,你看這是什麼?”
老大娘望去,一錠十兩的銀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耀着光芒。